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在大殿中的那副画很大,但是画中的一景一物都精致非常,同时又有一种大气磅礴在里面。
几乎很难想象这是用足尖绘制而成的。
尤其是两人所跳之舞也非常惊艳。
视觉盛宴也不过如此。
皇帝的面色逐渐舒展开来,就连萧文景的眸中也不由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欣赏。
那北漠使臣的脸色有些难看,他顿了顿,还想争辩道:“贵国这画,可并不写实啊。”
这是使臣从自家小王子那里学来的词,写实。
陆青禾对这使臣会说的话早有预料,先行了一个礼,而后不急不缓地回道:“使者此言差矣,画有风格之分,但归根结底,都是用笔画出来的。贵国小王子以手为笔,贱妾以足为笔,而今绘出这锦绣山河图,难道还不够让小王子知道人外有人吗?”
陆青禾这话说得嚣张,但是没关系,因为她背后有整个大邕撑腰。
甚至大邕的朝臣,包括高台之上的皇帝在内,听着这种嚣张的话,心中还有几分快意。
北漠的狗屁王子,也就只配被他们大邕的舞女用脚教了。
北漠使臣彻底被噎得没话,脸色青一阵儿紫一阵儿。
皇帝招了招手,笑呵呵道:“来人啊,把这幅锦绣山河图替使者包起来。”
那使者的脸色更加难看,恶狠狠地用视线剜了陆青禾一眼,满脸灰败之色,敢怒不敢言地接了画。
皇帝此刻看着陆青禾二人便觉得高兴,直接让人赏了黄金百两、绫罗五匹还有各种玉如意之类的东西。
众人都看在眼里,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教坊司的两个小舞女,今日可算是出了大风头了。
皇帝赏赐完,仍旧没有让她们下去的意思。因为这样能多欣赏一会儿那使臣的脸色。
“朕着实好奇,你们是如何想出将丹青与舞乐结合在一起的呢?”
皇帝问话时,语气温和得不像话。
陆青禾和锦鸢对视了一眼,忙道:“回禀陛下,这舞并非贱妾二人所创。”
皇帝愣了一下,“不是你们?那是何人?”
“回禀陛下,这支舞是贱妾二人在教坊司的老师教给我们的,家师名唤花灼。”
皇帝闻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之前在殿外发生的事。
“又是她?”偏向于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听不出喜怒,但那个“又”字确实值得玩味。
陆青禾的心提了一下,有点不确定自己把师父的名字说出来是好还是坏。
殿外,阮骊歌也听见了陆青禾的话。
这样的舞,竟然是阮轻湄教给陆青禾她们的?
她怔了半晌,神色莫辩。
亏她之前还以为,是萧家私底下贿赂了修雅苑,才把自家女儿塞进来的……
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大殿内在说什么了,脑海中浮现的一幕幕都是阮府中的回忆,她那个姐姐,明明平庸至极,明明平庸至极的啊。
阮骊歌再次回过神来,还是被大内公公们一声又一声“宣花灼觐见”的传唤声给惊醒的。
太子妃她只想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