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温馨,让孔贤妃心中充满暖意。
孔贤妃温顺,天后觉得若是拉拢得好,说不定日后孔家也是一座不错的碑塔。
一个侍女进来,看着近处的霁月,趴在耳朵边说了几句话,便乖乖退出去。
慕容雪扫一眼她们两个,仍旧微笑跟贤妃说话。
“刚才永真给我画了一个新花样,贤妃也瞧瞧。”说完示意永真拿给贤妃瞧。
贤妃也看到有个侍女进来,后又退出去,知道自己也该回去了。
起身说:“天后,您这里的点心我想拿回去慢慢吃可以吗?”
天后微笑说:“既然喜欢就多拿点。”
永真将花样收了,捡了一个红漆描金边食盒将贤妃桌上的点心一一装好,随着贤妃出去。
不大一会又回来。
天后问:“没有送回去?”
永真回话:“送出宫门口贤妃娘娘说他们自己回去不让我送。”
天后娇嗔:“你呀!”
永真顽皮一笑。
天后问霁月:“刚才何事?”
霁月走到天后跟前,随手端走桌上放凉的茶,换了新的。
“刚才婢女来报广大人求见。”
天后若有所思,眼珠一转。
“你让他到正殿里候着。”
霁月出去让刚才传话的婢女请广大人到正殿等候。
霁月进来准备为天后换装,见天后双眉微蹙,试探询问:“天后可是担心广大人要北上?”
天后先点头,后深呼吸。
“如果广侍凌北上,那我们的柱石便少了一个,这样子确实于我们不利。”
霁月思忖:“天后所虑有道理,我们慕容家虽然掌管国家采办权,但实质上还要依靠天皇,没有了广大人在背后运筹帷幄,似乎也会受到削减。”
天后将霁月梳妆的手按住,“霁月,你去派人查问安插在良淑妃身边的人,是否有新动静。”
霁月点头。
天后说:“凤钗就戴那支最简单的,我们摆低身姿,也好让广侍凌安心。”
霁月微笑会意。
穿戴停当,霁月差如玉、如颜两个服侍天后去见广侍凌,自己则去查看消息。
正殿恢弘!
天后宝座是汉白玉雕刻的凤凰展翅,座下是六只高两尺的珊瑚摆件,个个炫彩夺目。
天后正殿不足天皇正殿的一半,却是巍峨有余,穹顶之上飞鸾彩凤雕刻,细细观之似乎有无数仙女绕梁飞舞。
广侍凌每次前来都是依着天皇的命令,如今自觉归入天后麾下,倒是觉得这里更加的自在了。
天后站在屏风后面观察他许久后,才缓缓走出来,坐上宝座。
广侍凌见天后端坐,赶紧下跪行礼磕头:“天后福安,青春永驻。”
天后早就习惯了无数奉承,不以为意,说:“广大人免礼。”
又示意婢女看座。
待侍女将软蒲垫放好,广侍凌才起身走过去跪坐下来。
天后神姿威仪,光彩照人,问:“广大人前来不知有何事?”
广侍凌不敢看天后,又不能低头回话,只能盯着宝座前的珊瑚摆饰回答:“上午殿上天皇下令让臣北上定州,今特来向天后辞行。”
慕容雪心中思忖:定州乃是北狄国最北处边界小城,地势偏寒,一年中有八个月都是冰天雪地,行商都去那里,又紧挨着盖珊国,实在不是好去处。
想及此,缓缓说:“大人此去,定要保重,听说那里是我国最艰难之地,不知道天皇派你去干什么?”
广侍凌答:“天皇之意,是要臣处理与盖珊国经济互通之事,再探听盖珊国之实力。”
天后惊讶:“哦”。
广侍凌自己心中盘算,若是能够窥得天后容姿也算不枉来。
就在天后低头沉思时,他偷偷抬眼轻瞄。
天后皮肤白净,鹅蛋脸上一双美眸灵动迷人,长长睫毛似是蝴蝶展翅,不喜不笑间方见俊美神姿,广侍凌心中默默惊叹:此等人间绝色,就算是天神下凡也难比其容。
不觉间竟痴痴呆住。
霁月瞧出广侍凌心怀有恙,悄悄走下来,轻轻咳一声。
他猛然间反应过来,深觉自己有失体统,遂将头深深埋在怀里,不再抬起。
天后舒一口气,缓缓说:“卿公此番远去,务必要注意身体,宫中事宜不知是否安排妥当?”
广侍凌听天后要他注意身体,感动不已。
“宫里事宜已经全部委托家庆,如果天后有事要吩咐,可以找他。”
天后问:“可是卿公身边带着出入的俊美男子?”
广侍凌听天后提到“俊美”二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回答:“此子姓贺,名家庆,是我培养人才中的翘楚。”
天后微笑:“哦,那可否在卿公远去之前带来给我瞧瞧?”
广侍凌一听还能够在走之前再见到天后,便高兴说:“遵命。”
天后吩咐永真:“你去将去年岷国进贡来的上等豹皮捡个三五张送给卿公。”
广侍凌受宠若惊,匍匐在地,不住磕头。
“臣为官多年,天皇从未赏赐过这样东西,天后爱惜,臣愿为天后肝脑涂地。”
天后看向霁月,霁月看向天后,两人会心一笑。
天后:“卿公请起,日后还望卿公多多照拂。”
广侍凌不敢起身,心中感激陡增。
“之前臣只知倒地为公为国,却不曾想过臣还有被天后爱惜之时,臣之命是天后所有,臣之心为天后所驱。”
天后闻此话,似乎有些过,皱眉说:“卿公言重了,你一心为国辛劳,我代天皇关照也是应当的。”
广侍凌自觉失言,憨憨一笑,“天后所言极是。”
定州乃是与盖珊国交流要塞,万事过往都要经过定州,听闻盖珊国盛产美玉,自然天后想要吸金。
天后笑笑,问:“我听闻盖珊国不仅多产毛皮,而且矿山无数,是否真如传言?”
广侍凌回话:“盖珊国盛产美玉是真。”
天后慢言:“既如此,是否卿公可为我慕容家解忧?”
广侍凌心中盘算,天后此话定是要我助慕容家吸收外来钱财,慕容家虽然掌握天下货物流通权,却是受天家挟制,也不容易摆脱,难不成天后要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