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声瞬间把他们都给吓住了,那货郎顶着的那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一瞬间忽然有点泛黑,朝月见状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铁锹,看着这架势要是那货郎有什么动作,怕是就会一铁锹给人拍死。
但是那货郎的脸色只是从白变成了黑,只不过片刻之间又变成了白色,往后退了两步,像是盯着他们看了一会,然后丢下了一句话,急匆匆地就走了。
那货郎走了之后,他们这才放下了心,但是朝月还是把铁锹给握在了手里。
“他说的是不让问名字?”初雪犹豫着出声道。
谢尧点了点头“这城肯定有古怪,而且这些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在这,明明下来的时候看着还看不清,这会天上却是已经有了太阳,肯定不正常。”
经过谢尧这么一提醒,他们这才抬头往天上看,现在已经看不到他们刚刚在外面看到的河水,还有那微弱的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和外面一样的天空还有那上面的太阳,只不过这天怎么看怎么透露着古怪。
“他们是不是看不到我?”初雪出声道。
谢尧点了点头“应当是,只能看到我们两个,不过这城池处处都是古怪,多一处也不多了。”
初雪唉声叹气道“真是虱子多了不怕咬,我在外面的时候好歹还能看的见,来了这怎么我就忽然就不见了,视若无物啊。”
谢尧转过身瞪了他一眼,道“我还不想被他们看到呢,谁知道他们要是疯起来会是什么样呢。”
这么一说初雪啧了一声,道“那我还是捡了个便宜,你们放心吧,要是你们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出去照顾好四条腿的。”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朝月忽然就伸手拍了一下初雪“你回头看看。”
初雪不明所以地转过身“后面怎么……”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初雪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身后哪里还有什么他们刚刚下来的城楼,他们身后是朱红色的大门,这门就和他们不就前在外面看到的那门一样,只不过刚才那门是开着的,现在这门却是闭着的,全然不见了刚才的那一堆白森森的尸骨。
看到这初雪忽然无端地打了个冷战,口齿不清地开口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谢尧轻笑了一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胛骨上,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阴恻恻地笑道“你觉得你还能出去吗?”
初雪“……”
怎么这货看上去比他还像鬼……
“我们这下走不了了吧。”谢尧一手搭着初雪的肩膀,一边看着这街道上的人群。
朝月点了点头“我师傅说就算是快跑也不一定能跑掉。”
谢尧“……下次您师傅说了什么,还是一次说清的好,这么一句一句地,小月亮啊,我这心脏可是受不了。”
谢尧捧着自己的心口凑到了朝月眼前,装作可怜地出声道。
朝月淡淡地瞥了谢尧一眼,又张口道“我师傅说你这是装的。”说完就往前走,也不理后面的人。
谢尧被朝月怼了一句,一时间也是愣住了,待反应过来以后朝月却是已经走出去了好几步远,谢尧哎了两声连忙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道“朝月,你原来可不是这样的啊,你说是不是初雪教坏你的,我就知道,他不是个人,你可千万不要跟他学,我这英姿飒爽的,你多跟我学学。”
初雪不服气“你说什么呢,怎么千万别跟我学了,我不比你强多了。”
朝月听着一时间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了翘,但是看上去面上还是一贯地一如既往。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现在找不到了出去的路,那倒是不如往里走走看看,来都来了看看岂不是很吃亏。
他们一起来到了刚才那卖货的货郎方才说的那家客栈,来到这个地方总得要找个切入点,正好这客栈就撞在了他们的枪口上了。
他们刚刚进来,也不知道这里现如今是一个什么情况,不知道花的是银子还是别的东西,就没有往客栈里面走,而是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盯着这客栈。
他们刚刚一路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没有五官只顶着一张脸的人,但是他们身上的衣服虽说不是现如今的款式,但是还是颇为规整的,起码没有和那些人脸一样那么潦草。
谢尧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看着对面的客栈,对身后的人出声道“初雪,他们看不到你你过去看看这些人,这到底都是什么东西。”
初雪暗搓搓地瞪了他一眼,还是过去潜入了一群无脸人中间。
朝月看着这街道上形形色色的无脸人,脸上没有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谢尧看了两眼朝她招了招手“你怎么看。”
朝月坐到了谢尧身边出声道“这些人应当都不是真的。”
谢尧点了点头“真人也不能长这样,你不是说你师傅跟你说过这样的人吗,就没有说过怎么解决?”
“我师傅说这些都是幻觉。”
“幻觉?”谢尧疑惑地皱了一下眉“我们是中了幻觉?”
朝月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是进了别人的幻觉。”
谢尧闻言扬了一下眉,道“别人的?”
“嗯。”
“那这些人为什么没有脸?”
“可能是那个人不知道他们张得什么样子,在她的记忆中这些人就没有清晰的五官,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我们怎么才能走出去?”
“找到制造这个幻觉的人。”
“然后呢?”
“杀了他。”朝月直截了当地道。
谢尧“……你觉得在这里的人,还能是活人吗?”
“那就再让他死一次。”朝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谢尧自信地道。
谢尧“……”
他们这边刚聊完,那边初雪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谢尧见状往边上挪了挪腾了个地方让他坐下“怎么了,听到什么了吗?”
“听,听到了。”
听到这话谢尧顿时兴奋了起来,往初雪那边凑了凑,道“说,都打听到了什么?”
初雪颇为嫌弃地看了他两眼,还是把刚才偷听到的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