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挺梦幻。”
陈维笑着回应了秦伟,接着就见旁边张路目光朝自己看来,冷不丁地吐出一个问句:“那你现在有多少钱?”
……沃特?
一时间。
陈维表情变得有点迷了。
这是要自己交代家底?
有点小暴脾气的侯如康,本来正低头忙着对他的六双鞋拍照,听张路冒出这么句话,直接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
不止侯如康自己,另外几个舍友脸上也露出明显的无语神色,因为再要好的朋友,哪怕是从小玩到大,关系称得上兄弟的那种,也绝少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不愧是你啊,路哥。”
心中暗暗吐槽一句之后,秦伟瞅了一眼张路,笑呵呵地圆场,“问这干啥,跟想打劫似的,对了,你往后还打算住宿舍?”
“看看吧。”
“不过肯定没法和上学期一样,一直在学校待着。”陈维想了想道。
说完,他目光转向张路。
张路除了有点不会说话,内心还挺敏感,要是不回一句,这‘孩子’难免多想。
“那个你刚才问的。”
陈维转头看向张路,“要说具体数字的话,我确实不清楚,大头都在股权上。”
话音未落。
就听宿舍门发出‘蓬’的一声闷响,被人从外面猛地踢开,边缘直接撞到了墙角的柜子,把手上的锁也被震落在地。
来人是两位大高个。
左边一位面容白净、文质彬彬,右边的正好相反,穿着短裤和背心球衣,肤色黝黑,肌肉粗壮,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山省大汉,俩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
“听说维哥回来了。”
“维哥,我举报,祥良说你老银币。”
这俩人进来陈维宿舍,跟回了自己家一样,特别是黑皮肤穿背心的,嘿嘿笑着捡起门锁挂好,就往侯如康床上钻。
“我擦,超哥,你打球洗手了没?!”
“我好几万的鞋!”
“洗了洗了,香皂洗的,不信你闻。”
“呵……呸,再去洗一遍。”
“如狗你是不是飘了?”
几句话都没说完,两个人就在床上抱着滚作一团,你揪裤子我扒背心,场面十分辣眼睛,吓得秦伟赶紧起来让出战场。
和侯如康打闹的名叫王超,另一位叫石达,都住在隔壁宿舍,是陈维的同班同学,此外还有个很巧的地方,两人籍贯都在琅琊市武侯县,也就是陈维的老乡。
“维哥,真让祥良说对了吗?”
挪了挪旁边空闲的板凳,石达来到陈维床边坐下,语气疑问中带着惊奇。
“别听他的。”陈维笑着回道。
张祥良见风就是雨,什么事要是让他知道了,不消半天就传遍整层宿舍楼。
“我就知道他没点儿谱。”
石达呵呵一笑,没再多问:“明天上午没课,今晚咱们组个局?”
“没问题,你拉人就行。”
这局自然指的是牌局,陈维宿舍是班里男生的保皇专场,每周都打个一两次。
陈维、石达两人聊着时。
对面床上,侯如康和王超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床头旁的地上放着个带汤的餐盒,应该是侯如康没吃完的午饭,两人闹地激烈,侯如康被王超压着,双脚乱蹬之际,一下子将餐盒踩翻,里面汤汁好似按了导航,直冲着陈维和石达飞去。
“卧槽!”
“快躲开!”
“有汤!”秦伟等人急忙提醒。
事实上提醒已经迟了,汤汁飞洒的速度比他们说话快得多,不过更快的却是陈维的动作,几名舍友就看见棕色影子一闪而过,陈维手里就多了个大演草。
只听‘扑’一声,展开的大演草本子在半空划过弧线,便完美圈住了径直洒向两人的汤汁,连周围都没落上一滴。
快速撕下几页纸,借着惯性与菜汤一齐甩进垃圾桶,陈维一番操作结束,抬起头时,秦伟等人的提醒声才堪堪落下。
“差点儿。”陈维舒了口气。
自己这身衣服可老贵了,翻手将演草本合上,封面不出意料是孙泽的名字。
“这锅我只能背一半。”
陈维对孙泽笑着说了句。
“你是假的维哥吧?”
接过陈维递来的演草本,孙泽随手放到一边,他这本子是写英语作业的,大二还有英语必修课,不过讲师的脾气比较宽厚,作业分向来给满,少几页问题不大。
“我擦,真秀到我了!”
侯如康直愣愣地看着陈维,其余几个舍友和石达、王超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在他们印象中。
陈维向来是四体不勤、不爱运动,有时周末两天都不下床的,因此他们属实都被陈维刚才的一番操作惊到了,那得多强的反应力、手速技巧?几乎半秒钟不到。
“常规操作,低调低调。”
陈维笑了笑没解释,一群人的神色他都看在眼里,但这事儿的确不好编。
毕竟谎言是需要圆的,说多了也累。
“难道是凤姐给你开小灶?”
侯如康已然开始脑补,“靠,早知道去年我也勤点去,不行,我得回武术协会。”
“得了吧。”
陈维出声怼道:“武术协会只收大一新生,而且教的那些套路,你都见过。”
武术协会是个学院级社团,景阳大学计算机学院独有的,陈维、侯如康和王超大一都参加了,陈维去的最勤快,上半学期的每周,有四天去学校东门旁废弃的老操场参加训练,内容就是热身、跑步和一些传武基本动作,以及国家规定拳。
至于侯如康刚提到的‘凤姐’,名字叫郭凤,是比他们大一级的学姐,武术协会的支柱人物,拳法打得很是漂亮。
尽管不爱好运动,但陈维确实很热衷华夏传武,受古装电视剧和网络小说的影响,他还专门千度搜索学习了很久,对近代内外家武学流派、武术家如数家珍。
“你刚才咋做到的?”
侯如康抓耳挠腮地问。
“秘密。”陈维笑眯眯地应付。
说着他从自己床头拿起一盒没开封的红将,拆开塑料包装摸出金色垫纸,右手竖成掌刀猛然下切,只听‘嗤’一声,垫纸便分成两截,看得侯如康眼光更发直了。
“想学吗?我找个师傅教你。”
“那感情好!”
侯如康顿时兴致大增,“没学费吧?”
“你猜。”陈维摸出支烟点上。
小璃姐前几天才回桑川,十有八九还没找到工作,她有一身真本领,要是没能好好发扬一下的话,当真是可惜了。
正准备继续开口,陈维裤子口袋里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
“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