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想着便留下了讯息,若是那人是自愿呆在那个小姑娘的身体里的,那他就不管。
如果不是自愿的,他也愿意提供解决方法,就当是每日一善。
当夜,所有人都睡熟了,因为是一大家子人出门玩,便索性包了个民宿。
青岚睁开了眼睛,她意识到贺丹栀现在正在睡觉,只要在这期间她不醒,那么身体就会在她的支配之下。
她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门,还好是民宿,如果是宾馆,怎么应付前台实在是一个问题,毕竟你不知道第二天她在看到这一家人的时候,是不是会说漏嘴。
青岚走到车边,她已经看过怎么开了,她坐了上去,顺利的启动了,一开始还有些歪歪扭扭的,后来就好多了。(无证驾驶是不对的,大家不要学。)
她还记得白天那个道观的位置,循着记忆,没过多久,她就到了道观,路上没什么人,她将车靠边停下,自己走了进去。
里面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青岚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有一把小刀。
“你来了,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来的。”白天青岚见过的那位道长说道。
青岚虽然很是着急,但还是不紧不慢的说:“是的,我来了,你白天说的能帮我离开这句身体是真的吗?”
道长点了点头:“是真的,但我还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到这具身体里的?”
青岚摇头“我也不知道。”
——难道真是投错胎了?
临风心想。
青岚只看见这位道长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但是在我帮你之前,你必须要对天发誓只要你活着,你就不能屠害生灵,如果有能力的话,就要一直做好事,我不想我救出了一个恶人。”
这个要求并不难,青岚也觉得能够接受,“我怎么能够确定你能帮我呢?”
临风笑了,他手里捏起一道符咒,青岚的身体忍不住紧绷了起来,她忍不住确认小刀还在原位,并且随时可以拿出来,临风似乎发现了这件事,但他毫不在意。
她信手一扔手上的符咒,便笔直的扔到了椅子上。
——这不对劲。
按照她目测的重量,这个符纸根本不可能飞的这么直。
但现在,在她的眼前,那张纸就像是被吸引了一样直直的飞向了椅子。
然后,那椅子在她眼前站起来了。
物理意义上的站起来了。
靠近地面的两只椅腿是“脚”,另外两只则是“手”,现在它就宛如人一样的在“跳舞”。
虽然舞姿实在是有些“辣眼”。
由一个刚刚还是死物跳起的物跳的舞,看起来既滑稽又——可怖。
而且青岚看着那个符纸,那个符纸正无视地心引力的紧紧贴在椅子上。
青岚发誓,这一幕会让无数物理学家恨不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青岚现在相信眼前的人应该的确有些真本事。
“如果你帮我,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青岚谨慎的问道,他现在身无长物,甚至连一个能够在外行走的身份都没有,如果她要求太多的话,青岚可能根本就支付不了。
临风摇了摇头:“你什么都不需要给,准确的说,代价就是只要你活着就不要伤害百姓,如果有能力就需要去救济他人。”
青岚谨慎的点了点头:“但还有一点,绝对不能伤到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
临风笑了起来:“当然,这具身体还是个小姑娘呢,而且她也没做错什么事,我自然不会伤他的。”
“我知道你可能还有些不信我,这样吧,你看这是誓言符,只要对它发誓的话,就此生此世都不能违背,你我二人各拿一个各自发誓,我先来怎么样?”
说着那位道长就拿起了一个符。
“我临风发誓,绝对会为我眼前的灵魂离开这具躯壳,并且为她寻得新的身体,如违此誓,天打雷劈,永世不得好死。”
青岚试探着拿过另一道符,学着临风的样子说道:“我和青岚发誓,如若凌风帮助我从此具躯壳中脱离并重获新的身体,那么我这辈子只要活着就绝对不作恶事,如果有能力必当竭力帮助他人。”
不知道为什么,青岚发誓的时候下意识的把只要活着改成了这辈子只要活着。
但她想了想。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人也只能活一辈子,临风听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好了,现在我们两个人就交换符咒,然后把符咒放进火里烧掉就可以了。”
青岚将信将疑的将符咒靠近火源,火焰刷的一下就猛烈的起来,青岚连忙松开手,但那符咒竟然还在原地,它悬停在半空中燃烧。
符咒刚烧完,青岚便感觉到了是灵魂上似乎多了一层束缚。
如果她违背自己的誓言的话,绝对发生一些他不想发生的事情,而且她冥冥中也能感受到对方的灵魂也多了一层束缚。
想必对方也感受到了。
但两人之间的相处也平和了许多。
临风甚至有心思插科打诨:“放轻松,只要不违背誓言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现在给我一些血,至少能够把这个碗装满。”临风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碗。
“我给你讲一下流程,我待会儿会用这血给你画一幅画像,待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那画像便有了灵,与你有了联系,到时我会将这画像烧毁,用纸灰和泥再和上水,给你做个泥娃娃,待烧好之后,你就能寄身在你那身体上了。
你也知道,现在一个人一个身体,没什么活人身体有空余,更可况你要是强占别人的身体沾的业果就多了,对你不好。”
青岚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这方法奏不奏效,但听起来似乎有可行之处,她接过碗:“你这有什么能够恢复伤口的药吗?没有的话可能有点难处理。”
她随手拿出今天带来的小刀,放在火焰上来回的烤着。
但还没等临风回答,青岚就当机立断的用小刀划开了自己的手心,把临风都给吓了一跳。
鲜血一点一点的,从她的手中流了下来,慢慢的将整个碗给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