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一个北狄士兵从云梯跳下,挥舞着弯刀冲向守城士兵。
他的叫声戛然而止,数根长矛瞬间刺穿了他的身体。
接着,守城士兵将靠在城墙是的云梯推了下去。
这是攻城的第四天,双方都没有认输的意思。
“殿下,现在北狄人肯定急坏了。”望向马就落山的太阳,常威脸满是戏谑。
几日下来,北狄人死伤少说也有七八千多人了。
今天,北狄人明显有些士气不振。
一旦进攻受挫,马就会退回去。
“就是要让他急,绝望中的希望才会让人失去理智。”赵煦淡淡说道。
他迟迟隐忍不发,没有立刻将北狄人引入圈套,目的就是让他们心急难耐
这样一来,一旦城门打开,他们一定会不顾一切冲进来。
“绝望,希望,理智。”常威被赵煦这句文绉绉的话闹的迷糊了。
不过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燕王醒来后,经常会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语句。
他虽然听不懂,但总之很厉害就是了。
“殿下的意思是继续熬下去?”常威问道。
“不必了,拖的太久,库图也会生疑,就在今晚吧。”赵煦说道。
在他看来,这几天的伤亡足够让库图抓狂。
最重要的是,四天攻城不利,北狄士兵定然士气大损,同时又疲惫。
这样的北狄军队和刚刚抵达燕城,士气旺盛的北狄军队是不一样的。
当太阳的光线逐渐变成了血红色。
北狄士兵丢下一地尸体再次撤回。
北狄营帐。
库图的脸色明显憔悴了许多。
四日下来,眼见伤亡越来越多,再打下去对他将十分不利。
而燕王士兵士气比之四天前,不但没有降低,反而高涨了许多。
“大王,计划会不会失败了。”木托小心问道。
这个感觉在进入第四日之后越来越强烈。
没有理由他们打了四天,燕城还是风平浪静。
见库图不说话,木托继续道:“大王,若是继续攻城,这样只是徒增伤亡,不如按兵不定,派人去联络塔姆他们,合兵一处,对燕城再次发起进攻。”
库图的身为王者的自尊心让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葬送了这么多北狄士兵。
但他又不想这么灰溜溜地返回草原。
否则他一定会被可汗抽鞭子的。
木托的话正合了他的心意,“嗯,你即可派人去吧,此番即便是强攻,也定要拿下燕城。”
木托点了点头,走出了营帐。
夜色降临,大地又变得安静起来。
只有乌鸦的鸣叫不时响起。
夜半,睡梦中的库图忽然感觉眼皮外隐隐有亮光。
他睁开眼睛,发现这亮光来自营帐外。
走出营帐,他向南看去,只见燕城中红光冲天,分明是大火。
他的心骤然一紧,大喜道,“拓跋烈终于动手了。”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北狄人被燕城内的景象惊醒。
木托来到库图身边,“大王,这……”
“立刻让五千骑兵集合,胜负就在今晚。”库图神色兴奋。
想到马就能进入燕城,将燕王碎尸万段,他几乎要大笑出声。
木托本来已经死心了,但现在这情况不容他抱一丝希望。
他立刻传令让骑兵们集合。
这五千骑兵四日来休息的十分充足,若能入城会将燕城内搅的天翻地覆。
城内火光越来越亮,把城墙也照的清晰了。
库图看见城墙的燕王士兵纷纷从城墙下去,似乎是去救火。
这让他更是惊喜,连连令人催促营帐中的士兵醒来。
“攻城,攻城!”库图高喊。
现在正是配合拓跋烈他们制造混乱的时候。
在他的命令下,北狄士兵扛着云梯在夜色中向城墙涌去。
“杀!”
喊杀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城墙的燕王士兵明显乱了章法。
一架架云梯靠在了城墙,北狄士兵纷纷爬城墙。
库图和木托见了,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散去。
就在这时,北城门忽然洞开,一些人举着火把在门洞内摇晃。
木托对库图点了点头,抽出弯刀对着身后的骑兵喊道:“跟我杀入燕城。”
库图道:“只要攻下燕城,放任你们劫掠三日。”
骑兵听了,顿时兴奋起来。
对他们而言,最喜欢的莫不是攻下大颂城池后的尽情劫掠了。
在这三日的时间里,是没有军法监督他们的。
他们可以在城内尽情的杀戮,夺取大颂人财富,凌辱他们的妻女。
“杀!杀!杀!”骑兵们大喊三声。
木托这时叫道:“跟我来。”
话音落下,他第一个冲了出去。
后面的骑兵紧跟木托,如同一道洪流冲向燕城城门。
抵达城门口,他看见了门洞里穿夜行衣的人。
他知道不是拓跋烈的人便是那个什么张家的人。
暂时不去理会他们。
他带着骑兵径直沿着大街冲了过去。
现在,他要去打开其他三个城门。
这样一来,城外所有的北狄士兵便都可以快速入城。
“哒哒哒……”
随着入城北狄骑兵越来越多,马匹踏在街道青石板的声音变得响亮起来。
于此同时。
爬城墙的北狄士兵发现燕王士兵不断从城墙撤下去,向城内的大小街道逃跑。
这四天,他们打的憋屈,现在得势怎能放过这些士兵。
当即在将领的命令下,他们追着燕王士兵杀去。
一个时辰的时间。
大部分北狄士兵涌入燕城,城内北狄士兵追,燕王士兵逃。
但就在最后一个北狄骑兵入城后,忽然北大门被重重关。
后队的北狄骑兵见状大惊失色。
但更让他们恐惧是,原本在门洞内的黑衣人,撤下了身的衣服,亮出了银色的盔甲。
接着,其中一些士兵从地捡起散落一地的长矛,对准了他们。
他们原本以为这是燕王士兵逃跑时丢弃的。
“中计了。”北狄骑兵们心中响起同一个声音。
而城外,库图看见城门关闭的瞬间,脸的得意的笑容僵住了。
一层细微的冷汗从的背后冒出,现在即便是头猪也知道情况不对。
“拓跋烈,你这个混蛋!”库图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