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茉,我们谈谈!哥,你在怕什么?我就是和她在你的地盘见一面也不行?”
乔熙泽挑衅道。
乔熙颂拳头握得紧紧的,冷冽着一张脸,咬咬牙道:“阿泽,哥很疼你!当然可以!”
于是,他便迈着大步离开了客厅!
安茉抱着橘子从楼下上走下来,坐到离她最近的沙发边上,乔熙泽见状,踱步到她的对面坐下。
他看了看她怀里的橘子,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好好地又回来?”
“我没办法,你不是都知道了?”
安茉不敢直视他的双眼,低着头,低声应答。不用猜,她都明白他肯定去调查了,才会知道她来溪山秀锦的事。
“他不会真对你母亲下手,他就是吓唬你的!”
他的话说得没有底气,她一听就知道了。
“你没事吧?”
乔熙泽愣了愣,而后又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又拿我威胁你是吗?”
“他说会对你做的所有事都既往不咎,以后也不会再随意伤害你!”
乔熙泽顿时来了脾气,这种无力的感觉真让人窝火。“安茉,你以为你是谁?你是观音菩萨转世吗?想要普度众生吗?没有你我一样活得好好的,没认识你之前依然如此!你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你这样做我并不会感激你!
别再用你自以为是的保护我做一些头脑发昏的事情!原来我以为你挺聪明的,现在我知道了,你就是蠢!
你就是为我去死,我也不会感激你,更不会和你在一起,你做这一切什么都得不到,你特么的就是自作多情!”
乔熙泽大声咆哮,一口气说完全部的话!只是,他这重拳像是打在棉花上,安茉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就没想过要得到什么!你说完就离开吧!爷爷还提了一个条件,不能私下见你!”
安茉说完便起身离开了,猫咪“喵喵”的叫,一定是环境太吵闹了。
“安茉!”
乔熙泽无奈地叫着她!可她头也不回,一步一步从容地上了楼,直到消失。
他很少有失控的时候,这算一次!
他不甘地发动引擎,车子开得很快,直往乔家老宅杀去。
“我要见爷爷!”
“老爷子在休息!”南宫洋拦住了他的脚步。
他蹬了他一眼,反手把他掰倒在地,此刻的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也拦不住。
“让他进来!”
乔老爷子听到声响,直接发话,同意他进去。
“多大的人了?这么冲动,不见得能干成什么大事!”乔老爷子斥责道。
乔熙泽脸色发狠,质问道:“为什么不能放过那个女孩?”
“颂儿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能够嫁到乔家,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有多少人能有机会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乔老爷子自从生病过后,性情柔和了不少,要是以前,他是没有耐心和他长篇大论的。
“不是每个人的想法都和你一样!如果你是因为我,那我告诉你,我早就和高思妍在一起了,并不喜欢她!”
茶的清香浸满整个房间,乔老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这是老朋友送来的上等茶,全国一年的产出量不到一斤。
难怪这么贵重,味道确实不一般!他咂咂嘴,浅笑道:“是颂儿喜欢那丫头,我做不了主!”
“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你骗不了我!”
“站着不累?坐啊!”
乔熙泽不情不愿地坐下,这木椅硌得他很不舒服。
“那又怎样?爷爷在鬼门关走过一糟,也算是懂得了时间的宝贵!不瞒你说,你要是真喜欢高思妍,马上准你们结婚!”
乔熙泽语气软下来,说:“我只求你放过她!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不应该被拉进乔家的纷争!”
“够了!出去吧,你情我愿的事,轮不到你在这儿说三道四!”
乔老爷子脸色大变,比变色龙还要变得快!
乔熙泽想,有一些事他宁愿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可是,偏偏这种不愿意说的事情,会变成有力的武器。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对我和乔熙颂差别这么大,直到不久前才弄清楚!我是乔振的私生子,是吧?”
“哐当……”
茶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是打击乐器一般,好听极了,就是满地的狼藉有些扫兴。
南宫洋立刻推开门冲进来,惊觉地盯着乔熙泽。
“出去!”乔老爷子呵斥道,他按住自己抖动的手,“你怎么知道的?”
这时候,他才看起来像个老者,颤颤巍巍、步履蹒跚,满是沟壑般的皱纹,眼底隐藏不住的岁月波澜。
乔熙泽想,还以为没什么事能够击倒他,谁曾想,他反应这么大!
他勾嘴笑道:“说来奇怪,我一直祈祷自己不要是乔家人,还真不是,这算是一个惊喜?你不想让乔氏蒙羞,偏偏我这个人就不怕被耻笑,我不介意告诉全天下人,其实我是私生子,乔氏并没有表面那么和谐美满,就连我妈妈的死也……”
“住嘴!”
乔老爷子彻底暴露出他脆弱的一面,弱声说:“你想怎么样?”
“安茉,让她离开乔家!以后也别再招惹她了!”
“两个月!我答应过颂儿的,就让他们在一起两个月!”
乔熙泽感受到原来把人捏在手中的快感,那比任何事物都让人着迷,甚至会迷失自己。
“一个月!否则我立马说出去!”
乔老爷子目光如尖刀般直视着他,他一辈子顺顺遂遂,受万人尊敬,偏偏这个人出现,毁了他的纯净。
他早就知道,当初没有毁了他,迟早会自食恶果,现在,报应来了!
“好!!!”
这个“好”字十分绵长且沉重,但是他喜欢。
出了乔宅,暮色降临,他有片刻的放松,这不齿的身世,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一个月很快,他只需要等待三十天,在这期间随时注意他们的动向,不让她受伤害,待她离开溪山秀锦,他便可以放心了。
他是喜欢她的,但仅限于好感,想拥有她,说不上非她不可。
只是瞧着这么单纯,不经世事,纯洁得像一张白纸的女孩,不应该卷入这个疯狂的世界。
她应该有她自己的天地,那天地是可望不可及的天堂,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花言巧语,阴谋诡计。
她应该在那方散发独有的光芒,过着自己的美好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