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元渝没有想到,她有一天能这么气定神闲的想着天耀的皇权。
她一直知道沈定承的野心,也害怕沈定承会和天耀打仗,可是现在她竟然完全不担心。
卸下了一国公主的身份就像是卸下了重担,她一点也不会担心天耀的皇权如何,甚至一点儿也不担心天耀不姓萧。
“小惜,你要离唐府远一点,听明白了吗。”景老夫人不放心的说道。
“知道了。”萧元渝乖乖的答应道。
景老夫人看着萧元渝如此乖巧,又想起她身边孤零零的一个人,怜惜道:“你的院里伺候的人少了些,回头我从我院里拨两个人给你,我的人,你用的也放心。”
别的人她不敢用,老夫人的人她倒还算是放心。
轿子很快到了丞相府,萧元渝下了轿向老夫人和百里玉行了礼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她倒是没看见什么人,可是邻近了却发现她院子的门好像是开的,她回头疑惑的问道:“你出门没有锁院子吗?”
如今陆瑾瑜在院子里,她怕不将院子锁上陆瑾瑜会乱跑,若是不出事倒还好,可若是出了事那可就麻烦了。
小桃听闻连忙回道:“不可能,奴婢出门都检查了两遍呢。”
随后她一探头,看到门确实是敞开着的,心中一惊:“莫不是瑾瑜这孩子学会了开锁?”
就算会开锁,陆瑾瑜也并没有钥匙。
萧元渝加快了步伐走到院子里,却看见院子里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萧元渝有些着急,提起裙摆小跑到陆瑾瑜的寝卧,发现寝卧也是大门敞开,里面空空荡荡,没有陆瑾瑜的身影。
她的院子就这么点大,根本就没有藏人的地点。
更何况,陆瑾瑜虽然调皮,却不可能和她开这么大的玩笑。
正在萧元渝和小桃一筹莫展之际,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萧元渝看向门外正幸灾乐祸的看着这边的容许。
容许见萧元渝板着脸的面容顿时想起了半个月前的事情,立刻收起了幸灾乐祸的样子,正色道:“四姑娘是在找陆瑾瑜吧。”
萧元渝警惕的看着容许。
容许不可能突然出现,萧元渝心中隐隐泛起一些不安。
难不成瑾瑜是开了锁出去惹了什么事情?
容许道:“陆瑾瑜现如今正在大夫人的房中,四姑娘随奴婢去一趟吧。”
“瑾瑜怎么会在大夫人房中?”萧元渝问道。
“这就得四姑娘亲自去瞧瞧了。”容许说道:“四姑娘还是动作快些,莫要让大夫人等的着急了。”
随后,容许便转身离开,可是还未走两步却又转过身来,像是十分好心的提醒道:“对了,得提醒一下四姑娘,做好将陆瑾瑜送走的准备啊。”
说完,容许微微一笑行了礼离开了萧元渝的院子。
“小姐,容许这是什么意思?”小桃问道。
萧元渝两只手握在一起,眯着眼睛望向容许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像是老虎盯着猎物,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黑暗之中,散发着让人难以接近的气场。
她很不喜欢被人威胁的滋味。
若是拿她来做手脚她倒是可以陪她们玩玩,可若是拿她身边的人,那可就不能怪她翻脸不认人了。
“走吧,看看她们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萧元渝收起了那快要吃人的表情说道。
走到大夫人院外的时候,两两三三的丫鬟们驻足望向屋中,各个都像看热闹一般窃窃私语。
萧元渝走上前看向嘴碎的奴婢们,那眼睛如同冷血的蛇,奴婢们不寒而栗,立刻闭上了嘴巴,灰溜溜的走了。
“小姐,稳住。”小桃劝道。
萧元渝吸了一口气,将身上的戾气散尽,眼睛恢复如初,透露出她常有的乖巧。
她踏步走了进去,见大夫人严肃的坐在正位上,旁边的景宁像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一个奴婢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而旁边是眼眶都红了正委屈的望着她的陆瑾瑜。
陆瑾瑜被绳子绑住动弹不得,嘴巴却噘的很高,又气又委屈。
萧元渝上前行了一礼:“母亲,这是怎么了?”
“陆瑾瑜是你从府外带回来的人不错吧。”百里玉道。
每个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单从表情来看,她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是。”萧元渝说道。
景宁懒散道:“也不知从哪儿带回来的野孩子,不懂规矩也就罢了,如今品行不端,玷污了人蝶儿,四妹可难辞其咎。”
萧元渝听闻看向跪在地上的蝶儿,蝶儿似乎感受到了萧元渝的视线,颤抖了一下身子,埋着头哭的更加厉害。
陆瑾瑜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恐怕连玷污二字都不懂是什么意思。
能想出这个来诬陷一个孩子,究竟内心得有多么肮脏。
“如此大的罪名,无论是四妹还是瑾瑜,都担不起。”萧元渝道。
景宁拧眉:“不止一个人看到了陆瑾瑜到蝶儿的房间里对这蝶儿动手动脚,你还想狡辩?”
萧元渝看着景宁这维护正义的模样有些想笑,知道的是她房中的丫鬟,不知道还以为是她呢。
“姐姐…姐姐…我…我没有…”
陆瑾瑜本就说话结巴,最近好不容易说话不怎么结巴了,此时受了惊吓,又结巴了起来。
萧元渝很讨厌这种感觉,就像是精心培养的花朵在快开花的时候被人掐断了一样。
萧元渝沉了心道:“陆瑾瑜不过才十二岁,大姐说他玷污了蝶儿,四妹惶恐,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么会懂?”
“这么多人可都瞧见了。”景宁说道。
萧元渝没有搭理景宁,她看向蝶儿道:“蝶儿,我且问你,你说陆瑾瑜玷污你,是在何时?”
“就…就是在午休的时间,我正在换衣服…”蝶儿说道。
虽然蝶儿说的断断续续,但萧元渝也能听得大概。
她沉下心,抓住蝶儿话中的漏洞道:“据我所知,你并不是大姐的贴身侍女,房间里也不止你一个人住,陆瑾瑜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玷污你?”
百里玉像是恨铁不成钢吧责怪道:“景惜,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怎么能说出这样污秽的话?”
萧元渝也不示弱:“母亲似乎记错了,这件事情是大姐先说的,玷污二字也是大姐先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