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柜台里翻出一个袋子,把木架上的桃木剑装进去,江北风又跑到楼上,拿出了影之继承者变身器。
这是以防万一。
原世界虽然没有鬼,但他连穿梭世界都可以实现,那还有什么不可能。
“走吧。”来到年轻人身旁,江北风说道。
走出店外,江北风掏出钥匙。
他要锁门。
现在的社会,防人之心不可无,不锁门的话,到时候回店里,估计得少东西。
丧葬品自然没人去偷,柜台里的现金就说不准了。
趁江北风锁门的功夫,年轻人走到一辆银色轿车旁。
滴滴!
等江北风锁好大门,年轻人拉开车门:“店主,上车吧。”
江北风点点头,二人出发了。
路上,年轻人告诉了江北风,他家里人的名字,并说明了这次请他做法事的原因。
他叫陶鹏飞,父亲叫陶志业,母亲叫刘卿,爷爷叫陶渊,奶奶叫陈叶芳。
请江北风过去,倒不是亲人去世,而是他爷爷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自称家里有鬼。
头段时间,他的父母没当回事,可随着日子逐渐推移,老爷子还是喋喋不休,他的父母就有点害怕了。
任一个人再不相信鬼的存在,也难挡另外的人在耳边一直嘀咕有鬼。
最后,陶父无奈,只能按照老爹的要求,去请道士除鬼。
可陶志业没想到,他请来的道士,全是冲着他们家钱去的。
这些人不仅不符合陶老爷子的要求,平时的行为举止还特别“骚气”。
确切来说,这些人除了特别能吃,就只剩下一个搞笑的作用。
第一个道士,做法事跟蹦迪一样,摆上三牲就疯狂甩头,甩到后面道袍掉了,露出身上的纹身,陶父才明白他是个到处行骗的混子。
然后,陶志业扛起扫帚,把混子赶出了大门。
第二个道士,拿情趣用品里的鞭子当拂尘,还在诵咒的时候念歌词。
陶鹏飞当时回家,与那道士擦肩而过,正好听到了歌词。
来,左边儿跟我一起画个龙!在你右边儿画一道彩虹,走起!
不得不说,这他娘的是个人才。
陶鹏飞报了警,警察上门,以诈骗罪逮捕了他。
第三个道士,对开坛做法情有独钟,说这样能快速解决姜家的鬼。
这家伙一天开三次坛,早中晚各一次,弄得陶家全是烟火味。
后来,陶老爷子给烟味熏得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将这个开坛使者硬生生揍出了陶家。
第四、第五个道士,和前面几个都差不多。
陶鹏飞觉得,让这几个奇葩做道士简直屈才,他们要是组团出道,必能在华国娱乐圈掀起一片风暴。
这几人做出的天秀操作,使得陶渊倍感失望,于是陶渊亲自调查了一番。
最终,他让陶鹏飞去请江北风,也就是他调查出来的人。
……
一路无事,二人闲聊西扯,顺利抵达陶家住宅。
下车后,江北风看着眼前的豪华别墅,不禁有些感叹。
江老头忽悠人的本领,还真是一绝,如果自己当初好好跟他学一阵子,现在怕不是都能开跑车了。
江北风的爷爷是个奇人,说得好听点叫算命先生、丧葬店主、有道高人,说得难听点,就是个十足的老骗子。
江老头算命有一套高招,据江北风父亲说,他每次出门算命,都会提前两个月去准备算命的地方踩点,并且算命地点舍近求远,从不在本市甚至本省算命。
考察完准备算命的地点,江老头会再次回家,制作特殊物品。
算命地点若有成群的流浪狗,就制作对狗具有强烈吸引力的诱饵。
算命地点空气干燥、气候炎热,就制作易燃品。
算命地点经常下雨,就制作极易打滑的东西。
制作完毕,再过两个月,老头便背上行囊,出发算命。
来到算命地点,摆下摊位,竖起一杆“铁口直断”的长旗。
一切就绪后,江老头会不紧不慢的守着摊子,时不时饮一口热茶,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等到有人算命,老头即摆出一副凝神观察的样子。
消磨片刻,他会根据情况,决定下不下手。
下手的,便笑呵呵递给他一把椅子、一杯水甚至一根木棍。
椅子,代表附近有许多流浪狗,老头会告诉他,你必有血光之灾,不收你钱了,留着看伤吧。
水,代表气候干燥炎热,老头会说,朋友,我看你今日不能随意擦碰,否则易滋生不祥。
木棍,代表这个地区经常下雨,老头会说,朋友,今天躲着点水,不然小则无事,大则见血,给你个拐杖,希望有所帮助。
算命的人大多不信江老头的话,离开摊子后,他们还是自顾自爱干嘛干嘛。
然而,有些东西可不是那么好碰的。
江老头的摊子,到处都是小机关。
桌子、椅子、水、木棍甚至江老头身上的衣裤鞋子,全都有问题。
血光之灾的,不经意间,浑身遍布对流浪狗充满诱惑的味道。
不能擦碰的,某个部位悄悄被布置易燃物,燃烧的条件,只需轻微摩擦。
劝诫躲水的,脚下已经黏住某种固态物,触水即融。
手脚做完后会发生什么,自是不必多说。
当然,这些只是例子,江老头的手段数不胜数,同样的套路,他不会使用超过三次,否则容易露馅。
后来,纵横行骗界的江老头认为,行骗一行有损阴德,于是他金盆洗手,封山不做了。
所以,陶家打听到丧葬店的位置,肯定花费了不少时间。
江北风估摸着,陶渊八成就是姜老头早年的某个倒霉顾客。
跨入别墅大门,客厅中央正襟危坐着一位老者,须发皆白,仙风道骨。
看到江北风,老者面色一喜。
他起身走到江北风面前,神情激动:“哈哈哈哈!您就是江大师的孙子吗?果然一表人才啊!”
“江小兄弟,敢问江大师现在何处?老朽好多年没见到他了。当年他传授与我的修仙之法,我如今已有几分领悟,可惜,在下道行微末,拿家中的恶鬼毫无办法,只能多番打听,找您帮忙。”
“出此下策,老朽实属无奈,还望见谅,抱歉,抱歉!”
听完陶渊的一席话,江北风满脸懵逼。
玛德,我大爷还是我大爷!
这老头当年,究竟被我爷爷忽悠得有多狠?多少年了,居然还没缓过来?
“既然您是我爷爷的徒弟,那今天这事,我义不容辞!”江北风神色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