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殊跟着姜晚雾在集市逛到了晌午。
眼见着气温越来越高,宁殊怕姜晚雾出汗导致伤口溃烂,吩咐林北去附近酒馆买些糕点和酒菜,便带着姜晚雾回了马车上。
“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回到马车,宁殊将脸上的面具拿下来,轻声问道。
姜晚雾偏头,“我还好啊,伤口也没什么感觉。”
的确是没有感觉。
即便她流了不少的汗,伤口也没有任何疼痛感,反而有点痒,像是在迅速愈合。
宁殊闻言,点点头,朝她递来一块蓝色的手帕,“擦擦额头的汗吧。”
姜晚雾也不推迟,接了过去。
“我怎么觉得有股子要味?”
将手帕放在鼻尖嗅了嗅,姜晚雾疑惑问。
宁殊没想到她鼻子这般敏锐,唇角勾起一抹浅淡地弧度,“我的手帕,全都是用草药浸泡过的,有药味儿很正常。”
小时候因为肺不好,呼吸地时候会有些喘,母后为了让他好受一些,寻遍天下名医,只为给他找到缓解之法。
所以从小到大,他但凡咳嗽或是呼吸不畅,都会用药浸泡过的手帕捂住口鼻,只为缓解不适。
姜晚雾拿着擦了擦汗,也没有再多问。
毕竟,宁殊的身体状况,她是了解一些的。
现在她作为宁殊的主治大夫,能尽快配出解药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所以,等这次回京城将尘王妃解决掉以后,她得好好闭关研究解药了。
用过午膳,两人一同回了灵山寺。
由于半夏需要静养,姜晚雾刻意将院里的侍卫婢女遣去外院,自己则是陪伴左右。
又过了两日,宁殊摆驾回宫。
回宫前,刻意让人接来宁婉颜,陪同他一起给元晴皇后的祭祀。
宁婉颜性子虽娇纵,却也知晓什么场合,办什么样的事情。
于是,给元晴皇后祭祀的时候,宁婉颜乖地不像话,除却下山前和宁殊吵了一架以外,平时都默不作声。
“小姐,您……为什么不和太子殿下一同下山?”
云峰山的山顶上,姜晚雾和半夏并排站着。
经过两日调养,半夏气色好了些许。
姜晚雾听闻她的话,偏头看来。
望着她那清秀的容颜没有一丝笑意,姜晚雾心口闷闷地。
以前,半夏每每跟她说话,都是笑嘻嘻的。
经过那次的事情以后,半夏不似往常爱说笑了,这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姜晚雾盯着自己不吭声,半夏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小姐,奴婢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您怎么一直盯着奴婢瞧?”
姜晚雾摇摇头,“没有。我就是想多看看你。”
半夏脸颊倏地涨红,“小姐,您别拿奴婢开玩笑了,奴婢……”
“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奴婢奴婢自称,我不喜欢听。”
姜晚雾轻声打断,神色认真,“况且,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就是想多看看你。因为,我想让你多笑一笑。”
半夏脸颊更红了。
她有一种被姜晚雾调戏了地感觉。
“小姐,您真没必要如此,奴婢没事,奴婢只是……”
“第一人称会吗?”
姜晚雾白了她一眼。
半夏:“第一人称?”
“嗯,第一人称,就是我。奴婢是第三人称。如果你让我再听见第三人称,我就扣你月钱。”
半夏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小姐,您别这样,奴婢真的……”
“这个月的月钱没了。”
“不是,小姐,奴婢……”
“下个月的月钱也不给你了。”
“小姐……”
半夏只觉自己想哭,一双眼睛迅速泛红。
姜晚雾板着脸,假装没有看到她委屈的模样,认真道:“从上次落水醒来,我一直将你当做我的朋友。朋友和朋友之间,不应该讲究高低尊卑。所以,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金花和月季她们,没必要因为我是你的主子,而显得低我一等。”
之前一直没纠正,完全是因为贴身丫鬟换成了金花,重要的活儿给了半夏。
可自打这几日,天天听半夏奴婢奴婢地称呼,她就觉得头疼。
一则是因为不喜欢听,二则是出于对半夏的愧疚。
当然,半夏心里也很清楚姜晚雾对她有多愧疚。
不然的话,也不会整日陪在她身边。
更让她惊讶的是,婉颜公主来灵山寺祈福的那天,小姐竟然为了她,拒绝见婉颜公主。
这般殊荣,让她想起小时候,小姐为了她和其他世家公子打架的情形。
半夏撇撇嘴,眼眶红了,“小姐,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你这个样子,让奴……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半夏声音哽咽,眼神祈求地看着姜晚雾。
姜晚雾被她这模样给气笑了,“你就不能出息点?”
半夏:“我出息不起来。小姐是我的再生父母,正因如此,我才不希望小姐为了我落人话柄。”
是的,就是落人话柄。
小时候,小姐没少因为她落人话柄。
就像前些天,小姐为了护着大小姐,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她很不喜欢别人说他们家小姐。
明明她家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偏偏那些世家公子瞧不起小姐。
姜晚雾不太能理解半夏的心理。
没记错的话,原书里,原主对半夏并不算好。
虽不及对金花的打骂,但为了苏白薇,原主没少罚半夏。
比如,大冬天跪在冰上。
再比如,让府内嬷嬷给半夏灌辣椒水,导致胃部不适,上吐下泻,差点死掉。
再再比如,拉去刑房,拔指甲和夹手板。
但偏偏半夏衷心,到死都在护着原主。
所以,她理解不了半夏对自己的赤诚,更理解不了,半夏对原主的衷心。
团宠女配她又美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