死的不能再死。
死翘翘的死。
小安子摇头,无奈了。
这孩子没救了。
活着不好吗?
偏偏要找死。
还在权知宴面前找死。
在别人面前还有一线生机。
权知宴面前九生九死。
能活下来的那起码是万里挑一的人中豪杰。
比如他。
现在还在权知宴的目标范围之内。
苏墨那厮侥幸逃过。
容景煕呐,
唉,
一路走好。
希望有缘,明年去坟前看他。
得罪谁不好,得罪权知宴。
别人还能苟活,权知宴别说死了,是死的不能再死的那种,死透透的。
这世上又少了一位惊才艳艳的公子了。
小安子见容景煕坐着不动,便伸手去拉,还没拉,就被权知宴一脚踹到地上。
就挺猝不及防的,挺惊讶的。
容景煕再好的武功也比不过这招啊。
看着罪魁祸首,不,罪魁祸脚重新放进被子里。
小安子觉得都是小场面。
不慌。
应该的,正常的。
不就是屁股被踹了一脚吗?
谁没有被踹过啊?
不用惊讶,踹一次就好了。
一次不行,再来几次。
小安子扶起还是惊讶的容景煕站起身来,趁容景煕还没反应回来,带着容景煕往外面走。
权知宴懒散的收回脚,闭眼再睁眼。
一片清醒。
看着床顶思绪着。
刚刚有个不怕死的。
所以,起床了。
......
权知宴今天一改往常风格。
一袭红衣,半眯着妩媚多情的丹凤眼。
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浅笑,眸子里满是散漫。
权知宴推门而去。
倚在门口的容景煕吸了一口气。
妖色极艳,祸国殃民,美得惊世,但也邪肆。
很适合一个词,鲜衣怒马少年郎。
小安子已经免疫了权知宴的脸,但还是惊艳到了。
房梁上的苏墨差点站不住脚。
权知宴看看他们的表情,总得来说,还是可以的。
风流恣意的摇开扇子转头走了。
容景煕提步就跟,“表弟去哪,等等我,一起。”
“恭房。”权知宴冷冷的吐出两字来。
容景煕脚步一停,这个就算了,不敢恭候。
“那表弟早去早回。”
“如你所愿。”权知宴言简意赅的。
小安子在后面摇摇头,小孩去的不是恭房,是偏殿啊,完了,容景煕该吃小药丸了。
接下来的一幕应该肯定很惨,他不忍看。
所以,他就不落井下石了,在一旁看戏就好。
权知宴很快就回来了。
边走边抛小药丸吃。
停在容景煕的面前,还在抛,还在吃。
这倒是勾起了容景煕的好奇心。
虚心问,“小表弟,吃什么,表哥尝尝。”
“糖,你要吗,拿去。”权知宴就很随意的说,很随意的递。
无知的少年抵不住诱惑接了过来。
从小瓷瓶里倒出一颗黑色小药丸,再次虚心请教。
权知宴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开口,“巧克力豆。尝一个,味道还不错。”
小安子看着容景煕手上的那颗黑色的小药丸,是了,没错,就是它。
挑眉看着权知宴唬人,还一唬一个准。
真吃了。
容景煕咀嚼了几下吞了下去。
“味道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非苦似苦。”
“对头,就是这味,再尝几个,这味道就能接受了。”权知宴的眼神里蛮是善意。
容景煕颔首。
又来了几颗。
没什么不一样的,味道就是怪。
容景煕疑惑的看着权知宴。
权知宴递给容景煕一颗灰褐色的小药丸,“再尝尝,这次味道正了。”
容景煕听话的吃了起来,这回满意的点点头,“苦中带甜,味道不错。这又是何物。”
权知宴瞬间神清气爽起来,“这个啊,简易版的中药巧克力豆,吃了强身健体的,乃是居家旅行的好伴侣。”
容景煕有股不妙的感觉。
“刚刚那个?味道不一样?”
“那个啊?”权知宴意味深长的往容景煕下面看去。
平淡的说,“豪华版极品——”
“泻——”
“药?”容景煕不可置信的接话。
“嗯哼,走好不送,拜拜了您嘞。”权知宴愉快的挥挥手。
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摇扇走了。
小安子嘴角上扬,路过不可思议的容景煕,给个提醒,“容公子,离你最近的恭房在西北角。好几颗呢,这可有的蹲了,一天一夜算少的了。”
容景煕:“......”
哪怕是极好的家教也忍不住爆粗口啊。
“我....去!权知宴!!!”
走在前头的权知宴掏掏耳朵,恣意张扬的说,“风大太听不见。大兄弟,一路走好,恕不远送。”
房梁上的苏墨看着这个大傻子吃了好几颗,嘴角勾起,莫名愉悦。
起身隐入黑暗。
小安子觉得还是要尊敬一下容景煕,开口,“容公子,你放心,奴会让人定时定点的去送草纸的。”
权知宴笑出声来,小安子真是一个人才啊。
绝了。
这神来一笔,更绝。
作为小安子的伪主人的她,应该要适时开口,以表明她的立场。
头也不回的说。
“大兄弟,原谅小安子一时嘴快,放心,纸管够,去吧,别留恋了,这没人在意你。早拉好早回家。”
容景煕有点心塞。
权知宴他真变了。
算了,先去....
那啥以后再来管教吧。
.....
权知宴分了小安子一盘芙蓉包。
小安子受宠若惊的。
真的。
这么久了,别说一根鸡腿了,连一块糕点都没给过他,整天想着怎么弄死他。
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河水向西流了。
权知宴显灵了。
权知宴眯着那双好看的眼睛,有些漫不经心的,一张脸没什么表情,可就是好看,精致又扎眼。
手指纤细,毫无杂质,犹如凝结的玉脂,敲了敲盘子,声音很低,有些散漫,“不要?”
“要要要,谢殿下赏赐。”小安子动作不是很快的把盘子移到自己面前。
他也不怕权知宴不给。
他就怕。
权知宴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反之其道,逆之反行。
“趁热吃。”权知宴敛笑,瞧把孩子饿成什么样了。
这皇粮是不是掺水了。
没关系,反正小安子只吃她一顿,下顿再看吧。
这顿是他表现不错,自己挣来的。
权知宴发话了,小安子当然要趁热吃。
过了这顿没下顿。
以权知宴护食的毛病,他只这一回。
还想有下一回,别想了。
不可能。
看小安子吃饭的表情,自己挣来的,吃着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