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林嬷嬷把姜晚雾玩坏芍药花一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德妃娘娘听闻,脸色渐沉,手中的胭脂盒被她摔在地上,发出“啪”地响声。
“好她个姜晚雾,竟嚣张无理到这般地步,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嚣张到几时!”
德妃厉声开口,眼底阴霾更甚。
林嬷嬷和景嬷嬷吓地身体一抖。
下一刻,就见德妃娘娘站起身,往外走去。
两人见状,连忙跟了出去。
长廊里,姜晚雾又搬来一株芍药,这一次她并没有折断或者连根拔起,而是一枚花瓣一枚花瓣地拔,那优雅且娴熟地动作,看得不少宫女太监在心里给她点了根蜡。
姜晚雾俏脸一直保持着微笑。
从步入长廊,看到一盆又一盆地芍药,她便想起原书那句“牡丹虽是富贵花,可芍药也不差”。
至此,德妃魏馨便爱上了芍药。
十年如一日的用血浇灌、呵护,只求有一日,芍药能变牡丹,而她能坐上后位。
德妃疾步从殿内出来的时候,姜晚雾背对着她,即便没有看到她神情,但光听脚步,就知道她有多着急。
也是,悉心照料十几年的花,一夕之间被毁,搁谁身上不气?
“姜晚雾,你在干什么?”
德妃身穿紫色华服,被景嬷嬷搀扶,发髻上插着一支凤凰金钗,看似珠光宝气,但却有些喧宾夺主。
没记错的话,元晴皇后已故多年,明远帝似乎并没打算再立后。
而她这金钗倒真有几分意思呐!
“德妃娘娘吉祥。”
早在德妃走过来的时候,姜晚雾便已经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幽深地打量起德妃。
这会儿,看着她面目可憎地模样,姜晚雾笑着福了福身。
德妃并非第一次见姜晚雾,但看着她容颜娇美,礼数周全,忍不住怔忡住。
旋即,又看向散落一地的花瓣和根茎,只觉肉疼。
“姜晚雾,你给本宫跪下!”
姜晚雾摸了摸鼻子,惊讶且无辜,“娘娘为何让臣女跪,是臣女做错了什么吗?”
德妃喉咙里梗着一口血,手指颤抖地指了指这一地的花瓣,“你还好意思问本宫,你看看这一地花瓣,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德妃已经到了暴怒地边缘。
若不是誉儿不让她轻举妄动,她怕是早就让人把姜晚雾拖下去掌嘴了,还留着姜晚雾气自己?
“娘娘,臣女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啊。”
姜晚雾潋滟地桃花眼轻眨,不知所错的模样气地德妃咬了咬牙。
“姜晚雾,你……”
“娘娘,都说芍药不及牡丹,我倒觉得娘娘风姿绰约,容颜倾城,应该种些牡丹花才对,芍药它配不上您。”
姜晚雾轻声打断,开启彩虹屁模式。
德妃虽觉得她说得在理,却并没打算放过她。
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姜晚雾,你好大的胆子,毁了本宫的花不说,还强词夺理。来人,将她拉下去,跪于御花园中三个时辰。什么时候本宫高兴了,什么时候再请她入宣和宫。”
哪怕誉儿有交代,不必得罪姜晚雾。
但在她看来,姜晚雾出生再好,也配不上她的誉儿。
况且,姜晚雾已经和宁殊暗度陈仓,打姜晚雾的脸,不就等同打宁殊的脸么?
她可没忘记,昨日东宫的孙嬷嬷是怎么讽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