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张嘴啊,真让人又爱又恨!”
萧娴打趣着骂了一句,随后便忙将茶礼取出,又等自家妹妹把身上萧府的丫鬟服饰换成了伯爵府的,才终于忍不住叮嘱道:“纯姐儿,你这孩子主意正,我一直都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也可以不问,但不管怎样都不能让自己受伤,听明白了吗?”
阮轻湄无奈地笑了笑,“听明白了。”
萧娴却是始终都正色的模样,“你向我保证。”
闻言,阮轻湄忍不住想,她这一上午都向几个人保证过了?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听话地举起了三根手指,“我保证。”
做完这一切,阮轻湄才恍惚想到,如果是以前的她,那里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她在心里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提着茶礼辞别萧娴,坐上了忠勤伯府的轿子,去往镇国公府参加茶会。
阮轻湄进入镇国公府后的第一观感就是气派,只让人想感叹一句这原就是钟鸣鼎食。
京中来的官宦女眷还不少,翠袖红裳,香风阵阵。
大邕朝民风开化,因此像这样的舞文弄墨的茶会也有不少声名在外的才子参加,倒是不论阶级,只要有才华,便是商贾百姓也能得到邀帖。
天朗气清,花园里,热闹非常。
阮轻湄随着众人一道递了礼,并向主事的禀明了忠勤伯夫人不能到访的原因,便饶有兴致地随着三五人群赏花喝茶,偶尔听听他们谈诗词歌赋,也不插嘴。
等茶会过半,众人的兴致都在某某让人惊艳叫好的新诗上时,阮轻湄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她神色自若地悄悄溜走。
她第一次来到镇国公府,并不知道书房在哪儿,但是像这种公侯门第的府院一般都是敕造的,将花园的位置确定后,书房的大致方位也一般能推断出来了。
茶会正热闹,府中的丫鬟婆子没得偷闲,都去后花园里伺候去了,因此阮轻湄倒是没费多少功夫,很顺利地便潜进了书房。
在她预测到的未来里,忠勤伯府会被牵连,就是因为在书房里搜到了来往甚密的书信。
如果……她能找到这些书信,并且将之销毁,那么萧家这次的灾难,应该也能避免的吧?
红橡木的雕花大门上,横着一把锁。
阮轻湄一只手捏住锁身,一只手抬起取出发间的银丝簪,目光认真地捅了捅,锁开了。
虽然周围并没有人,但是阮轻湄这些动作依旧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包括她的呼吸和神情,静得仿佛隐在空气中。
她将锁挂在门上,不疾不徐推开门,顺手合住,插上门栓。
书房很大,阮轻湄耐心地一点一点翻找起来,她速度很快但并不影响仔细,可即便如此,翻遍了所有的可以藏匿东西的地方,依旧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东西。
阮轻湄的心逐渐沉了下来。
为什么……和预测的不一样?
她不信邪地再次翻找了一遍,却依旧一无所获。
阮轻湄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了,而这时走廊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