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牧给岳丈和老李端早饭。

还没有一个食客来。

看着快要满筐的油条，丁牧有些奇怪：

“怎么没人来吃饭？”

张大娘都被人叫“油条西施”了，生意应该很火爆啊！

李斯撇撇嘴，有人来才怪！

将军炸油条！

丞相收钱！

始皇帝客串店小二！

吓死他们！

刚才有个官员过来了，但是看到李斯几个人，吓得兔子一般跑了。

李斯有些面熟，似乎是太尉府的。

不多会儿，周围出现了三三两两的人。

李斯扫了一眼，大部分都眼熟。

这些官员听到陛下、丞相、将军在一个早点摊子。

都闻风赶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章邯挥汗如雨，在炸油条！

始皇帝、李斯正吧唧吧唧吃的香！

他们都有些懵了！

陛下他们真会玩！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但是没谁敢来吃饭、打招呼！

陛下他们都是便装，谁知道他们玩什么呢。

万一坏了他们的事，岂不是自找倒霉！

丁牧有些奇怪，

“帝都人吃饭，都先围观的吗？”

李斯咽下最后一口油条，喝光碗里的豆浆，站起身。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早点不卖完，丁牧是不会收摊子的。

陛下还眼巴巴地看着，等着过一把店小二的瘾。

他们竟然不过来吃！

这群怂人！

可恶！

李斯怒吼道：

“都在那看什么！”

“能看饱？！”

“过来！”

“掏钱！”

丁牧吓了一跳。

我擦，老李真凶残！

他是土匪改行做的账房吗？

这才是他的原生态？

我们这可是合法生意！

虽然小摊子不讲究那么多。

但是你至少微笑服务啊！

你吼毛啊！

食客会吃你那套？

“老李！”

“吓跑了食客，这些油条豆浆你要包圆啊！”

丁牧的话音刚落，官员纷纷围了过来！

他们爽快地奉铜板，买豆浆、油条。

秦始皇要做店小二，可是官员们都规规矩矩地把钱放他面前。

每个人都放了很多！

秦始皇也不知道价格，来钱就收！

他发现收钱更愉快！

于是，他再次改行，做了账房。

李斯自然不会去给这些官员端豆浆、送油条。

那还不得吓死他们！

他改行当了保安，维持秩序。

他臭着脸，在一旁扫视着来吃饭的官员。

丁牧有些疑惑，老李这么凶，脸色这么难看，服务态度这么差，他们竟然真的来吃了！

莫非是一群贱皮子？

一群抖M？

过去怎么没发现呢？

张大娘平时都是怎么做生意的？

莫非是左手蜡烛，右手皮鞭？

像十字坡的母夜叉孙二娘？

那不该叫油条女王吗？

丁牧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甩甩脑袋，给食客打豆浆、盛油条。

~

看着油条锅前挤满了人，丁牧着急了。

要是把油锅挤倒了，烫着可不轻。

“排队！”

“排队领吃的！”

没人理他。

都是有头脸的，谁听一个小年轻的！

李斯跟着大吼：

“排队！”

丁牧惊讶地发现，老李的话很管用！

官员们迅速排成一条队，秩序井然！

果然是贱皮子！

丁牧忙的不亦乐乎！

不过三张长条桌子，秦始皇占的那张没人敢去。

另外两张很快坐满了。

还有不少站着吃的。

丁牧让他们去和岳丈拼桌子，嘴都答应着，可脚却不动。

李斯不乐意了，这样的话，帝婿该怀疑了。

“你，你，你，过去，坐下吃！”

被他点到的官员，战战兢兢地捧着碗，和皇帝拼桌。

说出去谁信，早饭和陛下一桌子吃的！

这牛，能吹一辈子！

但是，眼下却只有害怕！

秦始皇埋头数钱，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官员们狼吞虎咽，油条真香！

也想尽快吃了走人。

丞相脸拉的比驴脸还长，谁都怕触了他的霉头。

~

很快，碗不够了。

丁牧看了一眼，就老李杵在那里，电线杆子似的！

“老李！”

“洗碗去！”

食客们像被按了暂停键，齐齐看向李斯。

啥？

让丞相洗碗？

这年轻人谁啊！

这么牛！

李斯怒了：

“老夫不洗！”

洗碗？

不存在的！

这辈子都不能洗碗！

他幽怨地看了一眼始皇帝。

陛下，也不管管你的女婿！

秦始皇注意到，有官员蠢蠢欲动。

这可是拍丞相马屁的好机会！

替丞相把碗洗了，丞相的印象就深刻了！

但是，一群食客争着洗碗，正常人都知道有问题！

他怎么会让这些人弄穿帮了！

秦始皇咳嗽了一声，劝道：

“老李，都忙不开！”

“你辛苦一下吧！”

众官员更惊骇了，连陛下都不帮丞相！

这年轻人是何方神圣？

李斯只好委屈地过去。

张大娘早就准备了两缸水。

可怜见的，李斯何曾洗过碗？

“啪”！

碗又摔碎了一个！

丁牧探头看了一眼，老李总共洗了十个碗，已经打碎了六个。

丁牧叹了口气：

“老李，你想用手捧着豆浆吃吗？”

“连碗都洗不好，你还能干点啥？”

丁牧大步走了过去，怒道：

“起开！”

“你去打饭！”

再让他洗，这批碗就没几个能幸存了！

本是做好事，结果把人家碗给糟践光了。

张大娘回来，不得把老李骂死！

李斯如蒙大赦，起身去给食客打饭。

一众官员梦游一般，看着年轻人训斥丞相。

丞相还没有生气！

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他们悲哀地发现，这个世界，

他们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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