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跨上战马,安西在亲卫骑兵的护卫下冲向西门。
同时正将们留下八千士兵断后,领着两万兵马紧跟安西而去。
这时马家兵马还未抵达,安西令士兵打开城门,放下吊桥,领着兵马冲了出去。
不久,渭城内冒起三道烟柱,这是安西给守桥士兵的命令。
沿着西城的官道狂奔,安西很快见到一片树林,他的瞳孔顿时一阵收缩。
松开了缰绳,他故意让胯下战马的速度降下来。
同时令亲卫骑兵将他护佑在中间。
就在他们进入树林区域,忽然就见火光在树林中冒起,接着轰鸣声传来。
前面一个骑兵的战马似乎被火炮的炮弹击中,直接侧飞而去,成了一团烂肉。
同时,两侧骑兵纷纷倒下。
趁着大颂士兵装弹的间隙,安西立刻催促战马向前疾驰。
但他所到之处,火炮的轰鸣声和燕王士兵火烧棍一样的火器不断冒出火光。
跟在他身后的西凉兵不断倒在官道上。
“驾!驾!驾”安西心中越发慌乱。
但就在这时,忽然一枚炮弹落在他面前爆裂开来。
瞬间,他看见无数的黑点飞向他。
随即,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最后陷入了黑暗。
安西一死,西凉兵更是大乱。
他们乱糟糟的,夺命狂奔。
不断有西凉兵倒在官道上。
当火炮和燧发枪停息,七成从西门逃出的士兵倒在了官道上。
只有三成士兵狼狈逃出燧发枪的射击范围。
就在这时,只听战马嘶鸣,一千轻骑兵们从树林中冲出追杀逃跑的西凉兵。
他们扬起马刀,西凉兵不断倒下。
只有几个侥幸逃走的西凉骑兵越来越远。
残存的西凉骑兵疾驰了一刻钟,突然一队西凉骑兵迎面而来。
询问了渭城的战况,西凉骑兵立刻和残余骑兵向西而去。
战马迈过渭桥,骑兵们对桥下的西凉士兵发出了断桥的命令。
他们顾不得其他西凉兵的死活了。
这是他们不得已的手段,毕竟桥一断,意味着他们将彻底抛弃渭城的西凉士兵。
此刻,西凉士兵已经在桥下面埋好了火药桶。
得到命令,他点燃了引线。
“轰轰轰”连续六声巨响传来,整个渭桥化作齑粉,木头散落在河中,随着河水向东北流去。
渭城。
赵煦望向西面,六声巨响十分清晰。
这不同于火炮的声音,而是火药桶爆炸的声音。
常威先是面露疑惑,接着脸色陡然难看起来,“殿下,糟了,那时渭桥的方向,怕是西凉人断桥了。”
赵煦闻言大皱眉头。
古代打仗,断桥,掘河道淹三军乃是家常便饭。
不过,这的确倒是有些麻烦了。
“附近还有桥没有?”赵煦问道。
问完这个问题,他立刻又摇了摇头,“西凉既然炸了渭桥,其他桥又怎么可能留着,他们要用渭河拖延我们向咸城进发。”
常威点点头,“如此倒是麻烦了,把桥修起来,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
赵煦望向渭城,城内的战斗还在继续。
大部分西凉兵还缩在民坊内不出来。
他又不想士兵现在冲进去与西凉肉搏。
如此毫无疑问就会中了西凉的计策,消耗了他大批士兵。
但不强攻,则就要看民坊里的西凉兵能撑饿多久了。
于是他道:“无妨,你立刻派人去查看,在想办法修座简易的桥,渭城里的战事怕还得五六日。”
常威应声而去。
此时,安西留下的八千断后士兵在马家士兵的围攻下渐渐支撑不住。
马翰令长矛兵在前,火绳枪在兵在后,将这些西凉兵打的节节败退。
虽然这些火绳枪兵不如燕王亲兵的燧发枪兵利索。
但三段射击依然打的有声有色。
西凉兵不断倒在火绳枪的枪口下。
而当西凉兵试图冲上来,他们便会被长矛刺穿。
典章也没闲着,正面被火绳枪加长矛兵阵接管。
他领着重步兵在侧面冲杀。
一个时辰后,城西的街道便只剩下西凉兵的尸体。
其他西凉兵则又躲入了民坊中不肯出来。
“胜了!”
街道上只剩下杀的兴奋的马家士兵。
地上满是西凉兵的尸体。
也不知那个士兵喊了声。
“赢了,我们打赢了!”
“赢了。”
“”
随即,马家士兵发出海啸一般的欢呼声。
马翰望着马家士兵们,眼眶微红。
尽管他知道这只是西凉留下来断后的士兵。
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胜。
但自从马瑾叛乱,马家太需要一场胜利了来提升士气了。
同时他们也需要检验一下燕王给的火器的威力,以及对应战阵的效果。
虽然不如燕王的燧发枪,但很显然对付西凉还有很有作用的。
“告诉殿下,我们成功拿下粮仓。”马翰说道。
“是。”一个将领高声应道,策马而去。
火绳枪残留的硝烟逐渐消散,渭城似乎也安静下来。
马翰又领兵巡查了一下城西的街道,让马家士兵将民坊俱都围困起来。
这时,赵煦从城东到了城西。
见到马翰,他道“干得不错。”
马家将领告诉了他马家占领粮仓的事。
这值得赞扬。
“多谢殿下。”马翰喜不自禁。
这一战至少证明他马家不是绣花枕头。
也可以助燕王一臂之力。
聊了几句,二人回到城外大营。
这时,天色将晚。
士兵们已经是打了一整日,他令士兵换班吃饭,继续围困民坊中的西凉兵。
毕竟接下来,只需等他们自己熬不住出来了。
如此也能减少士兵不必要的牺牲。
晚上的时候常威回来,除了带回渭桥的情况,还带来了中路军探马的消息。
“渭河宽五十米,河水深,但是不湍急,桥修起来不是很难,但也得半个月以上。”常威首先说道,“巡查时候我们遇到中军的探马在河对面,他们问了渭城的战况,末将告诉了他们实情。”
皱了皱眉头,他又道:“末将也问了他们的战况,据说探马说,他们来时便拿下来翁城。”
“什么!”赵煦吃了一惊。
他能这么快拿下渭城是因为有臼炮,有燧发枪,有石灰弹。
即便如此,现在也没有拿下渭城,还得继续与西凉兵熬着。
中军就几天拿下了翁城,这简直匪夷所思。
突然想起西凉试图巷战拖延,又炸毁渭桥,拖住他们的意图过于明显,他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于是道:“你立刻找艘船,渡探马过河,告诉杨将军不能绝对不可冒进,这怕是西凉的圈套。”
常威自是不相信中军的本领,他忙走了出去。
此刻。
从常威处得知渭城战况的探马向西南而去。
一日有余,他抵达了翁城,将消息转告了赵恒。
“燕王已破城,但城内还有大量残兵,需五六日方可除尽,且渭桥被断,恐怕需半旬修复。”探马道。
赵恒点点头,让探马出去。
二皇子笑道:“父皇,此番燕王落后我们不少,儿臣以为,没有必要再等,当先行一步。”
顿了下,他继续道:“再者,翁城,渭城先后被破,足以看出是火炮之功,非其他,且翁城十万西凉兵被灭,渭城又十万西凉兵被灭,西面又有萧家牵制十万西凉兵,当下咸城只有西凉十万兵以及马家十万兵,我四十万大军独子拿下非不可能,何必等燕王,待将来人说,攻下咸城是燕王之功。”
赵恒闻言,不禁心动。
他不是嫉妒燕王。
而是此次旗开得胜,让他雄心滋长。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只想尽得北伐之功,彰显帝王功勋。
想到这,他点点头,“既然如此,便兵发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