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普通的一夜,所有人都如同往常一样进入梦乡。
然后,意外发生!
第二天一早,人们惊恐地发现整座城市突然出现了数以千计的寄生虫。
人们一开始还觉得天气阴沉沉的,太阳似乎还没有升起,后来才发现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只不过是那寄生虫成千上万的匍匐在地上,黑压压的一片片,让人觉得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
他们的甲壳虽然是黑色的,但是却泛着奇异的金属光泽,远远的看去不像虫子,而像是歹徒拿着匕首匍匐在地上,就在那阴影处悄悄的窥伺着你。
只要你一个放松,他就会毫不留情的用那匕首刺穿你。
然后再次回到阴影之中。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
你不知道它从哪来,又是怎样出现的。
青岚从窗户上远远的看到街道上有一块黑色的凸起,以为是那些虫子匍匐在垃圾堆之上,然而等那些虫子散去之后,她才知道不是的,那底下是……
是个人!
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青岚身上的汗毛一瞬间立了起来,背后的冷汗直接把衣服都给浸湿了。
这一刻,青岚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还发生了什么。
“啊!”
尖叫声普通利箭刺破了整个小区的寂静。
青岚知道以普通人的视力,他们应当看不到那地上的人,但是如果备有望远镜的话,那就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在未知的情况下观察环境是任何生物的本能
那尖叫声的主人怕是已经和她看到了一样的场景。
这不是电视,也不是电影,这是真真切切的一个人在你面前遇害。
青岚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多半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小区内的其他人被这声尖叫声所吓到,连忙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对未知的恐惧就像是石头一样压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有的人性子急,直接打开手机,用手机的摄像功能不断的将地上的那块凸起放大,然后他们也看到了。
一瞬间尖叫声在小区的各个地方此起彼伏的响起。
而另一些人,他们并没有尖叫,并不是不恐惧,相反,恐惧让他们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住在低楼层的住户更是害怕,他们不知道那些虫子下一刻会不会直接重进屋子。
人间炼狱。
这四个字在一瞬间就席上了所有人的脑海。
有人立刻打电话报警,有人迅速联系了亲人,确认彼此的安全,有人倒在床上痛哭。
青岚打开手机搜索了相关报道,这才发现整个社交平台上早就炸了,人们为这些突如其来的黑色甲虫而惊恐。
而且,就在一个小时前,这甲虫已经被正式命名了。
“黑甲。”
青岚明白当这种甲虫被正式命名就意味着这事情已经不是能够简单解决的了。
如今小区内人人自危,所有人都躲在自己的房间内不敢出门,但青岚也知道,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大家要吃要喝,屋子里可能也有食物,三天五天,十天半个月,也许能成,但是一个月两个月呢,到那时候人们总是要出去的。
而且有些没有储备粮食习惯的人,他们屋子里面的库存可能连三天五天都支撑不住。
“我应该做些什么。”
青岚已经从新闻中知道,黑甲虽然可以说的上是刀枪不入,水火不进,但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们的行动速度,相对来说并不快。
而且在他们的头与身之间有一块区域,并没有被甲壳所包围,只要对着那里能够一击即中的话,那么,一只虫子就是很容易解决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与前期大家的怀疑不同,那时大家都以为只要被黑甲咬上就必定会昏迷,但如今大家发现并不是重要的,昏迷的原因并不是咬伤,而是虫卵。
虫卵体内有一种特殊的毒素,一旦接触人体,就会迅速产生一种特殊的化学物质,然后让人陷入昏迷。
而这种虫卵必须要在十分钟内接触到人体才能够顺利存活,也就是说。
如果青岚把自己打扮的严严实实的,保证虫卵无法突破重重包围,接触到自己的话。
那么她就有把握处理这些事情
但这些都只是理论,谁都不知道实际该怎么做。
那么要做吗?
青岚看着街道上的那些凸起,听着周围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她与这些人并不认识,但绝对不能说她们并无交集。
她还记得自己在早餐铺子上听到老板娘絮絮叨叨的跟老板说最近女儿考了多少分,她自己在电梯里遇到的两个小姑娘在互相争论是买白色的裙子,还是买红色的裙子,谁都说服不了谁。
还记得偶遇的那个情侣,当时正在商量,以后去哪里度蜜月,还要考虑婚假能批准几天
还有几个老太太互相约着晚上一起去跳广场舞,然后互相纠正动作。
然后她听到了隔壁的声音,女主人明显被这场面吓到了,用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无声的痛哭。
但还是有几声哭声泄露了出来。
孩子似乎被吵到,哼哼唧唧了几声就像是要醒了。
那女主人瞬间收回了泪水,抱起孩子,一边在卧室里慢慢的走,一边轻拍襁褓,然后用尚带着哭腔的声音温柔的唱: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
“宝宝睡吧,宝宝睡吧。”
他们是这世上最平凡的一群人,他们不会在历史上留下姓名。
青岚自己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如果她不出手,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她绝对能够坚持到最后。
那么,还要去吗?
“所以当然去啊!”
青岚抹了一把脸。
即使青岚此刻手脚都还是软的,背后衣服被冷汗浸湿,时不时渗透丝丝凉意,声音还有些不可察觉的细喘,甚至就连眼眶都带着一丝红。
她还是要去。
虽然早就已经决定了,但青岚也不得不承认,此刻她还是有些害怕。
“但还是要去呀,总有些人是要做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