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天,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太子爷被老总裁停职了。
连身在海外的尉迟逸,尉迟觉阅的父亲都收到了消息。
老总裁虽然没有卸任职位,但已经多年不过问公司事务。
突然发布命令,停职尉迟觉阅,其中缘由,很难不让公司里的人好奇。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吃瓜群众,这里面最高兴的当属尉迟正。
“渊,瞧见没有,那小子嚣张得连他亲爷爷都看不过去了。”尉迟正拍了拍身边男人的肩膀。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面庞清癯,眼神空灵,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干净。
在肥硕的尉迟正衬托下,他几乎就是完美的存在。
“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男人不置可否,眼神提醒他注意隔墙有耳。
“哼,死对头落了下风你连笑都不敢,畏畏缩缩能做得了什么事!”
窝囊废!
尉迟正瞧不起他的懦弱,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他的腿。
对此男人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笑着,好像并不在意自己能不能成大事。
他的笑谦恭温顺,行止得体大方,任谁都挑不出丝毫瑕疵,唯有当他举步行走时,才会发现,他的腿脚似有不便。
尉迟正还想嘲笑尉迟觉阅一番,毕竟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
可是他没说几句,自己的助理就笑嘻嘻地过来找他,尉迟正看他样子,心里知道什么事,伸手接过信封,“渊,你可以出去了。”
等男人离开,尉迟正才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照片。
照片不是同一个人,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女孩。
每张都是少女十一二岁的天真模样。
*
沈文茵在外面待到快中午才回去,在大楼外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电钻声。
她还想着是哪家在装修,往上走看见四楼到五楼的楼梯都是厚重的粉尘,瞬间无语地望着门里。
里面有三四个工人,敲敲打打,噼里啪啦,很明显是打算全拆了重新装。
完了,这得装修几个月啊?
这么大的声音,她每天待在家里,岂不是要被噪音吵疯了。
沈文茵开门进屋,祈祷自己家的隔音稍微好一点,关上门不至于难以忍受。
走进去关上门,跑到最里面自己的房间,又关上门,事实却不如人意
“滋滋滋——”
魔音穿脑般让人不堪忍受。
“你在干什么?”沈文茵此时正趴在门板上,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她猛一回头,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没去上班?”
“我被停职了。”尉迟觉阅轻描淡写地回答。
沈文茵看着他淡然的样子傻了眼,脑子里不停在思考,停职是不是跟炒鱿鱼差不多。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停你的职?”
“不知道,我在等你回来,就接到助理电话,说我的工作已经被爷爷安排给了我爸。”
沈文茵听到他爷爷,想到早上碰见尉迟老太太,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爷爷有说什么原因吗?什么时候通知你的,今天早上几点?有说什么时候复职吗……”
沈文茵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惹得尉迟觉阅笑了。
“这么关心我?”他忽然觉得老爷子干得好。
“我在认真问你!”沈文茵气恼他的敷衍随意。
尉迟觉阅挑眉,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一本正经地把她刚才的问题一一回答。
“没有说原因,今天早上十点十四分打的电话,也没说复职的事。”
他是尉迟家的金孙,没有人能轻易动得了他,而且还发生得这么突然。
沈文茵思来想去,只有尉迟老太太了,可是她到底想干什么?
是逼她还是逼他?
沈文茵抬头看着尉迟觉阅,“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你在乱说什么,不关你的事,我爷爷就是跟我闹着玩的,以前他逼我找老婆,也这么干过。”
不是第一次,尉迟觉阅除了刚开始有点意外,并不觉得紧张。
“找老婆?”沈文茵偏头不看他。
她记得尉迟老太太一心想要尉迟家开枝散叶,以前沐沐还带她参加过他的选妃宴。
“嗯,奶奶安排相亲,我故意出差躲着,奶奶不开心,爷爷就停了我的职,让我没有借口。”
听了他的话,沈文茵更加觉得是自己的错。
“今天早上我就看到老太太了,我还让二宝小宝和她打招呼,她会不会有什么不满,所以才叫你爷爷……”
尉迟觉阅没想到爷爷奶奶都知道了。
“怎么可能会不满,你想太多了,没事。”
尉迟觉阅拍拍她,见她还在自责,干脆抱住了她,低头在耳边安抚。
“你不了解我奶奶,这要是有谁给她生了曾孙,她就是把全部家当交出来都乐意,怎么还会不满呢。”
“再说,我眼光多好,我看上的人,她还会不喜欢吗?”
沈文茵原本非常担心他在公司的处境,在他怀里被焐得热烘烘,四肢发软,脑子糊涂了什么都想不了,只觉得热。
她那么老实,尉迟觉阅非常满意,静静抱着她坐在床边。
老爷子看似刻板,成天端着架子,不过是年纪大了,不得不保持稳重,突然来这么一出肯定是因为老太太说了什么。
不找自己又不让自己工作,那不就是故意给他私人时间,让他赶紧抱媳妇嘛。
尉迟觉阅前后一联系就猜到了尉迟老爷子的目的。
“你要不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沈文茵不放心,焦虑地把他衣服都攥皱了。
尉迟觉阅紧了紧手臂,根本没打算去打电话,沈文茵拿他没辙。
“我们……”软玉温香,尉迟觉阅想干点别的。
“滋滋滋——”电钻声突然响起,直接盖过他的声音。
“你说什么?”沈文茵没听到,仰着头看他。
她的脸被焐得红彤彤,嘴唇是好看的红樱色,水眸忽闪,简直就是诱.人犯罪。
楼下噼里啪啦,尉迟觉阅不肯放弃,“我说我们……”
“滋滋滋——”
又来!
尉迟觉阅猛地抬头,恶狠狠瞪着地板。
如果他的眼神是利刃,怕是要穿透厚实的水泥,直接把装修的电钻工人钉在墙上。
“噗嗤”一声,沈文茵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逗趣的样子让沈文茵忘记害羞,快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就跑了。
仅仅是碰了一下,太快太仓促,几乎都算不上一个吻。
在尉迟觉阅看来却是相当大的进步。
她主动了。
身后目光灼灼,好似要把她烧穿,沈文茵逃命似的想跑出去。
可她的手在发抖,呼吸困难,耳朵再也听不到电钻声,只有咚咚咚一声强过一声的心跳。
沈文茵准备去开门,明明就在眼前,就是摸不到门把手。
好不容易离开屋子吹到了冷风,房间里逸出男人的笑声,又让她酥软了半个身子。
“不许笑!”沈文茵想呵斥,却只是有气无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