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九一上午都没影儿未时才从外面回来,带了好多小说和外面画师的画作,“你从昨天晚上出去到现在就是为了出去弄这些东西?”
“我听阮元元说世子妃需用这些,若是不够我再去找。”说着他转身就要走,“不是不是,够用了,那你在外面找了那么久吃饭了没?”
“还没。”
“那正好我快吃完了,还有不少呢,一起吃吧。”洛宁往前走了两步察觉到纪九没跟进来,她回过头正好对上纪九清冷的眸子,她突然觉得纪九没那么冷硬了,身上多了一丝柔和。
“属下是个下人,不配和主子一起用餐。”洛宁还没来得及叫住他纪九就往厨房奔,看得她直想笑,她有那么可怕吗?
洛宁还想着这阵子她跟祁令嘉都被禁在各自的宫殿里,得有一个月不用见面,上了一周的课郑姑姑突然捧着一摞衣服和冠饰,“大后天便是陛下生辰,王爷王妃,世子世子妃都是要去的,老奴先给您换上衣服试妆。”
那衣服足足有五层,且都是花样繁复的,料子也并不轻薄,洛宁换上后只觉得自己像在蒸桑拿一样,再加上头上的发冠足足有六七斤重,压得她脖子酸。“世子妃要适应,今天一天都要这样穿,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老奴会给您指正。”
郑姑姑本就严厉,一天下来洛宁骨头都快散架了,“世子妃快些休息吧,明天还得接着适应呢,您得恢复体力。”
“这幸好我是将门世家的女儿,要不然换成哪家二门不出的小姐谁能受得了。”洛宁接过阮元元的安神茶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壶,忍着浑身酸痛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今天下午世子妃好好休息吧,为明天进宫做准备。”
等郑姑姑走了阮元元紧接着就要把发冠摘下来,“算了别摘了,我都快习惯了,听郑姑姑说进了宫只能吃五分饱,我现在得吃饱点。”
洛宁爱吃水晶虾饺,阮元元就吩咐小厨房做了五份,她一边看书一边吃,蘸着料汁没多久都吃完了,“对了,纪九去哪儿了?”
“他正收拾行李呢,这次他要去宁朝寻解药,路途比较远,可能得两个月再回来。”
“那不行。”洛宁猛的站起来就往偏院跑,赶在纪九走时拦住可他,“你怎么没个安稳的?你先给我打探下现在的市场行情再说。”
“可找解药是您给我的首要任务,我……”
“现在改了,我得先能想办法挣钱养活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先缓缓。”洛宁一把拽下纪九的包袱,“行了就这样,你加油干,我相信你!”
洛宁说完硬是塞给纪九二两金子,说是经费,用完了再跟她说说完就走了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留给他,回去阮元元在门口等着她,一个劲儿的使眼色,洛宁刚往反方向走就被祁令嘉叫住了,“跑什么,有东西要给你。”
“这是母后让我给你送来的,进宫那天戴着。”
那是一个雕花很精致的小木盒,里面是一只镶着彩宝的镯子,一看就价值不菲,洛宁顿时乐开了花,但碍于祁令嘉也在她还是收敛了很多,“麻烦你送过来了,谢谢啊。”
“不谢。”意外的祁令嘉没有找事,送完就走了,跟上一次说话夹枪带棍完全不一样,“元元,他不是转性了吧?”
“世子妃这是说的什么话,您还想成天吵架不成?”
“也是,他不嫌费劲我还嫌浪费我时间呢。”洛宁迫不及待戴上镯子,戴了一会儿又摘了下来,“太沉了,影响我写字作画,到时候再戴吧。”
陛下生辰那天宫里除了亲眷外还有各国大臣外使,整个宫里到处都是灯火通明,洛宁只觉得两只眼睛都不够使,光看那些人送的礼物都看直了眼。
“外面的人准备燃放礼花了,大家出去观赏吧,要是有累了的也可直接回府休息。”
一听有礼花洛宁也站起身随大流往外走,正元殿门口一圈围的人太多,她左转右转找到个视角好又安静的地方,看着满天的烟花把天空染成彩色,忍不住感叹:“这么美,要是有摄像机就好了,拍一整套的照片。”
“什么摄像机?”
洛宁闻声转过身,一个坐着轮椅穿着一身茶白色印暗花龙纹的男子温和的看着自己,她记得他,拜贺时他是作为大皇子献礼的。
“参见大皇子。”洛宁规规矩矩的行完礼打算寒暄两句离开,“听说你前阵子受伤差点没命,骆家现在虽是大不如前了,但你要想开点。”
“多谢大皇子关心。”突然有个不是很熟的人和自己说这些,洛宁多少有点不自在,“其实这里不如楼上位置好,我们上楼吧。”
“那我推着你吧。”洛宁找的地方原先是一个戏台子,楼上是戏子上妆的地方,视野还算开阔,两人谁都不说话除了烟花礼炮的声音显得格外寂静。洛宁忍不住偷偷瞟他,那人很安静,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温和的贵气,一点也不让人讨厌。
“大皇子许是知道的,我失忆了,你的名字我也忘了,希望你别介意。”
“我叫祁霜,霜雪的霜。”
洛宁点了点头记下了,祁霜又道:“七月十四是我的生辰,你和令嘉要来吗,我给你们露一手。”
“不用那么麻烦,大皇子的生辰必定是声势浩大,忙都忙不过来。”洛宁说完祁霜的脸上突然涌上失落的神色,“没你想的那么华贵,你们不嫌弃就好。”
洛宁猜想应该是这大皇子双腿残疾所以不受重视,但他毕竟是大皇子,再朴素能朴素到哪里去。
回到昌园洛宁就跟阮元元等人说了要去大皇子的东明府贺生辰的事,阮元元瞬间变了脸色,“世子妃,您怎么就答应了,您不能跟大皇子多来往啊!”
“怎么了,人家态度那么好,我总不能驳人面子啊。”
“现在皇上一共有四个皇子,大皇子不受待见不说也是最邪门的,先前陛下给他指婚,新娘子基本没有活过两天的,而且死状也很恐怖,嫁过去五个小姐都死了,别人都说他克妻呢!”阮元元眼里的惊恐丝毫没有将洛宁同化,“什么克妻克夫都是些莫须有的东西,谁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我看人挺好的,没架子又礼貌。”
“世子妃莫要想得太简单了,现在太子还没定下来是谁,四个皇子都是想尽办法拉帮结派,咱们王爷是陛下唯一的弟弟,颇受信任的重臣,他如此拉拢您和世子是为何意,您细想过吗?”
“有这么严重吗?”洛宁被卫华的一番话说的有点心虚,“那我都答应人家了,不去也不好,明天我去问问祁令嘉,他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
说了那么多洛宁还是要去,阮元元有些不解,以前的世子妃有这么固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