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曲声缓缓奏响,大厅正中央的女子水袖轻扬,一舞一动轻轻缓缓,像一只巨大的蝴蝶。
曲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水眸欲语还休。
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阮轻湄跳完好久,乐声停止,在场的众人却好似还未从刚才的舞蹈中回过神来。
就连萧文景唇畔的笑意也愈加深了。
他就知道,他的阮姑娘,是个宝贝。
“我虽是外行,但却觉得这曲绿腰舞跳的,比之明珠姑姑,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厅上,一个打扮素雅妇人缓缓说道。
阮轻湄明显感觉到这人的话语权挺重,因为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那位明珠姑姑虽然脸黑了黑,但是却没有反驳半句。
那位老先生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明珠,“主考官,你觉得呢?”
明珠皮笑肉不笑地微微颔首,“萧纯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的造诣,又愿意入教坊司为师,我自然是乐意之至。”
阮轻湄弯了弯唇,谦虚道:“姑姑过誉了。”
明珠笑笑不说话。
坐在首位上的那位老先生给她颁了一块乌木印章,小小的,可以佩戴在腰间的那种。
“从今以后,你就是教坊司舞苑的第七位夫子了,须切记师者身份,稳重自持,传道受业。”
“纯,必定谨记。”阮轻湄俯身长揖了一拜,姿态恭敬。
接着又走完了一些仪式,那位老先生便捋了捋胡须,让书童送她离开。
阮轻湄捏着掌心的那块印章,退出了修雅苑。
“二姐!怎么样啊?”萧稚左等右等,好不容易见自家二姐出来了,忙挥手问道。
阮轻湄扬了扬手中的印章,“三日后辰初准时来教坊司报到。”
“没想到这夫子考试也挺简单的,亏我之前还紧张了好一会儿。”她感慨道。
“你紧张了吗?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呢。”萧稚一边毫不客气地回怼她,一边兴致很高地接过了印章在手里研究。
“花灼?”她看到印章底部刻着的字,不由轻轻念出声。
“二姐,这是什么意思啊?”
阮轻湄拿过了印章,解释道:“这就相当于是个代称,教坊司里,只有这样的代称,没有自己的名字。”
“意思就是说,等二姐将来不做了,就会有别人来成为下一个花灼,是吗?”
阮轻湄点了点头,“嗯,就是这个意思。”
“那上一届花灼是谁啊,为什么不做了?”萧稚小小的脑瓜里,有大大的疑问。
阮轻湄自然也不知道,毕竟她又没什么八卦的兴致。
“你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她抬手在小丫头的脑袋上揉了揉,然后便搂着萧稚的肩膀回家去了。
阮轻湄刚走没多久,修雅苑内的一众人也纷纷告辞了。
萧文景扶了扶脸上的面具,突然觉得这个东西有些碍事。
“公子,这次怎么提前回来了?”
教坊司外的一辆马车旁,扶桑不解地问道。
以前殿下每次回宫,至少都是要呆四五天的,这次不到三天便回来了,宫里面的人就不会起疑吗?
太子妃她只想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