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会之后的两天就是互相探讨书画，洛宁和陈瑞比了一场后声名大噪，不少画师围着她转，洛宁甚至能感觉到陈瑞那一派人频频冲自己投以“和善”的目光，就差把她千刀万剐了。

山水会快结束的时候洛宁如约去见了徐老师，他屋里除了君子兰还多了两盆仙客来，徐老师正在浇水，见洛宁来了放下水壶，“坐吧，尝尝寒山茶，陈瑞他们的话应该让你挺上火的，降降火。”

“我才不在乎他们说什么，我就是想知道，我在那么多画师里面不算是最拔尖的，而且我还不以真面目示人，您看上我哪一点选我做下一任长老？”

“你不光品性好，别的方面也灵光，不是那种过于死板的人，山水会的画师里也就你能镇得住陈瑞，只要他一个人安稳了，别人也不会做什么动作。”徐老师放下茶杯看向洛宁，“我也不需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是谁不重要，只要你能打理好山水会就好。”

“既然徐老师这么看重我，我也不好拒绝您，我不敢说能让山水会将来有多壮大，但只要我在，我保证它不会乌烟瘴气。”洛宁恭恭敬敬的对徐老师拜了三拜，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交给你我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能在死之前给山水会找个负责的人接管，也算是没辜负郑老师期望。”

“徐老师身子骨硬朗，少说还得再享受十年二十年呢。”洛宁嬉笑着说道。

“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我将山水会长老的印章和玉牌交与你，出去好好显摆显摆吧。”徐老师从架子上拿下来一个盒子，玉牌是一枚印着山水会标志的玉佩，洛宁三两下系在腰间，“那晚辈先行告退了。”

洛宁手里拿着放印章的盒子，腰上系着长老玉牌，从楼上下来后还故意在大堂晃悠了一圈，别人想不注意到她的玉牌都难，周围顿时窃窃私语起来，陈瑞最先沉不住气，“罗宁，你竟敢偷盗山水会长老玉牌和印章，你知不知羞耻！”

“我麻烦你以后往人身上泼脏水时先过过脑子行不行，我要是偷的还会光明正大的让别人知道吗。”洛宁的样子不像说谎，这下陈瑞的脸上挂不住了，以往的山水会长老都是要经过选拔的，就这么定了洛宁不服气的人不少，但毕竟是徐老师做的决定，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虽然徐老师选了我做下一任长老，但只要他还在，就还是山水会的长老。”洛宁把徐老师教给她的话一字不差背出来，果然那些画师的脸色好多了，在马车上洛宁翘着二郎腿显摆的劲儿还没过去，祁令嘉用扇子打了她腿一下，“收敛点，陈瑞不是个安分的，以后的山水会他不会让你安生的。”

“他不搞幺蛾子我才觉得不正常呢，山水会一个民间画师的集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闹大了也是会传到皇宫里的，陈瑞犯了事，皇后也会跟着倒霉。”洛宁把玉佩和印章放在一起交给卫华，“你先替我收着，等下次山水会时我再戴上。”

“皇后没那么容易倒台的，洛宁，你别以身犯险，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千万不能轻易动手。”祁令嘉蹙眉道。

“她没那么容易倒台，但她的党羽没有她地位牢固，少了朝堂大臣的支持，我看她的二皇子上哪当太子。”洛宁自以为自己的方向对了，祁令嘉没有表现出丝毫同意的意向，相反脸色越来越凝重。

“洛宁，你告诉我，是不是大皇子这么让你做的？”

祁令嘉突然扯上祁霜，洛宁愣了一下后缓过神来，“跟祁霜没关系，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反正皇后倒了对我们大家都好，祁令嘉，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以前就提醒过你，不要轻易地站队，你跟大皇子关系好已经引起皇后注意了，我不害怕你闯祸，我怕你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祁令嘉苦口婆心洛宁也不好反驳他，洛宁小声嘟囔道：“不会的，祁霜跟我说他不想做太子。”

“他说你就信？到时真出了什么事，承担后果的是你，我说你也不笨，怎么心思那么简单，你这样下去迟早要吃大亏。”祁令嘉就差把洛宁耳朵扯过来说了，他恨不得把洛宁脑袋打开看看，他说的话对方究竟听进去多少。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心里有数。”祁令嘉闭着眼睛靠在软垫上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洛宁继续说道：“祁令嘉，有些人和事不是想躲就能躲开的，皇上至今没有属意谁做太子，还想纳新妃就表明他想有个脱离皇后控制的皇子，怎么也不会是无权无势的祁霜，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洛宁绞尽脑汁说了许多，祁令嘉静静地看着她，眼里的情绪错综复杂，“你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说了那么多像是都白说了，洛宁往后一靠闭口不言，卫华在一边什么话也说不上，其实她是更同意世子的说法，只是这时她偏向哪一方都不好，只会让他们矛盾加深。

好不容易两人关系变好了，现在又回到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