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均杨?你不在外海打渔来无秘阁干什么?”
“鱼均杨早已年过五十,怎会如此年轻?此人必是离扬州更近的东浪舵的人。”
鱼白面色一青,观望了四周已有十几号人抄起武器围了过来,心下一计,随手拿起水里的杂草贴在下巴上大道:“你们这群水猴子怕不是在洞里待久了,眼力劲都没了吧。我鱼均杨早已习得本派无上武学的半部,已然返老还童,没看见本座胡子都绿了吗?听说无秘阁藏着本派心法的下半部,你们快给本座交出来。”
“胡说八道!无秘阁从不存放别派武学心法。”下方一人反驳道。
“那这么多盒子,放的是什么?”
“这……与你何干?怒涛派与无秘派井水不犯河水,身为舵主竟带头来闯别派机密重地,休怪我等无情!”
“邪门歪道,本座早就看你们不爽了,今日我就将你们轰杀至渣替天行道!”鱼白左手以水化矛,右手起浪,倒江之势,风卷浪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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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机要》你们还没找到?真是一群没用的贼子,我早就应该建议我爹禀报兵部尚书尉迟让把你们这些所谓的江湖中人一网打尽。”无秘阁外院大堂内,鲁慎弈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时,勃然大怒,挥手打飞了为他沏好的上等碧螺春。
“鲁少爷请不要动怒,我们已经尽力再找了,再给我们点时间……”钟肄无奈的陪笑着,一边又重新为鲁慎弈端上了一杯茶。
“时间?一月之后又一月,一月之后又一月,已经快半年了!”鲁慎弈怒不可遏,双手抓起钟肄的领口,对着他的劳联破口大骂道:“姓钟的,你以为一个兵部还不够是吗?是不是还要我将此地告诉六扇门,好让我知道是六扇门的人效率高还是无秘派的死人效率高?”
“鲁少爷不要着急啊,我们已经派全力人手去找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钟肄表面笑着,双手藏于背后无声地捏碎了一粒黑色珠子。
“报,瞿长阶回来了,就在门口,手上似乎带回了一本书。”门口一弟子忽然来报。
钟肄长舒一口气,眉开眼笑道:“鲁少爷,这回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瞿老五回来了,他肯定带着《鲁班机要》来了。”
“算你们还有点用。”鲁慎弈神色舒缓了些,扔下钟肄从木匣上变出了一把木伞,急忙向门口跑去。
鲁慎弈走后,钟肄向来人比了个手掌作刀架在脖子上的姿势,来人点头作稽后退消散在了雨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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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肄,你说的瞿老五人在哪里?还有这里怎么都是血?”鲁慎弈见门口空无一人,只有鲜血混合雨水在冲刷着地面,心下警觉起来,从木匣中取出了一把足有三尺有余的机弩沿着血迹缓步移动。
“好多尸体,钟肄!这是怎么回事?赶紧滚过来看看有没有瞿老五的尸体?”
钟肄还在后面慢吞吞的跟着,看到地面留着的血水还一脸惊喜,暗想弟兄们杀人效率也太高了点。而前方又传来了鲁慎弈的喊声,顾不得装老迈了,一席黑影来到了鲁慎弈身旁。眼前景象着实也把杀人如麻的钟肄吓得双脚往后踉跄了两步。
外院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具无秘派弟子的尸体,均缺胳膊少腿,有的甚至头颅都被挂在了飞檐上,双眼恐睁,死不瞑目。
“这是……”钟肄背后双手黑气凝聚,一边警觉地问向鲁慎弈,一边检查着尸体。他并不相信毫无内力的朝廷公子仅靠一个木匣便可在几步之间杀光这么多弟子。但木匣他早已看出其中森罗万象,千变万化,若鲁慎弈不给出个交代,他必将此木匣取而代之。
“问我作甚?我还想问你呢?瞿老五呢?”鲁慎弈将机弩对准了钟肄,追问道:“怪不得要把我引出来,钟老鬼你这苦肉计下的本可够大的啊。把你的人杀了假装是我与他们互相厮杀的假象,然后借口报仇再把我杀了,钟老鬼你杀我之前可要考虑考虑谋害朝廷命官的下场。”
钟肄不理会后放的威胁,查了好几具尸体的伤口,低头思付了会,叹气道:“鲁少爷你是误会了,这些弟子不是我们自己杀的。是李红杀的,她果然还是来了。”
“李红?五色之一的李红?”
“正是本派的逆徒李红,鲁少爷依在下看,李红就是冲着你来的。《鲁班机要》肯定也在她手中,她得知今日无秘阁有贵客来访便来了招引蛇出洞,你死在无秘阁,那朝廷便会对无秘派下手,这样就正中了她的对我派的复仇大计。《鲁班机要》事后怕不是会被她当做柴火烧咯。”钟肄洋洋地把自己的推理说完,脸上浮现了自我肯定的满意笑容。
原本计划想将寻《鲁班机要》此事能拖就拖,直到帮主长安事成归来即可。奈何鲁慎弈出口威胁,无可奈何之下,钟肄正想将此麻烦的公子爷处理掉时,李红就这么凑巧的杀上了无秘阁,便顺理成章地将所有矛盾推给了李红。至于还没出现的李红?她便是在外习得无上武学,外院的人被杀了干净,也无法动得内屋一丝一毫。
“李红!你快给我滚出来!把我的《鲁班机要》还给我!”听闻自己心心念念的宝物被夺走,鲁慎弈坐不住了,举起机弩朝着天空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哟呵,矮子钟,你总算开窍了,这回知道找帮手了?不过这人怎么跟你一样矮啊?不妨叫矮子黄如何?”一身红影如雨中孤鸿出现在了两人前方的屋檐之上,手上还握着血迹未干的破空刺。
鲁慎弈拉了下弓弦,一根小指粗的箭矢推在了机弩上,瞄准了李红口气放轻了些道:“李姑娘,你与无秘派的私事与我无关。但你拿了《鲁班机要》,那是朝廷重物,我想你也清楚会是什么下场。”
李红疑惑道:“《鲁班机要》?那是什么鸟书?如果是本剑谱我还有点兴趣,矮子钟你拉人入伙的把戏怎么还是老一套啊。”
钟肄怒而伸指向李红道:“你放屁,分明就是想藏书嫁祸我派,好借朝廷之手与无秘派为敌。”
“朝廷?矮子黄你是朝廷的人?”李红眯起了眼打量起了鲁慎弈,手中蓄势待发而锋锐沉重的机弩令她目不转睛。“此物……神机营,你是神机营的人。”
“不错,鲁少爷正是鲁班后人神机营振威校尉鲁慎弈是也,李红你可知道袭杀朝廷六品武官是何下场?”钟肄道。
“六品?一百品都不关我的事,你们两个矮子听好了,我李红杀人向来都是我行我素。今日的无秘阁我是杀定了,鲁将军,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鲁慎弈的身份并没有让李红动摇,反而杀意更加凶狠。
“你!找死!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你必死无疑,鲁公子,我们一起将这贼人拿下!”钟肄双手浮现黑光,一把黑色的短剑握在了手中。
“也好,五色之一,也让我试试我玄机匣的成色。”
“报!”三人正欲决一死战时,被后方弟子不合时宜地打断了。
“何事?又有人打上岛来了?”
“禀上阶,不是从岛上来的,是有人袭击了内屋。”
“什么!?你再说一遍!”
“有人从湖底攻入内屋,自称怒涛派鱼均杨,正与燕长老打的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