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南呵呵一笑:“一般一般。”
真没什么难度,关键在于林晏晏已经发现那密道的存在,他直接点出来,就已经破了封逸尘的心理防线,之后就顺顺当当了。
“夸你两句,你还嘚瑟上了。”萧潜失笑。
再看封逸尘的供词,这小子知道的还真不少,信阳果然暗中贩卖军火,是自己用还是资助给谁?
陆昭南感慨不已:“幸亏晏晏发现了棋盘的秘密,要不然还不知会出多大的乱子。”
“那小子最后还问我一个问题,甄日安是不是林晏晏。”
萧潜斜眼看他:“你怎么说?”
“你猜。”陆昭南道。
萧潜翻了个白眼:“买什么关子。”
“我没卖关子啊,我就是这么回他的,你猜。”
萧潜这才会过意来。
这家伙学坏了。
“这份供词足以将信阳公主定罪,你准备现在就交给陛下吗?”
萧潜摇摇头:“等过完年吧!你把封逸尘放了。”
“放了?”陆昭南错愕。
“放了,他已经招认,没有再反水的道理,那就真是自取死路,放他出去,暂且安安信阳的心,免得过年都不安生。”
“而且,可以让封逸尘做内应,信阳不傻,她已然嗅到两湖案瞒不住了,必定有所行动,有封逸尘在,我们可以及时掌握信阳的动向。”
陆昭南点点头:“那我再好好敲打敲打他。”
正说着,封凌进来:“殿下,贤妃娘娘派人来急召殿下进宫。”
萧潜皱眉:“有没有说为了何事?”
“没说,只是让殿下立刻马上去见贤妃娘娘。”
陆昭南奇道:“你母妃从不主动叫你去,巴不得你别去见她,这会儿怎么这么着急叫你去?”
萧潜沉吟道:“去了便知。”
宸华殿里,贤妃娘娘把下人都遣了出去,只余下陈嬷嬷。
“老十这个瘟神,自从生下他,本宫就没有一桩事是顺当的,本宫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来讨债了。”贤妃气愤道。
陈嬷嬷劝道:“娘娘莫要这么说,十殿下还是很孝顺的。”
“孝顺?他给本宫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孝顺?”贤妃气的刀疤疼。
陈嬷嬷张了张嘴,还是放弃劝说。
其实十殿下挺可怜的,女人生子本就危险,等于一脚踏进鬼门关,娘娘生十殿下难产伤了身,恶露不尽,因此失了宠,又有杨家嫂嫂多嘴,说十殿下这八字命硬,怕是要克母,娘娘满肚子委屈便有了借口,从此对十殿下厌恶不已。
十殿下眼看就弱冠,却从未享受过一日母亲的关爱,想想委实可怜。
“母妃,母妃出什么事儿了?”萧清先一步赶来。
贤妃见到老四,忙拉了老四道:“清儿,杨家还有你有麻烦了。”
杨家乃是贤妃的娘家,不算显赫,杨家大爷如今在荆州任职。
“母亲,慢慢说。”
“你看看这个。”贤妃递上一封信。
“也不知是谁送来的,娘只是去院子里走了走,这封信就放在枕头上。”贤妃想到有人悄无声息的把东西放进她房中,就不由的一阵后怕。
若送信之人是来要她的命,她还有命在吗?
萧清打开信一看也是色变。
信上列举的是大舅这些年在晋州犯下的罪证,贪污数目巨大,来龙去脉清清楚楚,以及五年前荆州大水冲毁堤坝,淹死了数万人,那堤坝是大舅主持修建,大舅从中贪没了大半银两,导致堤坝只能粗粗修个样子,内里都是空的。
然后是他的王妃,残害家中婢女,一尸两命。
最后信上说,让萧潜立即停止追查鑫隆钱庄一案,释放鑫隆钱庄所有人员,并自请辞去顺天府尹一职。否则,这些证据将会出现在御案上。
此信没有署名。
“清儿,莞儿的事可是真的?”
萧清脸色惨白。
这件事知道的人甚少,此人怎么会知道?
贤妃看老四的反应,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
“竟是真的”
“母妃,看来十弟查鑫隆钱庄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儿臣劝过他,不要与众人为敌,否则在朝堂上难以立足,可十弟一心立功”萧清叹气。
贤妃目色决然:“无论如何要阻止老十继续查下去,他的前程无所谓,但绝不能妨碍了你的前程和杨家。”
这些事若是捅到皇上那,清儿身上就有了污点,清儿一直谨小慎微,从不让人抓到半点错处,皇上多次夸赞清儿稳重,若这好印象破坏了,清儿离皇位就远了。
还有杨家
“十殿下到”外面太监唱报。
萧潜大步进入内殿,下跪行礼:“儿臣见过母妃,见过四哥。”
行礼完毕正要起身,就听母妃厉声道:“你给我跪着。”
萧潜怔了怔,继续跪着。
贤妃正襟危坐,面色冷然:“老十,母妃要你立即停止追查鑫隆钱庄一案,把鑫隆钱庄的人都放了,然后你辞去官职。”
萧潜不可置信地看着母妃:“母妃,这是为何?”
“你只需听命,无需多问。”
萧清叹道:“十弟,因你非要大张旗鼓的查鑫隆钱庄,得罪了人,现在有人收集了大舅的罪证,你若不照办,对方就要把罪证送到父皇那去。十弟,此事关系杨氏家族的安危,你就别再继续查下去了。”
萧潜明白了,这是信阳反击的第二步,用杨家来威胁他。
根据白霜和红莲交代,信阳在许多官员家中都布有眼线,杨家也在其列。
只是信阳不知道,该查的他都查清楚了,该拿的证据,供词都到手了,信阳,晚了一步。
而且,他本来就要将鑫隆钱庄解封,该放的人放回。
但他若是这么轻易照办,反倒会让信阳起疑心。
于是,萧潜正色道:“母妃,池家三条人命死于烈火,此案极为恶劣,儿臣已经快要查清楚了,断不能在此时收手。”
贤妃气到不行,怒斥道:“你非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命置你大舅的安危于不顾吗?今日你若不照办,从此断了你我母子情分,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