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认真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你只需要听我指挥就好。”阮骊歌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今晚的这个酒局是北院玲珑姑娘的主场,收到局票的人不在少数,阮骊歌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不是为了体面必须要带一个仆人过去,阮骊歌才不会带她这位掉价的姐姐。
从南院到北院的脚程不过一炷香,阮轻湄陪同着阮骊歌抵达时,所有受邀的姑娘基本上都来齐了。
北院的姑娘都是一人一个两进两出的小院子,雅致且有格调。
媚香楼的姑娘没有互相不认识的,寒暄了几句便看到一个穿桔梗色襦裙的女子陪同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客人到来。
那客人便是小侯爷卫衔了,他身后还有同行的三个男子,一个戴着面具,另外两个没有见过,只是看那气度,也不是普通人。
阮轻湄兀自垂了眼睫立侍在阮骊歌身后。
虽然她胖,但是这些丫鬟们无一不是普普通通其貌不扬,所以她混在其中并不是特别引人注目。
除了有一个人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扫向她。
阮轻湄抬眼,目光锁定席间那个戴面具的男子,正巧对方的视线也看了过来。
阮轻湄十分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以前没有,被发配到媚香楼的这段时间也没有,可是为何,那人看向她的目光莫名带着一丝探究?
“文景兄莫不是看上那位青衣衫的姑娘了?”
一旁,小侯爷卫衔轻佻地出声问道。
阮轻湄不动声色地拧眉。
文景兄?他是萧文景?
两年前便名冠京师的四公子之一?
阮轻湄正思索着,忽闻卫衔下首坐着的玲珑姑娘笑着开口道:“萧公子好眼光,琉璃从小生在书香世家,和我们这些卑贱婢子可不一样,就连那周身的气度,都要通透许多。”
阮骊歌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后又惊又喜地站起来笑着谦逊了几句。
又被玲珑夸赞得体大方。
而萧文景对此未置一词,也没有戳破。
随后阮轻湄明显感觉到那人没再看她了,她虽然心中奇怪,但是也没有在意太多。
宴饮过半,就有人撺掇着为小侯爷作劝酒诗,当阮骊歌念完一首“将进酒杯莫停”的时候,席间的人明显都被镇住了,最先拍手鼓掌的是卫衔。
“好!好!琉璃姑娘之文才,卫某甘拜下风,不知姑娘师从何许人也?”
他是真的好奇,阮骊歌也是真的为自己吸引到了小侯爷的兴趣而感到高兴。
阮轻湄听完这首诗的时候,无疑也被震撼到了,但是她无比了解阮骊歌是写不出这种诗的。
她想到可能是请一些文人代笔,也没打算多说。
但是就在阮骊歌起身盈盈一拜,正准备回答卫小侯爷的问话时。
一道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前有阮中庸勾结瑞王逆党被抄家,而今连发配到教坊司的女眷也要凭抄袭之作来博眼球吗?”
这嗓音不疾不徐着实好听,只是话里的内容未免过于刺耳。
看向声音来源处。
阮骊歌的脸色瞬间就白了,连敬语也顾不上,“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阮家人尽是一群蛀虫。”
萧文景不咸不淡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