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觉阅到最后都没有解开九连环。
沈文茵看他眉头直皱,担心他摔倒了头还不舒服,不许他再去伤脑筋。
有一就有二,沈文茵看他不愿意回去,就又一次把他安排到了阁楼。
尉迟觉阅再上来发现这个地方比昨天干净许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清香。
趁着沈文茵在照顾孩子,他在楼上四处打量了一遍。
仓库里的杂物都被清空了,只有两个大纸箱,整齐地堆放在墙角,卧室换了新的窗帘,吉他也被擦得干净如新。
窗户开着通风,能远眺屋外的风景,这里的绿化率很高,放眼望去是连成片的树冠。
尉迟觉阅顺手在窗台上一抹,竟是一点灰尘也没有。
嘴角漾着浅笑,他惬意地斜靠在床头,透过房门,能看到楼梯口。
“沈文茵——”尉迟觉阅随口叫了一声。
“什么事?”沈文茵就在孩子的房间,门口就是楼梯,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
尉迟觉阅没想到她能听见,有了回应叫得更加起劲,故意不停叫着,好像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游戏。
“沈文茵,沈文茵。”
“文茵,文文?茵茵?”
叫到后面没人搭理他也不觉无趣,只是声音就渐渐变轻,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叫得多次了,沈文茵以为他有什么事,担心地跑出来。
在楼梯转弯处,听到他用带笑的声音唤她茵茵,顿时觉得有种无以复加的幸福感将她淹没。
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让她如此。
尉迟觉阅听到脚步声,后来又没了,疑惑地走过来,就看见她在楼梯中间的平台发呆。
“怎么了?”尉迟觉阅快步下楼。
沈文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突然伸出手,一把将他抱住。
是他自己过来的,是他主动招惹的。
既然这样,就让她抱一会儿吧,不管明天会怎样。
小女人投怀送抱,尉迟觉阅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直接将她拦腰抱起,丢到了床上。
让人情动的氛围持续升温,一切都进展地很顺利。
两人几乎坦诚相待,直至小宝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小宝面无表情地立在床沿。
尉迟觉阅闻声偏头一看,整个人震了一下,急忙拉被子盖住。
这小子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还是故意想吓死他老子?
旖旎的气氛被打破,理智回笼,沈文茵羞得脸颊通红。
“很晚了,乖乖回去睡觉。”尉迟觉阅想快点把人打发,好继续。
“你还没有说,你们在干什么。”
小宝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姿态,尉迟觉阅皱眉。
这小子,怎么今天特别不可爱。
父子交流的时候,她就一直把头埋在被子里,不敢见人。
感觉身下的人僵硬如石,尉迟觉阅垂眸浅笑,盯着她发红的耳根,直接说,“给你们造小妹妹。”
听到他对一个孩子毫不避讳这种事,沈文茵目瞪口呆,更让她傻眼的是小宝。
“哦,那你们加油。”小宝说完就走了。
尉迟觉阅目送他下楼,听到楼下有关门声,才回头看向沈文茵。
“听到没,儿子叫我们加油。”
他笑得得意,沈文茵却不敢再陪他一起疯。
这次幸亏是小宝,能说得通,要是二宝来了,肯定会说那我们就一起造吧。
沈文茵想想就觉得无地自容,怎么还敢继续。
尉迟觉阅不容她拒绝,凭着男人先天优越的力量完全压制住。
眼看就要得逞,旁边的手机却不识时务,响个不停。
沈文茵趁他去关机的时候,抓了衣服逃到角落,手忙脚乱要穿起来,却不小心砰地一声头撞到了墙壁。
好事屡屡受挫,尉迟觉阅见她撞了头都在闪躲,羞窘得不成样子,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说!”语气很冲,像吃了火药。
尉迟觉阅把邪火发在打电话过来的人身上还不够,长腿还把落在床沿的裤子给踢掉了。
沈文茵偷瞄他皱眉不满的样子,咬了咬嘴巴,躲在被子里往外蠕动,想趁他不注意去捡自己的睡裤。
“过来。”身后传来。
沈文茵龟缩不动,期望谁也看不到她。
“叫你过来。”某人的膝盖顶了一下。
沈文茵没办法,只好蠕动回去。
“不怕闷坏了。”尉迟觉阅低笑,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
他的电话没有挂,沈文茵不敢出声,指着他的手机对他摆手,不想暴露。
尉迟觉阅用力将她抱进怀里才继续和对方说话,“好,我知道了。”
“卓氏生科又没钱了。”尉迟觉阅垂眸看着沈文茵。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没钱了?你们给他那么多钱,这才多久就没了?”沈文茵皱眉。
卓军以前还挺有脑子的,怎么现在这么无能。
“这么关心他?”尉迟觉阅看她眉头紧锁,没好气地说。
沈文茵愣了一下,抬头,撞进一双漆黑的眸子。
他的眼睛,一如浩海星辰。
“我是在想你的钱怎么办。”沈文茵嗫嚅,因他酸味十足的语气而心颤。
“这么说也对,他的钱就是我的钱。”
“嗯?”谁的钱是他的?
沈文茵疑惑不解地看着尉迟觉阅。
“真正与卓氏合作的不是尉迟集团。”
“我看到合同上的签名了,是尉迟的姓。”
“尉迟正对吧?他只是我的一个堂兄,我爷爷弟弟的孙子。你见过的,就是上次二宝小宝抱住的那个。”
“哦,就是他啊。”
沈文茵对尉迟正印象还挺深,毕竟她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么胖又那么油腻的人。
有些人胖胖的很可爱,让人觉得喜欢,想抱一抱捏一捏。
可尉迟正,真的太油了,光是看着好像都能闻到油脂哈败的恶臭味,尽管他喷了浓郁的香水。
“嗯,他在公司里上班,打着尉迟集团的旗号,用自己开的公司和卓氏签合同。”
沈文茵偷觑他的脸没有作声,总觉得他好像不喜欢这个堂兄,关系不好吗?
豪门贵族表面看着和睦,实则为了利益,总是各种明争暗斗,关系不好也很正常。
想到沐沐曾经说过,尉迟家旁系错综复杂,水很深。
他身为尉迟家的太子爷,几乎就在旋涡中心,肯定更加不容易吧。
沈文茵没有去窥探豪门八卦的兴致,心疼地抱紧了他。
只是她的手才环住他的腰,就被推开了。
被他推开了!
沈文茵低着头,忽然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再乱动,可别怪我控制不住强迫你。”头顶传来暗哑的声音。
有点凶,又有点暧昧。
沈文茵瞬间了然,捂着脸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