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尚不知道，继之前的私生饭事件，他的生命里出现了第一个毒唯。

年后第一天，商家寄来了想要请他代言的产品。上一次联络时，大老板只是寥寥谈了几句，真正收到货，乔可才知道对方口中的小众风格指的是什么。

当下很多化妆品喜欢用跳脱的外表来博人眼球，营销手段别具一格。

这款也不例外。

造型相当独特的香水瓶，喷出来的味道不是正统的芬芳，反而带着些泥土的苦涩。

根据厂家的说法，这是火山的味道，里面含有微量的火山泥，喻义为孤独的旅人。

作为一个外行，乔可无法理解这种独特的审美。有趣的是当他拿了另外一个品牌的香水小样，找小区聚在一起打太极的老人做调查，老人们一致认为火山泥的那款要更加好闻。

对比其他几个想找他谈的商家，看完质检书乔可最终还是敲定了合作。

合约只有三个月，老板看销量再决定续不续约的心思表现的相当明显。不过他也挺会做人，美名约让乔可感受一下源产地以便更好的了解产品，内在核心却是提供一次免费的温泉之旅。

乔可对民宿式的户外温泉挺感兴趣，并未推拒。

出门旅行前，思索再三还是给荣一凡发了条信息，交代了自己的去处。

后者很快回来电话：“哪天的行程？”

乔可：“后天下午。”

电话那头隐约有轻笑声传来：“说不定可以碰上。”

乔可收拾行李的手停在半空中，等着对方把话说完。

“大学同学聚会。”

乔可不轻不重‘哦’了一声，似乎存有怀疑。

“你合作的老板原本就是我的大学同学，”荣一凡解释道：“那里的温泉很有名，每年有不少人慕名而去。”

乔可用侧脸和肩膀夹着手机，继续叠衣服：“碰上的话一起转转也好。”

荣一凡打趣：“我还可以当你的摄影师。”

乔可笑了下：“好。”

通话结束后，荣一凡看了看日历，同学聚会是五号，而乔可二号出发。

下属在一旁等着汇报工作，试探着道：“听祥生的人说这次同乔可谈的代言时间不长。您和王总是旧识，其实可以打声招呼。”

“在商言商，交情不是用在这种事上。”荣一凡摇摇头：“我相信他的能力。”

下属心中喟叹，果然还是那个公私分明的上司。

荣一凡微微侧过身，望向窗边养的一叶莲，淡淡道：“烂泥里也可以开出花。”

哪怕环境再恶劣，乔可是会创造条件的人，干涉过多反而是折辱。

·

出发当天天气相当好，确保不耽误更新，飞行过程中乔可基本没合过眼，专心码字。

到达后，厂家的人已经在机场外等着，驱车载他到闲客小镇。这是近几年才开发的景区，商业化不重，还算比较原生态。

世界往往小的可怕，把行李放在住处，乔可婉拒了别人陪同，独自在附近转悠。

路过一家店，竟然看到了程文风和姜颖。

他们穿的很休闲，宽大帽檐遮掩下，像是一对普通的情侣。

乔可正考虑要不要走过去打个招呼，姜颖先一步注意到他。微微贴近程文风耳边说了什么，后者看过来时眉头都在轻轻皱着。

“好巧。”乔可走近后笑了笑。

程文风叹道：“阴魂不散。”

乔可面色不变，只说了三个字：“出来了？”

程文风下意识想到除夕被关进局子里的那几天，抿了抿嘴。

像是没有意识到气氛不对，乔可指了指之前路过的小饭馆：“要不要一起吃顿饭？我请客。”

四目相对，程文风冷漠道：“好。”

乔可和姜颖同时一愣，大概是没想到他居然会真的答应。

菜单很丰富，价格要比外面略微贵一些。

乔可随意点了几道特色菜，等饭时，姜颖被外面走动卖纪念品的小商贩吸引，过去看了看。

程文风这时压低声音说道：“我来是要求婚，希望你能不要干扰。”

开篇点题，让乔可目光一动：“不是早就订婚了？”

程文风：“更加正式的那种。”

原本计划除夕来一场盛世烟花做前奏演习，结果才放了几个，就被抓走做安全教育。

乔可挑眉：“祝你成功。”

前车之鉴，程文风的人生从顺风顺水变成逆水行舟。这让他不得不谨慎小心，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对面坐着的人，似乎在估算有几分可信度。

乔可喝着水，漫不经心做着保证：“我是单纯受厂家邀约，不会刻意坏事。”

双方间的对话没能持续多久，姜颖买好了一个手工编织的小猫回到原位。

想要彻底分道扬镳很难，镇上的民宿不多，厂家提供的是最好的，程文风他们自然也是选了这里入住。

乔可还算有眼色，接下来的时间基本是能避则避，没有打扰小情侣的二人世界。

这里的冬季并不明显，和Y市的秋日温度相近。乔可在外面买了点小吃准备带回去做夜宵。

刚走到门口，手机铃声响起。

“喂。”逛了一天，有些疲惫的声音夜色中显出几分温和。

荣一凡：“在干什么？”

乔可：“走路。”

荣一凡笑着道：“不妨猜猜我在做什么？”

乔可：“站在我身后，手插在兜里，脸上挂着笑意，等我转身。”

“……”

乔可：“听声音，看影子，正常人都能猜出。”

说罢，挂了电话转过身，一脸平静问：“不是四号才到？”

大概沉默了有三四秒的间隙，荣一凡无奈道：“改签了。”

话里并没有交代原因。

乔可也没追问到底，走过去帮他拉行李箱，边走边把程文风和姜颖在这里的事情一并道出。

荣一凡：“你和他之间似乎有种特别的缘分。”

闻言乔可不经意蹙了下眉头，或许因为是同本书里的男主和女配，和程文风的确很容易产生交集。

聊了几句后，乔可回到房间换衣服，准备去泡温泉。

【系统：改行程，特意订了你隔壁的房间，说明他对你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