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云凡根本就不能克制自己,猛然就跪倒在了地上,身体如虾米一般弓了起来,浑身开始猛烈的颤抖着。
此刻,剧烈的疼痛袭击了他,就如同他第一次灌输记忆一样,他感觉头部某个区域犹如被翻开,拿着钢叉对着脑子搅拌一般,一股股的痛意袭击了他的全部感知。
眼泪、鼻涕、口涎止不住的溢出了窍穴。
“喂喂喂?”东门虚被云凡突然发生的状况吓了一跳,随后看着云凡神情有些疑惑。
他不知道云凡到底是为了抵赖装的,还是真的出现了某种状况疼的。
一旁敖修明则与他第一想法不谋而合,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云凡,只觉得云凡演的太逼真了,看来想要坑他看来还得另寻他法。
但是就当二人都准备要放弃这场赌约的时候,云凡突然停止了颤抖,扶着地面站了起来。
面对众人的目光,淡定的说道:“哦,刚刚抽筋了,赌约我应下了,咱们继续。”
众人:……
骗鬼的吧,你刚刚明明都那样了……
不管众人信也好,不信也好,云凡已经起身站在了木头前。
他双目微合,左眼看着眼球画布上的山猫模型,右眼则好似空洞了一般愣愣的盯着眼前的树干,仿佛视角并不在树木上。
就这样,云凡站了好长一会儿,也没有动手。
周围关注的人也慢慢收回了眼光,以为云凡只是作秀,只剩下两个关注人,一个是东门虚,另一个则是敖修明。
前者看着云凡有些嗤之以鼻,虽然云凡又是晕倒又是摆样子,他根本就不相信云凡能雕刻出什么东西来。
后者则有些诧异,难道这位师兄还真会雕刻?
想想也不无可能,每年加入天剑宗的普通士族也是有的,也有可能接受过雕刻这门技艺。
是时候查一查这位师兄了。
不说两人反应,就在此时,云凡动了。
只见他猛然提起了长剑,对着眼前的木头发动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随着“叮叮叮”声音不停,眼前的木头以肉眼可见的方式,缓缓的变成了一个长方形的木块。
敖修明与东门虚都是识货的人,见到云凡这个手法他们就明白,此人不可小窥,不过此刻东门虚还是有把握的,第一步打模子其实不算难,只不过可能没云凡这么快罢了。
这时,云凡又停了下来,把手中的长剑换成了小刀,双眼死死的盯着长方形木块观察了起来。
这一观察就又是半晌,也没有动手。
此刻云凡只觉得万籁皆寂,所有的感知都失去了意义。
脑海中一只对天咆哮的山猫已然成型,但是仔细观察了半天,总感觉还差了一点什么,这是一代雕刻大家直觉中的东西。
片刻后,云凡眼神一亮,知道是为什么了。
野性,这是云凡发现的问题。
这只山猫的眼神中没有野性,并且身穿铠甲也阻碍了它的野性。
一只山猫,要什么铠甲,作为丛林的幽魂,铠甲只会阻碍它的速度和灵活,所以这个铠甲绝对不能要。
想明白后,云凡眼神一定。
这个时候,云凡动了。
他脚步发力瞬间就来到了方木一旁,右手倒提着刻刀,犹如使用匕首一般,“唰唰唰”对着木头最大的一面开始了狂风一般的动作。
可以注意他的动作,每次挥出都有一个收回的动作,随后一片片木屑就偏偏而下,并且他每一次来回后,手都会微微移动换一个部位继续开始来回。
就这样,云凡不一会儿,又停下了刻刀,此时看去,就可以发现这块木头的背面犹如荆棘一般,道道流线型的长木须犹如毛发一般背在了木头表面,好似给木头张了一张毛皮。
这一次,云凡并没有停下多久,就继续开工了。
可以注意到,他的手改成了正向握着刻刀。
对着半成品的木块,“哗哗哗”就是一串连刺。
脚上不停,犹如踩着八卦,围绕着木块开始了漫长的连刺。
道道木屑和木块不断的从大木块下跌落下来,不一会儿,云凡面前的地上就积累的一堆。
不知过了多久,云凡终于停下了连刺。
此时对着木块看去,发现木块已经不能称为木块了,木头除了头部与部分细节外,此时已经有了山猫样子的轮廓。
云凡停下连刺后,并没有休息,而是以拇指与食指持刀,以中指勾住刀身,拇指按压刻刀背面。
只见他站在山猫轮廓前,犹如随风扶柳漫步绕走,羚羊挂角般出刀,凡是出刀处只有少数木屑落下,但是一时半刻,他居然只出了寥寥数刀。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屏息观看的东门虚终于惊呼出声。
“随风扶柳?”
“不对,这到底是什么?”
此刻东门虚脸色上带着一些激动和恐惧,激动是似是看到了传说中的技艺,恐惧是因为云凡使用这种技术,恐怕出来的雕塑必定卓越不凡,他输面大了起来,才想起了赌注的内容。
他此刻只想扇自己两耳光,为什么要赌叫爸爸。
输点灵石,他家大业大不在乎,但是要是叫此人父亲,那岂不是贻笑大方,让他以后怎么在天剑宗混下去。
不管如何,云凡面前的雕塑已经慢慢的成型了。
这也让东门虚越来越没有信心,就在他缓缓接近云凡那边,准备使用什么手段准备赖掉这场比赛的时候。
吱
茅屋的门缓缓的敞开了,身穿一身灰色长袍的老者走了出去,他一双凌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云凡的步伐和动作,片刻后,又摇了摇头,走了回屋。
经过这一打岔,东门虚再也不敢搞小动作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雕刻能把唐长老叫出来驻足观看的,这说明这小子不管今天赢没赢,都已经简在长老心了,他今天是万万不能搞动作了。
又过了一会儿,云凡终于停下了他所有的动作,拿袖子拂了拂头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迹,一双眸子亮的有些惊人,满怀期待的看向了面前的雕塑,这可是他的处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