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众人再作过多反应,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烈火焚烧的味道,腾蛇也由肚子通红变为全身发红,原本呈暗紫色的身子,渐渐的被火焰包裹,灼热窒息之感扑面而来。
这个时候的云千已经清醒了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倾天的火焰马就要伴随着爆炸喷泻下来,噼里啪啦的燃烧之声已经在空中炸开。
云淮受禁制所累,安玄章毒还未解,云千色厉内荏,眼看着就要葬身火海,东羽和自南已经做好了挡在他们前面的准备。突然,一个黑衣斗篷站了出来,望着马就要引爆的腾蛇,双手旋转,十指交替变换随后张开,一个阵法随即形成。云淮看向施法者,疑惑不解又爬心头。
风云突变,乌云累聚,大地微荡,似有地网拔地而起。如黑线般细小的微光在空中交织缠绕将腾蛇包裹了起来。抬手闭眼间,一阵沉闷的嗡响在天际爆发。黑线组成的地网也被腾蛇喷射而出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封大人的一套阵法,瞬间解救了在场的众人,云千也随即收敛起了刚刚那副慌张失措的神色,转而对云淮他们耀武扬威。
安玄章看着他这幅嘴脸,恨不得再去踹他两脚,云淮则不语,只是平静的调息着。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在两波人的合力下,成功消灭了腾蛇。不过看着眼前这已经成半个废墟的洛水以及依旧四散在地的白骨,云淮竟然心头微颤。
腾蛇喷出的粘液将全城的百姓全都麻痹,随后吸食了他们的精血增加了自身修为,这才让它得以快速扩大体型。
可到头来,还是化为了土灰随风而散,只是可怜了满城的百姓,活生生做了冤魂。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云淮与云千还是分道扬镳的好,可这个时候,云千却突然反水,随后从腰间掏出佩剑直指云淮。
“大殿下这是何意?”面对云千突然的这一举动,秦昙气不打一处来。
“何意?”云千冷哼了一声。“东宫太子在洛水被妖邪所杀,本殿下拼死保护,却也无能为力。郡主觉得这个解释如何?”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谋杀储君可是凌迟处死的大罪,大殿下就不怕陛下知道?”
“怕?本殿下有什么好怕?你是觉得我会放你们走,还是觉得你们能活着离开这里?要不是你父亲在朝堂之搅乱,我怕是今日还杀不了他,这么一说,本殿下倒是要谢谢宸阳侯了。”云千脸狰狞的笑容逐渐放肆。
说罢,云千便开始向云淮靠近,东羽出手挑飞了云千手中的长剑,云千眼光一冷,看向了一旁的封大人,封大人心领神会,只是出手一挥便将东羽打倒在地。
确实,现在云淮和安玄章都身受重伤,根本无法提气运功,虽然秦昙他们苦苦支撑,可这个封大人的修为确实深不可测,没过几招一众人皆纷纷倒地。
云千见无人再能反抗,便示意封大人出手解决了云淮,只见封大人单手成龙爪状,一股黑气从掌心汇聚出来,正准备抬手,却听见云淮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了句:“这位大人在凡界如此作为,就不怕玄冥大帝降罪吗?”
此话一出,封大人全身一颤,汇聚的灵力也随之消散:“你…你是谁?”听这语气,看来云淮猜的没错:“幽冥司向来执法严明,就凭你如今的所作所为便已经是魂钉散魂钉的大罪,想来玄冥大帝也不会偏袒。”
封大人被云淮说的有些不知所措,云千在一旁听的也是云里雾里,看封大人有些不对劲,赶忙催促道:“大人为何还不动手?”说罢,正要自己动手,却被封大人一把拦住。
“大人,你这……?”封大人出手示意云千不要说话。随后看着云淮道:“你到底是谁?”
云淮没有回答他,只是冷漠的说着:“大人以为呢?”
“我之前还在奇怪,为什么给大殿下的鬼兵不仅传不回东宫的半点消息,反而还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个,看来也是你的手笔。”
“大人派人跟踪,好像该理亏的是你们吧?”云淮也不甘示弱。
封大人见云淮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便不再与他多说:“就算主怪罪又如何?你如今又能做何反抗?”说罢,再次抬手准备动手。
可当他刚刚抬手,之前腾蛇盘踞的天空中突然出现异样。星云聚拢,狂风静止,渐渐地,天空中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迸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随后缝隙越裂越大竟成了一个洞口。这洞口一半漆黑不可见,一半明亮刺眼不可闻。只有周围点缀的几颗明星还在微微闪光能被肉眼辨识。
一明一暗,像极了阴阳阵图。一旁的人看着一脸茫然,只有云淮和封大人似有微恙,封大人面具遮脸,无法观其表情。不过云淮表情却有些许震惊,虽然他从来都冷静自持,处变不惊。可看到眼前之景还是露出惊色。
半晌过后,才缓缓说出一句:“是虚实境。”
众人自然是不懂,可云淮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所谓虚实境,顾名思义分为虚境和实境。它是一种阵法,也可以说是一种境界。
说它是阵法,是因为虚实镜可以将人困入其中,若无法找到出口,将永世藏匿于此,与消失无异。
说它是一种境界,是因为虚实境的开启需要中和阴阳轮盘,并且施法之人的品阶最低得是王神。而能够将阴阳轮盘中和并且达到这么高品阶的,这世左右不过三人,而云淮算其中之一。但很显然这件事他并不知情。
这样一说,能有如此境界的便只有鸿钧老祖和玄冥大帝了,鸿钧老祖掌管神界之事,向来不离神宫,且对云淮这个师弟也是极为照顾,想来是不可能开启了。
而玄冥大帝,云淮却没有把握,因为他们交情并不深。况且除了阳盘在神宫以外,阴盘正藏匿于幽冥司,这样想来玄冥大帝的嫌疑确实最大。
可云淮与玄冥大帝并不相熟,他没有理由害自己,唯一能让人红了眼的便只有权利了。这也是如今云淮能说服自己相信的唯一解释了。
而这虚实境可怕就可怕在,云淮并不知道如今经历的一切,到底是虚无缥缈的虚境,还是真实存在的实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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