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皇宫。
赵恒手中的折子掉在地上,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整个人如同得了寒证一般发起抖来。
梁成从未见过这位帝王如此惊恐过,他急忙上前搀住赵恒,“皇上,您,您这是怎么了?”
“袁家谋反,攻打燕关,墨翟死于非命”赵恒木然地述说着奏折上的内容。
这份奏折是马源令人送来的,因燕州当前兵荒马乱。攫欝攫欝
三天就能到的八百里加急,七日的时间才送达。
“袁家反了!”梁成心里咯噔一下“这么说燕王和墨将军勾结是假,袁家勾结北狄谋反才是真。”
赵恒满面汗珠,顾不得体统,袖子不断擦拭着,“都怪朕,朕为何会怀疑燕王和墨将军?如果当即令他二人拿下袁立,怎会有今日祸患?”
梁成的心如同在冰上滚过,他意识到一个问题,“那燕关?”
听到这个词,赵恒更是身子一颤,他脸色苍白,“马御史说,他已令墨翟之子墨羽暂为燕关主将,燕王也领兵往燕关去了。”
在他看来,这根本无济于事。
如果袁家真的勾结北狄里应外合攻打燕关,只凭燕王如何挽救大局?
“召集百官!”赵恒大吼一声。
燕关失陷,大颂危急。
在他看来,燕关保不住了。&21434&21437&32&36861&20070&30475&32&122&104&117&105&115&104&117&107&97&110&46&99&111&109&32&21434&21437
此后北狄大军将长驱直入,将锦绣一般的大颂江山撕扯的支离破碎。
梁成立刻出了书房,因过于慌张,他的脚被门槛扳倒,摔在地上。
但他顾不得掸去身上的灰尘,立刻叫来宦官。
“一个个得都去把大臣叫来,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快去!”梁成跺脚,指向皇城外。
宦官们也慌了神,他们何曾见过梁成如此着急。
他们出了宫门,沿着御街催马狂奔。
路上不断喝令行人退避。
“怎么了,这些宦官疯了吗?怎么这么着急。”一个百姓说道。
在京师住了二十余年,他还从来没见过宫中的宦官如此失态。
“八成是出了大事。”一人说道。
“”
众人议论纷纷,不多时就见大臣们或骑马,或是坐轿,或是小跑往皇宫去了。
这让京师百姓更是胡乱猜测起来。
“莫非是皇上归西了”一个百姓小声说道。
“这阵势还真像。”一人道。
“胡说八道,皇上不过五十有余,又无疾病。“
“嘿嘿,这可说不定,据说皇上可风流着呢,哪个男子能经得住这么折腾”
“闭嘴,不要再说了,一个个找死。”
“”
百姓们困惑,官员们同样很困惑。
路上遇到同僚他们彼此打听,但俱都得不到一点风声。
到了宫中,他惊讶地发现皇上第一次比他们来得早,已坐在龙椅上等候他们。
见此,他们更加疑惑。
六皇子赵坊,二皇子赵渠相伴而来。
两人一入大殿,便看见赵恒的眼神看向他们。
那眼神中有一股令他们畏惧的怒意。
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未从自己父皇的眼中看到过这种神色。
他们对视一眼,俱都心中忐忑。
当文武百官俱都到了,分列两边。
赵恒指向赵坊,“来人,将六皇子赵坊拿下,押入天牢。”
大臣们吃了一惊,俱都看向赵坊。
这押入天牢的可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六皇子到底做了什么,惹得皇上如此动怒。
赵坊更是惊骇欲绝。
他自问这段时间没干什么,不过与几个勋贵子弟打了一架而已。
这不过小事,怎需入天牢。
“父皇,儿臣冤枉啊,不知儿臣有何罪!”
袁航立刻出列道:“皇上,六皇子一向恪守本分,还望殿下明察。”
赵恒看见袁航更是脊背发寒,他指向袁航,急声道:“还有他,把他立刻拖出午门打死!”
赵恒如此失态,官员们更是大为不解。
宰相窦唯提高了音调。
不说现在的大颂皇家与势族们相互掣肘。
即便是大颂皇族全盛时期帝王在朝堂上杀人也得给出理由。
他道:“皇上,六皇子犯了何罪,袁航又犯了何罪,望皇上明示,否则怕是难以服众心。”
“这是马御史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袁立谋反,攻打燕关,这个理由够吗?”赵恒高举奏折,狠狠扔向窦唯。
他现在不仅很恨六皇子,也恨窦唯这些大颂势族。
如果不是他们各怀鬼胎,在朝堂抹黑燕王和墨翟,他怎会心中疑虑。
窦唯闻言,脸色大变,他忙捡起折子看了眼,果然如同赵恒说的一样。
顿时,他心中一紧。
尽管八大势族各有各的利益。
对皇家也是阳奉阴违,但是在抵御北狄人这件事上,他们是有着共同的利益的。
毕竟如果北狄入关,他们的好日子都到头了。
朝臣们闻言如同炸了锅,他们纷纷来到窦唯面前,争相去看奏折。
“袁家果然反了,燕王和墨将军没有说错。”
“这可如何是好,北狄入关,这,这如何抵挡啊。”
“完了,全完了。”
“”
大臣摊着手,一个个脸上都是苦色。
赵恒见众臣这个时候一个个蔫了。
又想起他们痛斥燕王和墨翟的样子更是恼怒,他指着六皇子和袁航说道:“还不把他们拖出去,还有,朝中凡是与袁家有往来的官员俱都给朕查出来。”
六皇子早已瘫软在地上。
他在京师横行,依靠的便是袁家。
而这个他最大的靠山居然谋反了。
“父皇,孩儿是清白的,孩儿不知道袁家要谋反啊。”禁军士兵来到面前,六皇子连声大叫。
赵恒根本不去看他,只是挥了挥手。
六皇子这时看向赵渠,抱住他的腿哀求道:“二哥,你为我求情啊,你为我求情啊”
赵渠额头上都是冷汗,他那日可是和六皇子一起在朝堂上质疑过燕王的。
他的父皇没有治罪他已是万幸,他怎敢再与六皇子有牵连。
再者,袁家谋反,现在谁还敢与其扯上关系。
他抬脚如同嫌弃苍蝇一般甩开六皇子,怒道:“我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是如此居心叵测之人。”
六皇子看见赵渠冷漠的脸色,心堕入了冰窟。巘戅追书看巘戅
以前在京师,他欺辱九皇子赵煦最甚。
现在,他终于懂得失去依仗,他会变得多么卑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