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宁殊眸色渐深,目光谦和地看着顾攸,哪怕此刻他面无表情,但顾攸却能感觉到他身上隐藏的那股杀戮气息。
“若我说的不对,你不会这么淡定。”
顾攸坚信自己猜的没错,坦荡地与宁殊对视,“七爷,你可以骗的了别人,但你骗不了我。”
“本宫为何要骗你?”
宁殊倏然一笑,身体往桌角前倾几分,双手撑着下巴,一本正经道“你猜错的是,苏小郡主她没有雇杀手,一切都是孤的手笔。”
宁殊语气淡淡,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扔进湖面的石子,掀起层层波澜。
“你……”
顾攸张了张口,震惊地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他没想到,宁殊竟然会为姜晚雾做到如此地步。
没等他开口,宁殊莞尔笑道“若今日换做旁人质问孤,那人怕是早就沦为一具尸体躺在孤面前了。”
说到这里,宁殊目光复杂地扫向桌上残局,眸底闪过一抹冷意,“昨夜林东过来禀报风铃楼之事,孤便便让夜九去办了此事。至于为何只杀男丁,不杀老弱妇孺,你应该比孤更清楚才对,又何须问孤?”
“不错。我的确知道缘由,但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帮苏小郡主?哪怕你对她有着别样的心思,但她现在是齐衍的未婚妻子,就算你想得到她,但至少得等齐衍同她解除婚约以后。你现在帮她,就不怕大理寺少卿查出来,反而害了她?”
“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们不敢妄自揣测。况且,夜九他们做事,孤向来放心。至于齐衍和姜晚雾会不会退婚,孤并不期待。至少,齐衍比孤和她更加登对。”
“……我怎么觉得你这人特别轴呢?你都为姜晚雾做到如此地步了,为何不去求皇上收回赐婚?”
“毁人姻缘者下地狱,孤不想死后下地狱,更不想姜晚雾被人指着脊梁骨谩骂。”
“所以,你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意往前迈一步?”
顾攸难以置信地看着宁殊。
打从他被南王送入京城的第一日,他便认识了眼前这少年。
当时的宁殊,不过才五岁大,性子孤僻冷傲,做事从不瞻前顾后,从小就被明远帝带着上朝。
有一次他被太后召见,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正巧看见四皇子宁言欺负宁殊,辱骂他有娘生没娘养。
那时,他看到宁殊一笑置之,带着宫人便走了。
只不过在走到月亮拱桥上的时候,忽然停住了。
小小的孩童粉雕玉琢,明眸皓齿,五官精致,回头一瞬就极了小仙童,可说出来的话,却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让他至今难忘。
“就算本宫有娘生没娘养,却也好过你这种靠爬床才生出来的贱种要强。哦对了,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你母亲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也不差。乌合之众,难登大雅之堂。”
说罢,朝着宁言露出一抹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转身便走,也不再管宁言如何生气,如何谩骂他。
后来又过了几日,他再次见到宁言的时候,宁言的腿一瘸一拐。
他本好奇想上前问问,奶娘赶忙拉住他,小声在他耳边道“奴婢听说这是太子殿下的手笔,您以后见着小皇子们一定要绕道走。”
自那以后,他不再入宫,就住在京城里南阳府上。
若不是后来皇家狩猎,宁殊遭人暗杀被他相救,他和宁殊绝不可能有过多交集。
“七爷,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嘛?”
缄默片刻,顾攸回过神,沉声道“您就真的不再替自己争取争取?像替苏叶和如意公主求旨赐婚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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