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在知道青岚的名字之后,整个人在青岚的感知中就已经是湿答答的了。
甚至可以说更湿润。
【他在为我疯狂心动。】
青岚有些顽皮地笑了起来。
祁淮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他同样也笑了起来。
她感觉到胸腔中的那个器官以前所未有的力量疯狂跳动,在她看到这个笑容后。
青岚非常肯定自己正在被对方吸引。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同样在为我着迷。】
青岚甚至有些恶劣的想。
所有了解青蓝的人,对她的描述大多数都是非常正面的。
她乐于助人,她宽容平和,她积极向上,如果可以的话,你甚至可以将一切积极的词语都投入在她的身上。
她是个从模子里刻出来的好人。
从来没有人用过恶劣来形容青岚。
【她对他不一样,所有人都该明白。】
青岚早就注意到他了,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呢?
她可以凭着一根撬棍杀进虫群,可以躲过迸溅的碎石,可以避过那些似乎无所不知的监控。
她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呢?
他穿着非常英式的西服三件套,衬衣,马甲以及得体的外套。打着繁复的领带,还有一枚精致的邻夹别在领带上。
青岚可以肯定光是这个领夹就要比有些人一年的收入都要高。
他表现的就像是马上要去参加一场国际化的商务会议,而不是来一家普通的超市购物。
更不用说她还长着那样的一张脸。
如果让青岚描述的话,那就是一张传统意义上的好人的脸,不同于那种烂好人的质朴感,而是另一种既精明又天真,生活优渥又恪守礼仪,是那种很正统的贵公子脸。
英式的服装又一向以克制得体出名,两张搭配让他看上去像个上个世纪的绅士。
但让青岚注意到对方的绝对不是他的外貌,也不是他的服装。
容貌和财富这两样东西,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但对青岚来说,那不值一提。
真正让青岚注意到他的是一种感觉,虽然青岚不想承认,但那的确是种非常飘渺的感觉,也可以说是种直觉。
她的直觉告诉她。
这个人在他的人生中将会扮演着完全不一样的角色。
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所以青岚纵容他的“不小心”。
祁淮也是同样的感觉。
他此刻仍然觉得对方十分熟悉,那双眼,他仿佛已经注视过千遍万遍,但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见过对方。
【直觉让我们相遇。】
祁淮确认自己找到了他的不可或缺,他为此感觉自己兴奋的鲜血都在沸腾。
他们当然不能长久的杵在这里,即使他们两个都完全不在意,但好吧,还是让他们动动自己的腿脚吧!
祁淮正在为青岚挑选食品,现在货架上的东西并不多,但祁淮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他就是能从商品的配料表中看出那些生产商隐藏的小心思,他知道那些不知所谓的名词后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就是那从那些最隐蔽的角落里翻出别人的秘密。
就只是一种天赋。
他迅速地为青岚从为数不多的商品中选出最好的。
他们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已经牵在了一起。
他们的手掌之间粘粘嗒嗒的,青岚很少出汗,她对环境温度的适应性极强,那么出汗的究竟是谁?
她看着身边那个正经又严肃的男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他们都确认,他们注定属于彼此。
青岚又神色莫名的笑了起来。
“你真可爱~”
祁淮挑了挑眉:“我无意纠正你,但可爱?说真的指我吗?”他似乎对这个词有些接受不良,但因为这个词是青岚说的,他又让自己适应。
喜悦与不适同时在他的心中涌起,但他对此感受良好。
纯粹的美好或者纯粹的痛恨都不能使他如此快活。
他们交换了名字,交换了电话,交换了微信,祁淮甚至想邀请她去酒店,不是为了性,就仅仅是为了能多相处一阵子。
“我想说的是,酒店里那几位主厨的拿手菜都很值得一试,如果你想和我一起享受晚餐的话。”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冲动过,但在这一天他冲动的次数可能已经超过他的前半生所有冲动次数的总和。
他没有想到自己是那么的急迫,并不是急迫的和对方发生点什么,而且急迫的与她相处。
好在青岚拒绝了他。
“抱歉。”
没有任何理由,就仅仅是拒绝。
她似乎看了他一眼,又似乎没有,他们一直牵着的手分开了,祁淮意犹未尽地又牵起了她的手,最后又恋恋不舍放下。
这段时间里祁淮。一直都盯着青岚,但他此刻也不太能确认青岚是不是真的看了他一眼。
他刚刚太专注于他们之间的奇怪氛围了。
【她刚刚究竟有没有看我!她为什么不能一直看我。】
至于青岚的拒绝,祁淮对此接受良好,他甚至松了一口气。
但他同时又为青岚的拒绝感觉到不适。
他现在都为自己刚刚的冲动,暗暗后悔,说实在的,他以前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后悔这种感觉。
大概是酒店里有太多他暂时还不想暴露给任何人的信息。
比如说一些关于他的宿敌——无名的信息。
他们两人友好的分开并且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那么下次再见。我们会再次相见的对吗?”
祁淮注视着青岚的那双眼睛问道。
青岚微笑着,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说:“当然。”
祁淮回到了酒店。
他愤愤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举止粗鲁的完全打破他贵公子的面具,此刻他癫狂烦躁,像个疯子。
“该死的无名!”
他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也许是为无名打扰了他和青岚的第一次约会,也许是因为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发现任何关于无名的线索。
说实在的,他今天一天所有的心神都在青岚身上。
但无名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他就是能让祁淮把一切糟心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
“该死的无名!”
祁淮又恨恨地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