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太客气了。”

见陈维起身要走，李大壮连忙先一步抢到门口，将贵宾室玻璃门按开，同时口中不忘恭维道：“我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正是为陈先生您服务。”

陈维微微一笑。

并未再多做回应，像这样的恭维，起初确实令他相当不得劲儿，不过这两天听了不下几十次，也就基本免疫了。

李大壮陪同陈维、唐婉下楼。

一路送两人走出业务大厅，来到停在车位中的迈巴赫旁，唐婉上前准备拉开后座车门，陈维却伸手将她拉住，“不用。”

“我自己来。”

李大壮眼皮微微一跳。

这陈先生倒是讲究。

不是上流圈子里约定俗成、颐指气使的那种，而且自己独有观念的讲究。

“陈先生，不知您今晚是否有时间？我想请您吃顿便饭。”李大壮在旁边问道。

“李行长有心了。”

陈维笑着摇摇头，“我下午要去趟景阳市，今晚是肯定吃不成了。”

李大壮脸上露出遗憾之色，正准备开口，便又听陈维说了一句，“不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后天我会再来暨城。”

“那真是太好了。”

李大壮听出陈维的言外之意，连忙笑着邀请：“不瞒陈先生说，您在我行里存这么大一笔钱，我老李当行长的，要是不表示表示，都没法和上头交代。”

“陈先生，那咱先暂定后天？一切以您的时间为主，我这边随时可以安排。”

“行。”

陈维点点头，伸手拉开车门，又转身嘱咐李大壮道，“那件事要尽快完成。”

“您请放心。”李大壮拍着胸脯保证。

“行了，你去忙吧。”

陈维坐进后座。

李大壮殷切地替他关好车门，驾驶位外唐婉也开门上车，很快低沉的引擎声响起，李大壮后退几步，目送迈巴赫调头驶出工行，沿着泉城路径直行远。

“了不起。”

“了不起啊。”

望着迈巴赫消失在道路尽头，李大壮站在停车位旁，满是感慨地长叹一声。

“啧啧，33亿。”

“一次到账。”

李大壮忍不住嘿嘿一笑。

哪怕对于省级分行来讲，这笔钱也绝对称得上庞大，要知道现金可比所谓证券股票、产业之类的份量重太多了。

华夏有多少声名赫赫、风光无限的人物？数百位是有的，李大壮关注过Forbes排行榜，国内身家过百亿的富豪一直在三百多位，可有几人能一把拿出33亿现金？

几乎没有。

至少明面上几乎没有。

前些年紫荆港李氏的长子被绑架，绑匪勒索二十亿港币，李氏家族用了五天才凑出十亿，这可最早的豪门之一，号称买下半个英格兰的紫荆港李氏。

“想不到，咱老李也有这种运气。”

紧了紧手中的资料，李大壮脚底生风一般，大步朝工行业务大厅走去。

……

许多大城市都有个共通的特点，那就是市中心的位置不够明确，作为山省省会城市的暨城同样如此，历商、历下两个行政区紧紧挨着，都能算作市中心。

泉城路正是连接历商、历下两区的主干道之一，迈巴赫沿着泉城路行驶，只用了十五分钟不到，便进入LX区范围。

“老板，我们直接去高速吗？”

唐婉偏头看了眼车载导航。

“不急。”

陈维打量着车窗外的建筑物，“前面第二个红绿灯右转，再直走个几百米，应该会有座商场，我们先去买点东西。”

“好的。”唐婉出声应道。

此时道路上车辆刚好不多。

有了明确的目的地，唐婉也就加快了几分车速，她车技也是不错的，兼顾速度还能四平八稳，至少比陈维自己强得多。

五分钟后。

一座高三十多米、外观银白的七层大楼出现在陈维两人眼前，大楼外挂着几个著名大牌的巨型广告，另外顶端还有一排鎏银Logo——银座INZONE。

这是银座。

山省本土的零售巨头。

唐婉驱车朝银座停车场驶去，到底比不上北都、江海之类的一线城市，暨城中百万级的豪车还是相对少见，前后的私家车都离得远远的，生怕不小心剐蹭上。

而坐在后座。

陈维却有些出神。

他对暨城其实并不熟悉，仅有的几次要么是和朋友旅游，要么是坐火车上学时途经，景阳、暨城、桑川基本是一条直线。

“新华书店。”陈维忽然向左转头。

一如所料。

“这里。”

“江诗丹顿。”

陈维目光转过街边。

大片的记忆不受控制般浮现。

越是思考、回忆。

他越能清楚感受到，无数思维的火花在不断碰撞，从小到大的庞大记忆就仿佛存在一座图书馆中，完整而又有序。

精确到一幅场景、一句话。

让他有种难以抑制的探寻冲动。

“是‘神’的影响。”

“难道冥想钢印有副作用？”

陈维眉头微微皱起。

然而这种冲动很难停下来。

就如同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房间，莫名其妙没由来地想到看过的恐怖片，本能觉得恐惧，但又无法不去想。

“游戏。”

“给我答案。”

虚拟光幕倏忽浮现。

【第八套帝国公民强身健脑术冥想钢印（适应性重构版）并无副作用】

“那我现在的情况？”陈维默默问。

【玩家‘心境’无法匹配当前的‘神’】

【即玩家脑信号活跃程度，短暂超越了玩家对自身思维的控制极限，此项情况不会对玩家产生直接负面影响】

“什么意思？”

“小说中的心魔？”

“越聪明越容易胡思乱想？”

陈维心中询问，“我该怎么解决？”

【无需解决】

【此种情况将被动提升玩家对自身思维的控制能力，当玩家‘心境’与‘神’属性完全适应时便不会再出现，同时玩家将全面获得当前‘神’属性下应有的特性】

“应有的特性？”

陈维瞬间想到了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