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稍后刷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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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这个认知与怀疑后,凌倚便不愿与她过多接触了。
他自发地站在云洛身后,微微低头:“不过,陛下如果这样想,君也无能无力。”
“那……”云洛没有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立温言初为贵妃,君后可有疑议?”
疑议?
凌倚嘴角微微上翘。
贵妃,四妃之首啊!这阶位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如果不是碍于温言初曾嫁与阮合,大概是直接提为皇贵妃,然后过一段时日再随便找个由头,将自己废了重立新后。
阮离亲自来问他,不过是顾忌祖宗之法,以及他知道温言初真实身份的这个死穴。
因为万一事情闹大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新来的温公子姓甚名谁,阮离这帝位恐怕坐的也是不安稳了。
但就目前而言,凌倚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威胁她。
汝心不由吾,再强求也是无用功。
凌倚语气中没有一丝起伏:“全凭陛下做主。”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云洛也一改之前微妙的表情,朗声道:“好,那半月后的封妃大典,便全权交由君后操办了。”
“君,领命。恭送陛下!”
云洛还想说些什么,闻言便作罢转了身。
多说多错。
留下来,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况且……
久未驾临栖凤宫的女帝,只停留了不过半个时辰,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
紧接着,所有人看着凌倚的眼神都悄悄变了味。
帝王之爱,从不长久。
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在现任君后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从冷宫中一跃而出,本以为命运逆转,凤凰涅槃。而今却再遭冷遇,让人只道一句……“笑话”。
陛下将立新妃的消息不胫而走,后宫之人也开始了不同程度的拉帮结派。而那些从未曾被宠幸的妃嫔,则只当这一切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时候,身处事外,远离漩涡之中,又何尝不可谓乐哉?
“摆驾重华殿”
象征着至尊身份的轿撵,又一次离开了这座仅次于帝王寝宫的宫殿。
似乎也寓意着,这座宫殿的荣华,即将一衰而再难复返。
“你满意了是吗?”
不知从哪儿来的声音传入云洛耳中,但四周的宫人们都没有表现出异样。
很显然,这道声音只有云洛能够听见。
她斜倚在轿撵上,嘴角挂着春风得意的笑容。
“朕何尝不满意?天下,美人,皆收于囊中。于此生,可言圆满。”
“但愿,真的和你想的一样……阮离。”
听到这个称呼时,一身华服的女人又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
“承蒙你所愿,朕该怎么称呼你呢?朕这具身体的……外、来、客!”
一字一句,宛若凿在了那人的心上。
“云洛。”她低声道,话语里带着难以掩盖的落寞。
如果当时的云洛知道,强行干涉原身对于温言初的感情,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她一定会选择一种更温和的办法。
只是……没想到啊!
那日,她在质问小言关于假传圣旨之事时,小言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口口声声为了温言初。
在那一刻,云洛整个大脑都被这个人给充斥了,涨的难以自抑。
脑中混沌一闪,当再清醒过来时,她不知怎地已经走出了栖凤宫。
并且,她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实。
这具身体,已经不再为她所控了!
没错,现如今,掌握身体全部主动权的,正是原身女帝,阮离!
这几日里,她眼睁睁地看着阮离如何同温言初亲昵,却做不了任何改变,还给凌倚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她有尝试和阮离进行谈判,但所爱之人就在身边,二者目标又不一致,阮离如何愿意放弃身体的使用权,让云洛借着自己的身体和凌倚亲密无间?
数次谈判指向了同一个结果:云洛她确确实实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更甚之,这失去是一时的,还是永久的,也尚不可知。
当然,云洛也在第一时间联络了青缇。
但自从阮离重新占据主导,她和青缇之间的联系似乎冥冥之中就被切断了。
总而言之,现在的她,无能为力。
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和阮离以心声的方式对话了。
轿撵在重华殿前停下,阮离迈步走进殿内,屏退了众人。而后在风帘的遮挡下,继续与云洛谈话。
“朕道是这天下真的有这样的好买卖,不贪钱财,不要官职,不求地位,不慕名利,只要朕身体的使用权。哼!”
说到这,阮离冷冷地嗤了一声。
“若你真的按照朕的意愿行事,或许还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惜啊!云洛,你太过于看重自己了!”
“你以为,顶着这一幅皮囊,就是大梁高高在上的女帝了?你凭什么,代替朕做决定?去爱朕不喜欢的人,甚至,伤害朕倾心的人!我对言初的感情,是尔等可以亵渎的吗?”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何种身份,但在这里大梁,朕就是至高无上的女帝!朕想要什么人,喜欢什么人,谁都没有资格过问!”
云洛:“……”
阮离的情绪正处于极大的起伏中,云洛知道,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
当一个人从小被各种欺压,所爱之人又嫁作他人夫,能成长为一个被百姓交口称赞的一代明君,本就实属不易。
而现在,与温言初的重逢,似乎无形中激化了她,让所有隐匿的情绪都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与其说,阮离是为了完成年少时的心愿,倒不如说,她是在与自己的执念作抗争。
而现在,执念占据了上风,所有积压的愤懑与不甘,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但是,你能好好待凌倚吗?他是无辜的。”
“好生待他?”阮离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云洛,你可看好了,现在,是朕占据主导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