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素尘也留有余地。

双方错身而过，稍稍停定，素尘率先抢了话头，似乎有几分心焦:“我容你在此，也不会同其他人说明你的身份，只是阿雾，你绝对不能动她。”

“你和我谈条件?”令宵眉峰微挑，有些戏谑，“你当真知道我是谁么？”

“魔神。”素尘那两字轻轻吐露出口的时候，一道煞气也同样扑面而来，不过，也是堪堪在他眼前停下，令宵眼里敛下猩红的杀意，少年又重新罩上平日里的伪装，面色在月下几乎白得透明，看上去清贵且有风度。

“我们交过手，那个时候我便知道，你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仙君。”令宵语气轻慢，“强行压下心魔，吸收旁人的气运，助力自己飞升，这样的方式，与魔修何异?”

魔神的低语，本身就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更何况，素尘的道心，从来只是看似坚硬实际脆弱的薄薄盔甲。

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清冷仙君，此刻眼里的情绪如同江海翻涌。

心早入修罗魔道，他如今，不过是在竭力掩饰而已。

“阿雾，您不能带走，此外，你一切事宜，我都不会过问。”素尘仍是只那么一句话，“否则，我即便自毁前程，也会立刻上应仙庭。”

……

谈判结果，暂无对令宵不利的地方。

他只得回去，将熟睡中的少女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托腮看着。

那香露效用会有好几个时辰，而且打斗时那般颠簸都醒不来，可见药性凶悍。令宵垂眸盯着她，越看越觉得她的容貌好像是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多一分则浓丽，少一分则寡淡，好像怎么看都不会感到腻烦。

只一点不好，她不爱对他笑，哪怕现在态度有所缓和，可似乎仍旧任重道远。

沉思半天，少年魔神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他怎么会在一个女人身上花费这么多的心思?怕是安逸太久了，忘了此后要去面对什么。

他剩下的魔灵，是肯定要取回的。仙界，也迟早能够意识到他的存在，届时，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筹码，才能保证自己不被镇压回去。

可他更不能让人知道，这女人，才是他的命门。

他继续定定看向她，脑子又略略放空。他好像变得不太正常，否则也不会不去想对策，而是偷摸着钻进青帐里亲她。

到唇畔时，他动作很轻，可由此带来的内心激荡却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少女的唇柔软饱满，引着他沉溺下去……少年睁开眼又闭上眼，一点点辗转攫取，哪怕没有回应，也乐此不疲。

还想继续下去，手已经在慢慢褪少女衣物里，要不是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听声音便是那素尘，他只怕不会就此打住。

少年魔神面上，带一丝未能得逞的薄红，他甚至有点儿恼怒，抬手在自己唇上擦了又擦，仿佛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可是再掩饰又能如何，他的手到现在还在抖个不停，似乎根本不受他自己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