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呵,谁不知道你父皇是被猪油蒙了心?”
德妃讽刺笑道:“自顾常羲死后,他可曾看过后宫一人?即便是看,那也是看长得像顾常羲的嫔妃,而不是我!”
“我早就失了你父皇的心,我又何必再捧着自己心去讨好他,奉承他?”
“誉儿,你有没有想过,苏家再有兵权,那也是你父皇给予的。就算你靠姜晚雾拉拢苏家,可你父皇的心是偏的。这些年,他一直都在为宁殊找解药,他根本就没打算放弃宁殊,另选他人做未来储君。”
“我若是你,我不会选择拉拢苏家,我会低调下去,看着几个弟兄斗个你死我活,坐收渔翁之利。待坐上帝位,我第一个要拿来开刀的必是最有权势地苏家。”
德妃的一字一句,犹如一根根针扎进宁誉心里。
他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他蛰伏这么多年,为何一直站在中立,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坐收渔翁之利么?
而今,为了姜晚雾和宁殊走近,却乱了方寸!
呵,女人再漂亮有何用,权势在手,他一样能毁了姜晚雾。
看着宁誉脸色一点点好转,德妃微叹了口气。
“苏小郡主我看过,是个极出挑的姑娘,比沈家那丫头出落得好。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是不能小觑。”
“今日我罚跪苏小郡主可不仅仅只是为了泄愤,也是为了试探她,若宁殊为她出头,就说明她对宁殊而言很重要,将来若要拿捏宁殊,苏小郡主便是筹码之一。”
“那如果宁殊未给她出头呢?”宁誉好奇问道。
“那就让宁辰对她出手,嫁祸给宁殊,从而离间他和苏南烛的关系。”
宁誉听闻,对德妃生出赞赏,“儿臣受教了!”
德妃摆摆手,“去吧,你去御花园里看戏吧。算了算时辰,宁殊应该快回宫了。”
“好。”
宁誉行礼退了出去。
若没有母妃提点,他或许还在想,若得罪苏家怎么办?
这会儿倒没了这些思量,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苏南烛站在殿外,看着他走出来。
即便他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情绪,可作为精明人的苏南烛却已知晓,德妃娘娘肯定没有松口。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高兴,怕是德妃娘娘又同他许诺了什么。
毕竟比起谋略,十个宁誉都不及一个宁殊。
这些年他能一直保持中庸,心性沉稳,德妃娘娘可谓是功不可没。
“苏侍郎,本王爱莫能助。”
宁誉走过来,没等他开口问,便遗憾道。
苏南烛扯唇,“臣知道了,谢过誉王殿下。”
宁誉:“不必客气,本王没能帮你什么。”
苏南烛没再吭声,行了一礼便往御花园方向走。
宁誉蹙眉,本想跟他同路,见他心情低落,到底是没跟上去,而是换了条近道去往御花园。
御花园中,姜晚雾依旧跪的笔直,尽管阳光明媚,园中花开正好,但此时到底是三月初,天气有些偏寒。
一阵微风吹来,让本就穿着单薄的姜晚雾忍不住抖了抖身体。
麻蛋,早知道是来宫里吹冷风的,她就该套件外衫。
现在好了吧,冻成狗了!
唔,搞得她以后都不想穿这种好看不保暖的蝶戏水仙裙衫。
宁殊带着苏叶赶来时,就见姜晚雾身体一抖一抖地,明显是被冻地不轻。
他几乎想也没想,就将身上的披风解开,旁若无人地递了过去。
看着眼前忽然多出来的黑色云锦披风,姜晚雾微微抬眸,眼前被一层阴影笼罩,入眼就是宁殊那张极其俊美地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