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校场还老远,吕布就听到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顿时知道出事了,立即策马前进。
校场内的人员大抵分成两股,一股以杨大眼为首,另一股以朱亮祖为首,双方都在相互在对骂,各种污言秽语纷飞。
当他们看到跨下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驶入校场,所有人立即禁声,纷纷按操练的队形站好,校场顿时落针可闻。
吕布目光一扫众人,所有人心头顿时一寒,“校场重地,为何门外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声若洪钟,音可断金,问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校场外原是有一小队人看守的,但这些人看校场内吵起来了,便也都加入其中。
杨大眼低着头,站出队列,“此事乃是属下失职,属下愿按军法从事。”
看守校场的士兵不愿杨大眼为他们担责,皆出列承认自己失职。
朱亮祖亦出列承认自己存在过失。
吕布厉声道:“杨大眼、朱亮祖,本官念你等昨日守城有功,今日之过便功过相抵,日后再有过失,定军法从事。”
杨、朱二人连忙感谢。
吕布让小校等继续操练士兵,将杨、朱二人叫到一旁询问起哄的缘由。
杨、朱二人相视一眼,目光还是十分不服气,便各自将事情娓娓道来。
杨大眼昨晚忙活到天亮才按吕布的吩咐,总算将那一万多俘虏给安置妥当,其中六千多除老弱病残皆分其田地,补发粮种,继续为农。
吕布从徐知训府中搜出的一堆地契,也正愁没人帮自己种这些地。
还剩下六千多精壮年,杨大眼将其中一千人分配为骑兵兵种,以备训练骑兵之需,虽然城中的战马还不到一百匹。但他长期在边塞作战,知道骑兵的重要性。
杨大眼知道吕布有意将朱亮祖收为已用,便剩下的近六千兵分成平分为两部,他自己统领一部,当然这些人都尽量挑好的,留给朱亮祖的自然就差一点了。
轮到朱亮祖说时,他本来想诉一下苦的,毕竟徐知训府中的财物实在太多了,也是忙活到天快才搬完,还有一些大件东西实在搬不了,只能作罢。
但朱亮祖见杨大眼也是忙活到天亮,对方都没诉苦,自己就不提了吧。
可当朱亮祖躺下没一会,几名亲信便跑来叫醒他,说杨大眼正在校场挑兵。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连忙强打着精神赶到校场。
朱亮祖大概看了一下被挑剩的士兵,并没有多差,心里还是挺满意。
吕布听到这知道两人不是为分兵之事吵起来的,便纳闷这两人有什么矛盾,本就是刚认识两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朱亮祖说到这,怨恨地看了杨大眼一眼,后者无所畏惧,随后继续叙说。
当杨大眼看到周身扎着纱布的朱亮祖时,不由得大笑起来,原来他早就听说后者被人给打伤了,而且对方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于是就嘲讽起来。
朱亮祖昨晚败于吕绮玲之手就已经难受得不得了了,此刻还被杨大眼嘲讽,那受得了这气,随之怼了回去。
一些降卒有心捣乱,便加入其中,形势也就愈加的热闹,最终两方就在校场大吵了起来,随后演变成相互推撞。
如果吕布再不来,两方恐怕就要大打出手了。
这时一名银甲小将在士兵的引领下走入校场,众人见小将长得眉清目秀、相当俊朗,不由得纷纷侧目。
这名小将正是吕绮玲,此时她手持虎头黑金枪,身披银甲,相当飒爽英姿。不过终究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见数千双眼睛都盯着自己看,内心胆怯,低头走到吕布面前。
吕布看着英俊不凡的女儿,心道‘果然人还得衣装,吕绮玲这身铠甲一穿,多少男子都得心生妒忌。’
其实他主要还是想夸一下自己基因好,生了这么漂亮的女儿!
铠甲是吕布昨夜让人精心挑选的,也是吕他一大早派人去通知吕绮玲来校场的,为的就是让她来此立威。
吕布看向杨大眼,“她就是昨夜把朱亮祖打败的女孩,如果你能打败她,你就有嘲讽的能力,如果不能,那就向朱亮祖道歉。”
“对”朱亮祖附和道:“有本事你跟她打一场,你赢了,我无话可说。”
杨大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吕绮玲,心中嘀咕,‘这丫头长得倒是不赖,但怎么可能把吕布给打败了呢!吕布什么实力,我在他手下几年,比过无数次,没一次走出五十回合的。难不成是吕布被她的美色所迷惑?也不可能呀!吕布可不是那种见色没魂了的人。绝对不会在那么多部下面前输给一个女人的。
还有朱亮祖,我昨天在吕布旁边助战时可看得一清二楚,这家伙的实力可在我之上,能战个一百回合,再打下去自己必败。这么一个人都输给了吕绮玲,还带了一身的伤,看来这丫头还是很有水平的。’
“你敢吗?”朱亮祖怂恿道。
周围数千双眼睛都盯向杨大眼,他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不就是个黄毛丫头吗?还能飞天了!’杨大眼一咬牙,一跺脚,应道:“有什么不敢的,我倒要看看这个吕绮玲有什么能耐。”
士兵们听说有比武顿时欢呼,在各小队长的组织下排好队坐下,然后静待比武的开始。
吕布拍了拍吕绮玲的肩膀,微笑道:“他叫杨大眼,你跟他打一场,小心点,别受伤了。”
吕绮玲愣了一下,自己来到校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要跟一个叫杨大眼的比武,难道这就是吕布叫自己来的原因?
她回过神,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
虽然吕绮玲不明其中缘由,但只要是吕布让自己去做的,她就不会拒绝,因为吕布说过,只要他在,就不什么让任何人欺负她。
杨大眼斩马刀在手,注视了一眼对面的吕绮玲,当即抢先动手,直接挥刀砍去。吕绮玲先是一惊,迅速恢复冷静,黑枪一晃,击向砍来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