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祠堂供奉着列祖列宗,十几个木牌象征着祖祖辈辈,堂前陈列着整齐的贡品,贡品前放着一尊香炉,上面正点着三柱檀香。
但在最高位却摆着一个奇怪的木雕,看起来像是一个双手合十的动物,但却看不清脸部,仿佛被打了一层模糊的马赛克。
“愿吾神保佑,明日我李家武夫可无人匹敌。”
在李老爷不断的祈祷与礼拜之下,木雕微微的晃动了一下,从合十的双手洒下暗淡的黑光,悄悄融化在供奉的食物上。
随着黑光的出现,三柱檀香疯狂的燃烧起来,不过十个呼吸之间,便已燃烧殆尽,连沙子底下的部位都没有逃掉。
李老爷看着燃烧的檀香,再次拜了三拜:“感谢吾神。”
随后,他走出房间,将祠堂的大门锁紧,然后吩咐李坤:“明日将这些给武夫们发下去,切莫耽误。”
李坤郑重的接过钥匙,毕恭毕敬:“是,老爷。”
入夜响起三两鸦叫,寂静的楼台传来四五声窸窣,古离舟躺在床上思考着什么。
但很快又渐渐沉睡过去,在梦中,他又一次看到了那条白色的尾巴。
还有一双洁白如玉的手。
.....
银狼早早的就离开了客栈,他根本没有想过古离舟回将情报带回来,在他看来,古离舟虽然跟自己是一伙的,但还不值得完全信任。
而且,如果对方真的有想法的话,总会来找自己,两人后面还能再碰面,那交换一次情报也无所谓。
在那之前,自己也需要搜集情报,到期后可以相互补充。
他没有古离舟那样的催眠能力,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这里最大的情报头子。
县长。
每一个县城的县长有绝对的地盘掌握能力。
而他要做的,就是直接去投奔县长。
怎么投奔?
找一个黄包车,直接让他往县长家跑,到了后枪往对方脑袋上一架,还能省一次车钱。
随后进门的一瞬间,先把县长的门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无声KO。
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之后,搜寻县长的住所,在对方回来之前,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然后将枪口对准县长的脑袋。
“我是来投奔你的。”
相信我,一般没几个人能扛得住这么一套连招。
而且,这刘全德也是个狠人,完全没有在乎银狼解决掉了自己的几个守卫。
他看到的是,银狼在无一人察觉的情况下,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银狼的人品与能力上,他选择了能力。
随后,银狼再加入县长阵营后,便被派遣了一项打死也想不到的任务。
抢劫。
还是跟附近黑风寨的土匪一起。
但在黑夜行动,让他产生了极大的抵触感。
同时他也立刻明白了一件事。
这伙土匪是县长的人。
好家伙,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然后自己解决。
但是,这次抢劫的任务是一个叫做余四郎的跑腿商人,跟李家有布匹上的生意来往,还有一些瓷器手饰。
这些东西价值不菲,都是上好的货色。
抢劫这个商队的目的他也猜出来了大概。
通过询问那些土匪,得知,这个余四郎是李岩结拜姐姐的儿子,他也算半个舅舅。
专门让他来跑商,给附近的城镇赶工,算是个不闲不忙的职位。
毕竟不会让他跑远路。
就是害怕被土匪劫了,特地找了一个比较黑的夜走,只要过了黑风山,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虽然,黑风山的土匪从来没有劫过他们。
毕竟,每个月搜刮东西,都够人家用的。
犯不着跟李家的商人过不去。
那李家的武者,个个都能碎金裂石,犯得着吗?
余四郎看了看泛白的鱼肚,擦了擦额头的汗:“大家加把劲,熬过这段路,就能绕过黑风山了。”
手下人说道:“余四爷,咱们走商这么多次,也没见那土匪来过啊。”
“你懂什么,我舅舅说的话会有错的吗?我们每次绕路不就是为了防止土匪来嘛。”
队伍里的武师摩拳擦掌,不放在心上:“晾那些马匪也不敢过来,他们要敢来,我让他有来无回。”
“虎师神功盖世,但是我等肉体凡胎,可扛不住那些马匪一颗子弹啊。”
黑风寨的土匪因为经常骑马来犯,又被人们称作马匪。
“余四爷放心,此次有我与洪师傅在,必护得你们周全。”
马车上晃晃悠悠的人们,旁边还跟着两个武师单独骑得马匹。
余四爷正坐在马车里靠着小窗户跟着自家的武师说话。
“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虎师要不要喝口小酒啊?我这还有一些肉食,外面天寒,喝着小酒,吃着肉也好暖暖身子。”
虎师摆摆手:“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我等武夫且不得片刻怠慢,来块儿肉就行,酒就算了。”
“嘿嘿,好说好说。”
余四爷喝了一口,竟然哼起了小曲。
赶路的生活,就是这样忙里偷闲。
突然,武师面色凌厉,大喝一声:“停车!”
吸屡屡~
马匹被强制拉停,发出了高昂的嘶鸣。
余四郎心里一咯噔:“坏喽!”
砰!
一声枪响。
虎师寻声而起,凌空飞跃,子弹不得伤其寸毫。
口中同时嘲弄着:“依靠洋枪的废物。”
刹那间,腰间大刀劈空斩下,响起了铛的一声。
一道火花闪过,子弹被一分为二。
余四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虎师,武功盖世!”
土匪这边,见一枪打空,领头的人说了句:“不要停,让子弹飞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很快,埋伏地响起了密集的枪火声。
子弹射出了一片密集的弹幕,武师面容大惊,慌忙格挡。
但是,身上却崩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血洞!
于是大吼道,让下人们带着主人先撤。
“护送四爷离开!”
“货不要了!”
洪师傅跟虎师傅两人断后,两人一刀一枪,在战场中辗转腾挪,反其道而行之,迅速杀向了土匪窝。
“马匪!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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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离舟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天空的鱼肚白,早都过去了大半:“奇怪,怎么感觉身子更虚了呢。”
“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定呢?”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早上九点半,突然,听见大堂里传来一声痛哭。
循声而去,古离舟看到了一个没见过的商人。
“这人,怎么没见过呢?”
余四郎狼狈的跪在大堂上,向着舅舅哭诉道:“舅舅,路上我护送着货物,专门走的远道,还有虎师洪师护送。
“喝着小酒,唱着歌,突然,就被马匪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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