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春末,上午的阳光透过云层投射到地面,舒适而不刺人。
阳光照耀之下,新郑城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其中有三个十分吸引眼球的帅哥走在一起,一白一紫一青,正是前往左司马府的庄晓、韩非和张良等人。
后两人主要为侦破刘意被杀案,而前者受紫女之托,主要为了查清火雨玛瑙的来龙去脉。
不过三人都能隐隐察觉到,也许,二者并不是毫无关系。
“不知道姬无夜举荐韩兄调查此案,是有什么阴谋?”
一向安静的张良这回倒是率先开了口,问起了先前就提过的问题。
“子房,你会不知道?”韩非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张良的藏拙。
张良谦逊一笑:“以良的浅薄之见,姬无夜此番作为,要么此案是其设好的局,等着韩兄一头扎进去,要么此案牵扯深远,涉及此案会沾上大麻烦。不过……”
韩非说出了后半句:“不过刘意身为左司马,乃是军中要职,又是姬无夜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不可能用刘意的命来做局。
所以,只能是后者。刘意的死估计是个大泥坑,谁掉进去了谁倒霉。”
一直不作声的庄晓突然向张良询问道:
“子房,除了胡夫人,刘意跟百越之地还有什么牵扯吗?”
庄晓一开口,韩非和张良就反应过来了。要知道,火雨玛瑙的产出之地——火雨山庄,就位于百越。
张良立刻回答:“当年韩国曾派兵进入百越之地帮助百越王族平叛,刘意也是领兵将领之一,立了不少功勋,又搭上了姬无夜的关系,获得了不小的晋升。”
韩非也说道:“你的意思是,刘意的死与昔日的火雨山庄有关?”
庄晓摇了摇头,“这二者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
“但刘意的死背后确实是有一个坑,很大的坑,尤其是对于韩非你来说。
十几年前,百越叛乱之时,你们俩都还小,所以对当年的事不够了解。
当年韩楚两国合力派兵进入百越,美其名曰帮助百越王族平叛,实际上,是为了抢地,抢钱,抢粮,抢东西,抢女人,总之什么都抢。结果,不仅平了叛,还顺便平了整个百越王族,一个活口都没留。
而且这件事不仅仅是结果有你父王的一份,恐怕这场叛乱的发生也是你父王一手促成的。”
庄晓并不知道百越叛乱的起因究竟是什么,但韩王安绝对在其中扮演了不一般的角色。
以楚国的国力,完全可以独自吞下百越的所有利益,根本没必要联合韩国,搞个什么韩楚联军。
尤其是韩国与百越并不接壤,两地隔了半个楚国,上千里的距离。
等韩国收到消息,与楚国交涉达成合作,再集结军队派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总不能是楚国上赶着和韩国合作的。
其中的隐情,不言自明。
以韩非两人的聪慧,听到这,自然也都明白了。
韩非不由感慨道:“难怪姬无夜连王族都敢杀,却不愿意趟这摊浑水。”。
“看来,这个案子得小心处理了。”
说完,脸上也不禁带上些许郁闷之色。
照理说,这么麻烦的案子,韩非大可以随意应付了事,反正刘意也不是什么好鸟。就算是司寇,也不代表什么案子都能破。
又不是福尔摩斯,更何况福尔摩斯也有案子破不了。
可惜被姬无夜抓住了机会,现在韩王亲自下令命韩非破案。
这要是破不了案,肯定被他借机发难,司寇一职难保,可要是查的太过,有可能触怒韩王,结果更糟。
其中的分寸,要时刻注意。
……
来到左司马府后,庄晓对姬无夜一派的上行下效有了深刻的认识。
将军府建的几乎要超过王宫,这左司马府也大的出奇。
门口两座异兽石雕,门前有宽达四五丈,高有数十阶的砖石台阶,上了石阶,就是三扇两开大门。
进了大门,入眼的就是几百平米的小广场,四周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比韩非的公子府阔气多了。
过了广场,便是主房大堂,又是数十阶台阶,不过此时有禁军把守着。
见到韩非,门口守着的禁军急忙行礼,齐声喊道:“见过九公子。”
韩非一摆衣袖,肃声说道:
“我当官了,现在要叫我司寇大人。”
那些禁军又急忙改口叫道:“是,司寇大人。”
韩非听到他们改口,满意的点了点头,走进了左司马府。
庄晓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笑着对张良说道:
“这官迷当了官之后,还真是派头十足呀。”
张良听到庄晓调侃韩非,在一旁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声。韩非也习惯了庄晓的嘲讽,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刘家的下人把三人引到了发现尸体的房间,随后就离开去叫胡夫人了。
庄晓看着眼前的所谓书房,就左右两边各一个书架,上面也没多少书,中间一个书案。在左手边的书架和书案之间,刘意就四仰八叉的躺那,凉的透透的。
庄晓再凑过去一瞧,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对着落在后面的两个人说道:
“这刘意可真是姬无夜一派的,两个人连丑都丑的一脉相承,要不是年龄不对,我都以为他俩是父子了。”
被庄晓这一说,韩非上前几步看向尸体,对比了姬无夜的那张老脸后发现,这两个人还真是丑的很神似,也笑了出来,同时还说道:
“还真是,一样的死树皮一般的老脸,黝黑的肤色,连边的胡子,连脸型都是一样的方正,哈哈哈。”
张良本来也想笑,不过终究是全城皆知的谦谦君子,本着死者为大的原则,他还是忍住了。同时咳嗽了几声,提醒另外两个人收敛一点,毕竟还在人家府上,待会还要见家属呢。嘴上还替两位大人解释了一下:
“这姬将军和刘大人都是军伍出身,风吹日晒的,皮肤难免比常人黝黑,粗糙一些,这很正常。”
被张良这一解释,俩人笑得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