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非正经捕灵师
大相国寺的和尚说话,有时候比皇帝还管用。
老百姓经常见不到皇上,但是没少去大相国寺拜香火,大师们说的话,那就是金口玉言。
苏勉跟着贺神就跑,忽然回头看一眼宋遇:“你个王八蛋可别死了。”
“呸!”宋遇立刻抬腿踹他,“万澜宗死十次你姑奶奶我都死不了。”
大白猫求生欲望强烈,也跟着蹿了出去。
街上闹哄哄的人群似乎也在这时候反应过来:“是摘星楼!”
“摘星楼塌了!”
“快,快去看看!”
“你他娘的是大夫啊去看看,那么多人,不怕踩死你!”
“诶,这不是小宋大人的打手吗苏勉吗,他怎么往北边跑?”
“是啊,怎么回事?”
宋遇一把拉住钟离清,冲着街上大吼:“他逃命去了,要出大事了,你们还不快跟着走!”
街上的人面面相觑,正想说宋遇又发什么疯,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街上多了很多老鼠。
大小都有,这些老鼠平常隐藏在肮脏的角落里,并不会轻易出没于大街上,可是此时却成群结队的涌了出来。
它们就好像是汴京城隐藏堆积起来的垃圾,此时全被一场大雨冲到了街上。
这些老鼠不论大全都擦着人的裤脚,汇聚成一条又一条的水流,开始逃离。
有人回过神来:“这是要出大事啊。”
“真要逃命?”
“不就是摘星楼塌了吗,离我们这里还有很远啊。”
“就是啊,咱们这里是南城,摘星楼建在西边,再有什么,也不至于到我们这里来吧。”
但是这些老鼠的仓惶出逃,让他们心里开始不安。
老鼠之后,紧接着就是开始狂吠的狗,狗叫声此起彼伏,越发显得这夜晚可怖。
有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开始朝着苏勉离开的方向跑,其他人犹豫着不肯走,却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黑暗仿佛流水一般,缓慢的流泻而出,蔓延上桥面,墙壁,将灯火都侵蚀了。
留下来的人打了个寒颤。
“好像好像真的要出事”
“快走!跟着苏勉走。”
有人反映过来,抱起孩子,冲了上去。
街上又是一阵混乱。
就在此时,大相国寺的钟声急急响起,沉重的钟声十分急切,连绵不绝,响彻汴京。
这不是除夕钟声,而是避祸。
原本还有在家里安睡的人,也在这肃穆的钟声中醒过来,急急忙忙往相国寺赶去。
宋遇拉住钟离清:“你跟着我,安全点。”
钟离清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他阴气过重,没办法站在八卦的位置上,会影响到阳气,呆在其他地方又会引来灵物,只有跟在宋遇身边最安全。
“你打算去哪里?”
宋遇也没想好去哪里,不过万澜宗肯定不会放过她,他们是死对头。
“去乱葬岗看看。”
她觉得这些人没完没了,很是烦人,不管是万澜宗还是魖,都最好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然他们一天一个想法,弄的她不得安宁,连找个如意郎君的机会都没有。
她都这把年纪了,耽搁不起啊。
州西瓦子乱葬岗,已经完完全全的乱了套。
血腥之气混合着泥土和寒风,直往人鼻子里钻,再加上刺入耳中的叫喊之声,堪称是人间地狱。
官府的人,此时还没到。
地上还有零零星星的火光,照出破破烂烂的摘星楼残骸,整个乱葬岗都是一片乱象。
原本的地气彻底散去,黑暗之中有无数的灵物大口咀嚼,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灵物、死亡、风水散去,出现在此地的裂缝已经彻底侵吞了此处。
所有还活着的人都是一脸惊骇。
他们不敢动弹,双眼惊恐的转动,试图看清楚到处出了什么事。
但是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一种被盯上的危险。
甚至他们有时都能听到被涎水滴落在地的声音。
这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他们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反应的办法了。
从地狱中袭来的阴冷死气,几乎要融化一切。
连同灵物在内,一个不留。
只不过灵物在此时更加强大,能够活的更久,甚至还能捕食。
宋遇的到来打破了僵局。
她扯着细嗓子大喊:“都愣着干什么,等死啊!能走的动的都去西城门别动!”
李必守在那里。
她的声音并不大,还不足以淹没恐惧,但是离她最近的人听到了。
有人开始僵硬的动了一下,在灵物窥视下拔腿就跑。
只要一个人动了,就会有人接二连三的跟着动,最后所有还能跑的人,都会开始跟随着前面的人往西城门而去。
就连不能走动的伤者,也被工友抬走了。
很快,乱葬岗就平静的只剩下了尸体。
夜枭在狂欢。
黑暗如同深渊中的迷雾,越发浓郁,无数双诡异的眼睛,看向宋遇和钟离清。
钟离清因为通灵,此时能感受到的骇人是其他人的数倍。
他甚至觉得在这种气息之下,自己好像将要消失,不复存在。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腿上一阵刺骨的寒意,低头一看,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他。
这只死人手掌紧紧扣住他的皮肉,要将他拖拽到地下去。
“宋遇”
钟离清一脸骇然,从手掌上传来的阴冷之气冲的他头脑发晕,呼吸不畅,甚至濒临死亡。
宋遇直接将这只鬼手吞噬。
鬼符还在她身上,而唯一的这一张鬼符,让她并没有过多的受到阴气影响。
越来越多的灵物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开始动手动脚。
钟离清是它们的目标。
宋遇一边驱除这些小东西,一边慢吞吞将自己身上的扬淮鼎放了出来。
扬淮鼎黑气沉沉,出现在她身后,死气不断蔓延,绕过钟离清,将这些闹心的小玩意儿扫荡的干干净净。
钟离清松了口气,看向面色沉重的宋遇:“这裂缝得想办法堵住。”
宋遇也是面色凝重,紧紧皱着眉头。
就在钟离清以为她在深思的时候,她突然扯开嗓子,放声大喊。
“万澜宗,你个龟儿子,你有本事搞事情有本事出来啊,个缩头乌龟”
钟离清:“”
接下来的小一刻钟,她什么也没干,单就是破口大骂,而且不带重样。
一边骂,她身上的死气一边迅速蔓延,虽然避开了钟离清,却依旧让他身上一阵阵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