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阳的声音,薛让先是确认有没有“切换”,确认好了后,就立马紧张了起来。
她心想,我已经遵守约定了,是开阳自己找上门的,她既然不能拒绝,一会儿,我一定用最真诚的道歉,好好赔罪!
开门前,薛让还特意,去镜子前照了照,确认了衣着样貌OK后,才开门把开阳请进屋。
“没打扰你休息吧?”开阳轻声问道。
“没有,没有!”薛让摇摇头。
薛让请开阳去坐,但往桌子那边一瞥,就看到上面,摆着了自己之前画下的“蓝图”,她连忙扑上去,才在开阳落座前,把起收起来了。
“开阳……不,老六,我这儿有点乱,不好意思……”不能让开阳出戏,薛让就要从用词开始改变,“那个……你找我什么事?
“我是想问一下,关于那个阿襄……”开阳欲言又止。
薛让正想着怎么开口呢,倒是先让开阳提起了,她懊悔的撅着嘴,心想果然是送头发的事,让他记恨上了……
“啊!那个呀……”薛让有些慌张,“我只是开玩笑的,没有真要送他头发,绝对没有!”
“你要送他头发?”开阳蹙起眉头。
薛让以为是开阳生气,急忙学着瑶光的语气,半撒娇式地解释道,“怎么可能嘛……我但是,就是想让鲛人他开心一下,不会真送的,反正不送啦!老六你别误会。”
为了防止误会家中,薛让干脆把亲昵意味的“阿襄”两个字,都直接省了,但开阳依旧没有回答,眼神也变得复杂,让人猜不透。
薛让急了,想了一下,就拿出了终极武器,“老六,要不,我就真送你一绺头发,当作赔罪吧……”
话音刚落,薛让就开始找工具,她记得傍晚回来的时候,洞明给了瑶光一把新的匕首,但是她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到,也不知是本就没带着,还是道具人员的失误。
好在,薛让在房间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针线筐,里面有剪刀,还有白帕子,她就一并拿了过来。
薛让还在想,一会儿剪下来的头发,用什么绑,缝衣服的线,好像太细了些,然而,就在经过镜子前,她一眼相中了瑶光头上的发带,匀了匀发带的长度,便取了一段。
只是,要不是剪发带,薛让都没注意到,瑶光的双髻上,只有一边绑了发带,虽说,这样一来,倒是不用担心,剪了一边,两边会不一样长,不过,这不算造型失误吗?薛让有些疑惑。
准备好后,薛让毫不犹豫地剪下一绺头发,这时,针线框里的帕子也派上了用场,因为没有可以装头发的小荷包,她便打算现场缝了一个。
“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擅长这个……”薛让的动作有些生疏。
其实,薛让也就小时候,看她妈妈做过几次,自己动手,还是第一次,过了一会儿,她都开始缝了,才听到开阳迟来的应答:
“没事,我都不知道,小七你还会做这些……”
之前,薛让一直很小心,就是不想扎到手,在她印象中,好像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什么女主角缝东西扎到手,然后,男主角百般关心,她挺排斥这种套路式的场面的。
然而,薛让还是太不争气,开阳一说话,就立刻扎到了手。
雪白的荷包上,赫然留下了一个小红点,薛让都没有吭声,满脑子还在想,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积极了一点。
“小……小七,你没事吧?”开阳握住薛让的手,“要不,我去找洞明拿药吧!“
薛让下意识想要抽手,但一想到瑶光不会这样,便打消了念头,笑着对开阳说:“没事的,就一点小伤,没等你吧药拿来,她就已经与愈合了。”
“不行!你原来受了伤,总在我面前是藏着,今天我亲眼看到了,你可不能跑!”开阳说着,就往外走,结果被薛让一个反手,牢牢抓住。
这熟悉的触碰,薛让反应过来后,赶忙松开了手,将头转到一边,小声地劝阻道:“真,真的,不用了……”
薛让不敢去看开阳的脸,就盯着他的脚,见他一直没有坐回来,便随手拿起针线筐剩的一块白布,胡乱地缠了一下。
“药就别上了吧,这样包一下,好吗?”薛让跟他商量起来。
开阳说了那句话之后,薛让越想,也越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开阳还没表态呢,瑶光怎么会这么主动……
都说,爱情的朦胧阶段最美好,结果薛让一上来,就把人家的马车,火速升级成高铁,真是罪过……
好在这次,开阳是回来了,就看着他,把帕子裁成合适大小的布条,然后,动作轻柔地帮薛让包扎。
薛让的脸有些热,她强迫自己想些别的,分散注意力,后来,便听她试探性地问了句:“开阳,你……也不是想要这头发吧。”
“我要!小七你送的,我都要……”开阳猛地抬起头。
薛让诧异,面霜天真地点头,但心里还是很敞亮的,开阳的语气,应声本来是没想要的。
“那,你刚才,是想跟我说什么呀?”薛让也不好戳破。
“就是……想问问,阿襄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们不是同属水性,我都没这么听到。”开阳小声答道。
薛让正在回忆,又听开阳即刻补充道,“其实,现在也没什么事啦!我……就是单纯的好奇,你不想说也没事……”
“没事,告诉你也没什么!”薛让赶忙应声,“不过,也什么特别的,最后那一次,他也就只说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开阳只是想问这个,就说嘛,怎么会记得自己犯的错,薛让松了口气然后,便事无巨细地,将瑶光和阿襄的对话告诉了他。
话说完,薛让的小荷包也缝好了,因为不会做系带,她就直接把封了口,反正是白布,隔着光,就能看到里面的青丝了。
第一次做,针脚合格,薛让就挺满意的了,只是唯一的缺憾,应就是那个小血点,在白色的布上十分突兀。
除此之外,整体还过于朴素了些,有点像原来医院分药的白纸袋,这时,薛让想起原来,看晚姐姐绣过十字绣,儿这个针线筐里,也还放了一捆彩线,便向开阳问道:
“老六,你平时都喜欢什么呀?我看能不能绣上去,遮住这个小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