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勤,日常稍后哈
会是传闻中的哪位呢?
江南的那位首富之子吗?
不对啊,首富之子还待字闺中,怎会无端来了这深宫中?
当然,除了这姓温的江南首富,京城中也是有一姓温大户的。
不过,如果真的涉及到传言中那人,这整件事的性质可就变了。
温言初一口银牙快要咬碎,所幸有着面纱作遮挡,才没让人看出异常来。
“多谢君后。”
温言初屈膝行了一礼,暗中把这口气通通咽下。
待日后,他定要和凌倚算总账。
左侧一个资格较老的臣子在这时站了出来,他对着上座先拜了一礼,而后面向凌倚。
“君后,敢问这名温公子是……”
此言一出,凌倚似乎为难般,将目光投向高座上的天子。
眼神的细微变化,被人尽数捕捉了去。
难道,真的和他们想的那样?
这,这成何体统?
那老臣率先坐不住了,疾走两步来到温言初面前,直言道:“敢问这位温公子,可是前尚书之子,温言初?”
轰隆
老臣的话中气十足,掷地有声,将阮离连日来辛苦维持的虚伪假面通通撕裂。
一切,功归一溃。
阮离压下了喉头的浊气,对温言初示意了一下。
至此,再隐瞒身份也没有必要了。
温言初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揭下了面纱。
嚯
殿内大臣皆倒吸一口凉气,唯有那些个北国来使,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而混在使臣队伍中那名陌生女子,也因事态生变而悄然离开。
温言初露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福身道:“各位大人,言初不才,在这给诸位行礼了。”
“公子言重。”那老臣铁青着一张脸,看起来一丝不苟的样子,“不知温公子为何出现在这里?”
这……
温言初一时犯了难。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和凌倚争风吃醋,才冒险堂而皇之出现在大家面前吧?
“诸位!”
阮离终于发声,大家纷纷将目光转移过来。
“温公子是朕邀请而来,宫人不懂事,才闹了这一出笑话。”
简单的一句话,让温言初直接化险为夷。
他将感激的目光递给女人,得到了一个安抚的回视。
无论如何,只需记得,陛下会永远站在他身边,这便足够了。
然而,这温情的一幕互动,却换来了不解风情的一句提问。
温言初算是被人给缠上了,那老臣生性迂腐,又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自然不会被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公子何故独身赴京,阮王爷呢?怎么不陪你一起?”
此言一出,温言初的笑容顷刻便僵在了脸上。
他跟阮合和离的事,在京城闹得风风雨雨的,这老臣就算是再不问世事,也该有所耳闻才对。何必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揭自己的短?
只有一个可能,他是故意的。
到这一刻,温言初才明白,横亘在他和阮离之间的,不是身为君后的凌倚,而是那难以磨灭的王夫之实。
“回大人……”
“温公子已和离!”
温言初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凌倚公然打断。
扭头看向他时,却见对方笑魇灿烂,好似求夸奖的模样。
好啊,凌倚,你好得很啊!
修剪整齐的指甲掐入手心,留下一道道细小的红痕。
果不其然,在那句话坠地的那刻,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窃窃私语起来。
“君后说的是真的?温公子和阮王爷和离了?”
“这京城传的十多个版本,原以为是假的,竟然真的考究于现实啊!”
“和离?这自古以来,哪有男子和女子和离的道理?这温小公子莫不是王府待不下去了,被阮王爷休弃后又薄于面子,这才谎称自己和离的?”
“说的有理。可眼下,一个被休弃的晦气之人,怎么能出现在国宴上呢?”
“有违祖训,有失体统啊!”
……
一时间,殿上的人皆对着温言初指指点点。他像是被人钉在了耻辱架上,即将让唾沫星子给淹死。
封建社会之下,对一个被休弃的男子,从来是不缺少羞辱与责骂的。
温言初低下头,任由大臣们评头论足。
“够了!”
龙椅上的女人猛地站了起来,对着众大臣低吼一声。
几个年纪轻的官员吓了一跳,顿时瑟瑟缩缩地躲在了人群后面。
“此为国宴,家事日后再议,莫要怠慢了北国贵客。”
陛下发话了,大臣们也不好说什么,便纷纷坐回了原位。
唯有那位大臣,对着温言初冷哼了一声,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劝谏陛下了。
眼见着事情即将平息,北国使臣们又站了出来,致力于搅浑这滩水。
“敢问尊贵的陛下,为何在此等国宴上,将不相干的妃子带到殿内?”
当着所有人的面,阮离也只能回道:“使节误会了,他并非朕的妃子。”
“不是?”使臣们显然不信的样子。
“温言初是阮合的王夫,不日前因和离赶赴京城。朕念在他于京城举目无亲,便将他暂时接回了宫内好生照顾着。”
还有这一层关系?
那使节似懂非懂,紧接着问:“那这个温公子,不是陛下即将立为妃子的那位吗?”
这可怎么答?
说是不行,不是也不行。
温言初犯起了难。
这北国使臣还真是难缠!
话落,那使节又略带打量地看向凌倚,却见闷不吭声地低头站在一侧,顿时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凌倚在大梁女帝这儿不受宠他们是知道的,可之前听说不是才被从冷宫里提出来吗,这就又要失宠了?
自然,凌倚如何他们不在乎,他们只在乎与切身利益相关的事。
如果他们的五皇子受到大梁女帝的宠信,以后无论是想扩张领地,还是想……越俎代庖,都极大地增加了成功的可能性。
所以,为了北国的宏图大业,他们一定会全力支持凌倚。
至于这道路上的绊脚石,他们也会为凌倚清扫干净。
不过一个被休弃的男子,拿什么和他们品貌皆为上乘的五皇子相比?
还想另嫁他人?
简直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