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很成功。
莫约半个月的时间李大军就恢复了。
“弟妹,你可真是妙手回春,我这腿不少大夫看过,都说没什么治头,你说治的时候我也没报太大的希望,没想到真被你只好了,大哥从心眼里感激你。”
说着,李大军端起一碗米酒要敬顾月娥,却被柳氏一把夺了过去,瞪眼道,“弟妹说了,这段时间少喝酒,这杯酒我敬弟妹。”
话落,柳氏已经将一碗酒一饮而尽,顾月娥笑了笑,柳氏是个贤惠温婉的女子,鲜少看见她能有这么豪爽的时候。
“大哥大嫂不用客气,都是应该的。”
“等你大哥的腿再好一点就出去上工,把那三十两银子尽快还给弟妹。”说实话,他们一家欠弟妹的是在太多了。
顾月娥臣多次表示过那三十两银子不用还,不过李大军是个老实人,柳氏又不占人便宜,她怕再拒绝两人心里会不安,便不再多说什么。
“对了,过两天我有事去一趟城里,可能没时间接小宝下学了。”
“弟妹去城里做什么?”
村子离镇上都很远,更别说城里了,来回也是好几天的路程。
“去看看城里有没有小本生意可以做。”还有,她看过,治疗公公中风的几味药镇上没有,她想去城里看看。
“你要做生意?!”李婆婆惊讶的问道,这做生意自古就是男人家的是,这……
“娘,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们不偷不抢,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又怕别人说什么呢?”顾月娥握住李婆婆的手。
这双手经过长年的劳动很粗糙,硬硬的老茧有些刮人,可却异常的温暖。
“娘不是有意见,只是你看看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跑,别人暗地里是怎么议论你的,娘就是怕你受委屈……”
顾月娥知道,李婆婆对顾小娥是真诚以待的,因此笑道,“我不委屈,况且,家里光靠大哥和嫂子怎么行?我有不吃吃白饭的。”
“弟妹,瞧你这话说的,你就算你不去上工,大哥和嫂子还能不给你饭吃不成?只要有你大哥和嫂子在,就饿不死你!”李大军说道。
柳氏和李婆婆又说了些什么,见她坚持,也不再阻拦。
……
顾月娥租了一辆牛车,到了城里后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她出来只带了二十两银子,在小县城里够一个人生活半年了,可刚到这里光住宿费就花了五两,她还要在这里停留些时日,银子肯定不够。
她抓紧时间,在城里的药铺里打探了一下,根据神农典的记载,要治好李明书的中风,需要一味必不可少的药材,血棘草。
根据药铺上的记载,这是一种小型苔藓植物,生活习性阴暗潮湿,寿命长达二十年,十分的稀有珍贵,因此有的药铺千金不换。
“姑娘,你走吧,今年药铺里唯一的一株血棘草已经被人高价预定了,人过几天就来取,实在没法卖给你。”况且,看她的着装也不像买得起的人。
顾月娥没有多加为难,在药铺里买了些普通的药材就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她在城里逛了许久,美名其曰,发现商机。
只是下午回去的时候,客栈的小厮就来催债了,“姑娘,您剩下的房钱只够在这里住一晚了,若是您还要住的话就去吧剩下的房钱交了吧。”
“我知道了。”顾月娥关了门,盘算着剩下的银两。
第二日一早,她收拾好行装,去楼下将剩下的房钱给了,准备再去药铺一趟。
恰时,正在一楼用早膳的客人突然倒地,捂着胸口,呼吸困难,症状煞是吓人。
随行的人失了方寸,焦急道,“一定是这店里的事物有毒,我朋友刚才还好好的,早膳刚吃了两口就这样了!”
动静闹得太大,客栈的老板也来了,已经让人去请了大夫。
“这位客人,说话可要将证据,要是事物有毒,为什么别人吃了没事,就你朋友有事?”
“那我朋友的情况你怎么解释?!”
周围的人开始小声议论,也认为是食物的问题。
这时大夫了到了,仔细的诊过脉之后摇摇头,说是突发恶疾,没救了。
“大夫,我朋友好好的,怎么会突发恶疾呢?您再好好看看!”病人的朋友焦急,拉着大夫不让走。
顾月娥看了一会,走了上去,“让我看看吧。”
她的声音在人群中有些突兀,清丽平稳,众人回头看去,掌柜处站着一位相貌普通的姑娘,衣服已经被浆洗的泛白了,袖口处还有两个补丁,发髻也只是用最廉价的绸缎绑着,衣服乡野村妇的打扮。
“一个乡下来的女子能看好什么病?”有人道。
“就是!”
顾月娥没有理会周围质疑的声音,看向那位病人的朋友,“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决定权在你。”
她刚才就看了,那个人还有救,只是她也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的多管闲事。
斟酌再三,那人道,“那就劳烦姑娘看看吧,死马当活马医了!”
“可以,不过再救她之前,我需要你们写一份免责声明,要是治不好可不能赖在我的头上。”
这是她的职业习惯,病人在做手术时,都需要家属签字,在医院,有时候出于紧急情况,医生会选择先救人,只是后面人没就回来,反倒成了医生的责任。
见朋友情况危急,那人也顾不了这么多,让老板找来了纸笔,立马谢了免责书,顾月娥这才开始查看病人的情况。
“他是做什么的?可生过什么病?”顾月娥问道。
“我朋友很健康很少生病,他是在码头做搬运的。”
那就对了,应该是气胸。
长时间搬运重物,用力过猛是导致气胸的原因之一,多因肺部疾病或外力影响使肺组织和脏层胸膜破裂,肺和支气管内空气逸入胸膜腔,需要及时处理,不然会有生命危险,想必是古代医学落后,将之视为急性恶疾,认为没救。
“给我找一个想筷子一样长的,比较尖锐的东西,最好是女人的簪子。”
人群中有几个看热闹的热心人立马递来了银簪,顾月娥扒开那人的衣服,露出胸膛,找准位置,银簪猛地插进来那人的胸膛。
周围的人面色惊恐,病人的朋友抓住顾月娥不放手,“你这分明就是害人性命,我要送你去见官!”
顾月娥刚才就是怕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才和人签了免责声明。
她眉尖儿蹙了蹙,有些不悦,语气里透着一股威势,“你朋友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我一没问你要诊费,二没医死你的朋友,你还拉着我不放,这是什么道理?”
那人放开了手,惊叹的发现自己的朋友已经好转了许多,周围的人连连称赞顾月娥妙手回春,连刚才的大夫也啧啧称奇,这是何等怪异的疗法?
周围的人作鸟兽散,而刚才的一幕落入了三楼雅间上的一双凤眸中,男人坐在轮椅上,眼里有难以掩饰的惊奇和兴趣。
“公子,那女人下手可够狠的!”站在男人身后的侍从道。
“可最后救活了。”男人的身边还站了一个人,公子一向看重结果,可不管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