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所谓的“很远的地方”,恰巧就在阮轻湄和苏陵安躲藏的附近,两人顿时连呼吸都屏住了。
“你叫什么?为什么勾引六皇子?抬起头来说话。”
皇帝的话音很慢,但是给人的压迫感很足。
视线看着这边的时候,阮轻湄甚至有种被发现了的错觉。
那女子早已抖若筛糠,颤颤巍巍地抬起头,“贱妾,贱妾名唤离忧,姓陈,是太常寺领舞,贱妾并未勾引皇子,没有……”
她说到太常寺三个字时,阮轻湄眼皮跳了跳,忍不住小心探出头来。
这里光暗,只要不发出声响,一般是不会被人注意到。
而当她看清那女子的样貌时,整个人怔愣了一下。
这是……
怪不得。
怪不得那日在修雅苑议事堂,她除了看到的那些,还总感觉这女子身上围绕着股煞气。
老话说,叫印堂发黑,大凶。
苏陵安将阮轻湄探出的头按了下来,几乎是在用嘴型问道:“你认识她?”
阮轻湄摇了摇头,同样回以嘴型:“不认识。”
这本来就和她没什么关系,她也不是爱多管闲事的性子。
而亭外院里,皇帝的视线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这个方向,而后又落回到那女子身上。
“你的意思,是这个畜生强行要侮辱你吗?”
所有人都吓到了。
陈离忧抿着唇,虽然恐惧,但心里更多的愤怒委屈:“贱妾在席上被酒水弄脏污了衣服,是宫里的姐姐带我来换衣裳,然后……然后……然后六皇子就进来了……求陛下,为贱妾做主!”
她清清白白的身子,年纪轻轻已经是太常寺的领舞,她原本有大好的前程,全都被这个畜生给毁了!
六皇子大怒,“你放肆!”
皇帝:“你闭嘴!”
吼完自家儿子,他扭头看向跪在地上那女子,“你可知这是何处?”
陈离忧莫名有些惶恐,颤着声音道:“皇,皇宫。”
皇帝没说话。
六皇子却是怒道:“你个贱人!这里是本皇子的寝宫!”
六皇子今年左不过十五六岁,但是眉眼间的戾气已经毫不掩饰。
陈离忧颤了一下,寝、寝宫?!
那个带她来换衣服的小宫女说,只是一处不常用的偏殿啊。
“你说是宫里的人带你过来的,是哪个?”
“是一个宫女。”陈离忧说着,眼睛已经开始在人群中搜寻,有些着急。
然而她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个面熟的宫女。
于是她更加慌张了。
她几乎已经能想到,自己是被人害了。
六皇子见她一脸颓败的样子,对皇上道:“父皇,事实摆在眼前,分明就是这个女人蓄意勾引儿臣,儿臣,儿臣最多只是抵挡不住诱惑。”
皇帝扫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
六皇子心虚地噤了声。
皇帝又看了身边的大太监一眼。
大太监立马明白,上前一步尖着嗓门儿道:
“太常寺舞女陈离忧,德行不端,蓄意勾引皇子,秽乱宫闱。着,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阮轻湄见此,以为这就完了,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站起来活动活动酸麻的腿。
突然,只听见一个太医出声道:“陛下且慢!”
太子妃她只想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