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心照不宣的隐瞒了自己的秘密。
因为祁氏的Q药剂最近需要无名出场的事情越来越少,就连新闻报道的头条也更多的给了其他新闻,那种无名霸占所有头条的事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
如果无名真的是个沽名钓誉的假圣人,那她这几天估计气的连饭都吃不下了。
可实际上青岚这几天吃饭吃的可香了,她最近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在“兼职活动”上,所以她也有足够的时候和自己的男朋友相处。
他们每天有讲不完的话,发不完的消息。
电影院早就关门了,他们就缩在酒店房间里,两个人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
他们分享自己对某个情节的想法,对某个角色的观感,但最后总会在那些相视而笑的时刻里,交换一个轻轻的吻。
他们做了不少情侣能做的事,青岚还没有想好该怎样解释自己身上的伤疤。
但祁淮对那些伤疤选择了无视,就仿佛那些伤疤就该在那一样。
随着相处的越来越深,青岚也开始意识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自己所产生的那种复杂的感情并不是一见钟情。
只不过是她从前从未有过恋爱,所以把那种特殊的心跳加速的感觉当做了爱情。
她后来明白这是她对危险的预知。
当然,“危险”,一个平凡人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秘密不是说隐藏就能隐藏的。
从秘书小姐的汇报,从那些语言不详的话语,从祁氏集团的动向,从桌上那些报表,青岚从来都不蠢,相反,她连智力都属于超凡。
有人天生便得天独厚。
也许旁人真的会以为祁淮是崇拜者无名才会那样的关注无名,甚至才会在无名的激励下制造出Q药剂,但青岚知道不是的
他仇恨无名,是那种“既生瑜,何生亮”的仇恨。
如果没有无名,祁淮同样能代领群众脱离黑甲的危险,但就是因为无名,大家便只看得到那一个。
明明自己就能拯救自己,为什么要把获救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祁淮是这样想的。
他仇恨我,这份仇恨可以驱使他做任何事。
青岚感觉有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而祁淮也对青岚的身份有一种猜测,实际上那太好猜了,青岚对他从不设防,而他们又这么近。
可就是太接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太短了,因为太接近,他反而看不出她的另一个身份,他被那些细节给迷惑了。
但当他从这段感情中清醒过来后,当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关注青岚。
他就明白了一切!
祁淮感觉有无形的鞭子在抽打着自己。
青岚递给他一张卡片,或者说是一份情书。
“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
一张普普通通的卡片上被随意的写下了这么一场完全称不上是情书的话语。
然后这张纸却的确是祁淮和青岚的第一封情书。
他们此刻还不知道,这也是他们此生唯一的一封情书。
祁淮捏着卡片,挑了挑眉毛,用挑剔的语气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愚蠢,轻佻,头脑空虚?亲爱的,恕我直言,这个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女朋友该对她男朋友的评价,她的男友估计心都被伤透了。”
青岚笑起来,意有所指地说:“你该明白我的意思,这句话的重点从来都不在意这些修饰词,它的重点只有一句话,那就是。”
“我爱你!”
“我爱你!”
他们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毛姆的《面纱》,他们两人都看过。
他们从未想过这句话会如何如此的贴合自身,也许他们的相遇不是因为爱情,但他们此刻却能够保证他们的确已经爱上了对方。
即使看到对方另一个身份,这个身份与他们自身是完全对立的,但他们依旧爱。
智者不入爱河,而他们是世间第一第二的蠢货,他们蠢得无可救药,他们爱的无可救药。
在说完那三个字后,两个人就久久的凝视,然后突然拥抱起来,青岚手环在祁淮的脖子上,祁淮自然而然的搂住青岚的腰。
青岚盯着她眼前的脖子,她想,只要再用一点点力,只要一点点,眼前这个人从此就再也不会呼吸,他的胸膛不会再跳动,同样他也不会仅仅是为了败坏无名的名声就故意让无辜的人陷入困为困境中。
而祁淮此刻也拿着一把匕首,他知道即使是无名说到底也是个肉体凡胎的人,被刺中心脏照样会死掉,所以只要他把这把刀捅下去,一切都解决了,祁淮会成为新的救世主,他会用科技帮助所有的人。
他们紧紧的拥抱着,像是两条蛇在绞杀,像是刀剑与刀剑在碰撞像是藤蔓与藤蔓在缠绕,是一切与温柔没有任何联系的的意像,但此刻他们紧紧的拥抱着。
他们之间的气氛甚至算得上是含情脉脉,两个人都没有丝毫动作,他们依旧沉默着,他们都知道彼此在做些什么,可依旧选择沉默。
“只要他(她)有任何一丝风吹草动,我就会立刻进行回击!”
抱着这样的想法,两个人都沉默的等着。
什么都没有发生。
青岚卸下了手上的力气,祁淮收起了匕首,两人分开了彼此,然后相视而笑。
他们笑的那么畅快却又一言不发。
他们又抱了起来,交换了一个吻,这简直算不得是吻,更应当说是撕咬。
是野兽在撕咬自己的猎物,宣誓自己的主权,鲜血的味道在唇间弥漫。
“嫁给我吧,青岚!”
“我想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脑子也是清醒的?”
“当然,我现在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那你依旧执意如此,对吗?”
“一直如此。”
“一直如此?”
“一直如此!”
“那么我的答案就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