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项心慈不否认,那时候的那一刻,有种热血彭拜,死也要贡献力量的错觉,果然不能在某个环境里待久了,容易传染傻气。
项心慈撤下几片宽大的叶子遮头上,所以他除了他妹妹以外,也还是可以相处看看的。
项心慈目光放空的乱想着,人却靠在树上一动不动就好像不认识莫云翳一样,自己呆坐着云里雾里的休整。
容度连续几掌拍的莫云翳后背,直到他吐出一口水后,才松口气,也倒在地上,喘两口气,目光才有空闲看向旁边的女子。
即便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尽管她不修边幅,容度也不否认她依旧耀眼,尤其现在,她身上的衣服早已衣不蔽体,大雨从她头顶处巨大叶子上哗哗而下没有给她任何优待的将她冲的清清楚楚。
容度突然有些想笑了,也就不客气的笑了!不是人是什么!
项心慈听到动静看过去。
容度目光放肆的看着她!灼热又不客气!打量的明明白白,穿了等于没穿的现状,即便在这生死关头也能轻易激发人兽性的的外在,肌如凝脂,曲线完美,更不要说上身的维度,好一个让人血液沸腾的没人。
容度的目光极有侵略性的打量着,等着她羞愧而逃或者慌乱无措。
项心慈木木的,没什么表情,目光平静的回视,过了一会见他还在看,不禁扫眼自己,水里出来的,又是穿的秋季长衫,现在与一丝不挂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还是有布料挂在身上的。
项心慈手伸向早掉下肩又被自己拎上来的上衣,想了想,看着他,直接掀开了衣服!让他看。
容度整个人
项心慈的声音很安静:“看完了赶紧休息,休息好了赶路。”晚上会有虫子。说完又把早已经没什么做用,反而负担的衣服拉回去。虽然没用,但多少能挡住这些锋利的叶子。
容度突然没形象的笑了,笑声爽朗又疏阔,即便在脚下翻滚的河浪和头顶哗哗的大雨中,他的笑声依旧充满力量:“有意思。”
项心慈靠着树,没什么兴致的恢复体力,她不太喜欢绿色的眼睛,所以对他那双珠子也没甚兴趣,至于这副身体,看就看。
项心慈不怎么在意这些,更不会觉得吃亏,她从小可能关注点就有问题,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到死,都觉得不让她出门是不共戴天之仇,死活要求跟她发生什么的,是杀死后不用灭九族的小事。
项心慈继续靠着。
容度突然站了起来向她走去!
项心慈依旧继续靠着,目光都没有给他,对他的接近无动于衷。
男人突然停下,站在她身边,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她!
项心慈眉心都没动一下。
容度不禁停下,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他容度不至于怎么一位女人:“走了。”转身将还未清醒的莫云翳轻易扛在肩上。
项心慈微微转头,目光看似傻傻的看着他随意的动作,还有力气?!她缓缓抬头,才发现,这人十分高大,却不给人莽夫的错觉,相反他很匀称,虽然眼睛不是她喜欢的,但沉淀再眼里的东西让那双眼睛反而出彩起来。
而且他手臂、腿部、腹部展现触道线条证明这个人现在依旧鼎盛且充满力量,就连莫云翳这样七尺男儿,扛在他肩上也毫不费力。
他可刚从那么汹涌的河道里游上来!还拖着两个人!!
项心慈直接伸出手,声音天生不高:“我也要被扛。”是再平静不过的正常诉求一般!
容度看眼脚边过分美丽,仿佛雨再大一点就要被砸碎的小东西,仰着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乖巧说话的样子,莫名生出一股凶性!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他会好好跟她探讨一天那句我也要被扛的意思,现在讽刺的开口:“你觉得你能挂哪里?”抱她在前面探路?也可以。
三息后。
项心慈坐在容度的脚上,容度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开路,三个人慢慢走着。
容度才发现他身上能挂的地方太多了。
当容度再次感受到腿上的力度时,神色更冷了:“你确定你没力气!”
“嗯。”声音软的在大雨中根本听不到,项心慈也是真累,就算在水里时没出力,那么长时间大水冲击的力度也足以把人打的七荤八素:“我以为你不会向救命恩人提这个问题。”
容度突然不说话了!
项心慈想着万一遇到老虎豹子总是要玩命跑的,这时候当然要休息,不过
项心慈仰头,他应该能一拳打死它们:“不要再往高处走了”万一有危险他们还能躲入水里。
容度不用她说,他在选择最容易出去的路。
雨越下越大,天色越来越暗,雷电呼啸着巨大的声响在夜色中发出死亡前的呐喊。
容度向脚边看了一眼。
项心慈的脸颊贴着他的腿假寐,她遮雨的叶子早不知道被哪片灌木割断不见。
容度决定找个山洞。
山间的洞穴幽深,漆黑一片,三人不敢深入,只是在洞口,外面电闪雷鸣,大雨没有任何减缓的趋势,反而更加狂暴!
容度将身上的两个人放下,神色间难得露出一丝凝重看着外面,高大的身影沉重如山。
项心慈从他脚下下来,没看他,想了想,勉强废了点劲将莫云翳靠在墙上,自己靠在昏迷的莫云翳身上,这样好多了。
容度回头,看到这一幕不禁愣了一下,顿时停下要进去看看的脚步,嘲讽的看着她。
项心慈当没看见,安静的靠着,轻易接受了,他对救命恩人不怎么好的现实,但她相信莫云翳不会。
容度看着她比城墙还厚的脸,快被气笑了!瞬间一只手将她提开莫云翳身边,她到底是不是姑娘家!
项心慈被提的莫名其妙,但现在没力气说话,又挪一挪,靠向莫云翳,莫云翳应该发烧了,身上暖和,靠着舒服。
“你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