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楼上的那位客人是铁心要将她留在眼皮子底下了。
也罢,今日天色晚了,就暂且住下。
反正她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明日就回去了。
她上楼时,见到绯云和绯鹤两人守在门外,没说话,直接进了房间。
“刚才公子醒了,说是要见她。”绯云看着进去的背影。
“你去请。”
绯鹤表情寡淡,反正这件事他没听到,公子至交代了他一个人。
回到房间后,顾月娥锁上房门,正在血棘草的相关典籍。
中风在现代医学上治愈的概率不大,甚至没有,而神农典上却又记载,只不过关于这血棘草她却不甚了解,具体的用法还要研究。
恰时,房门响了。
不用想这知道是谁,这层楼客栈的小厮极少上来,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是那两个侍从出去置办,那位生病的主子极为隐蔽。
开了门,顾月娥看着站在门口的绯云,面上的表情比昨日丰富了许多,毕竟治好了他家主子,对她客气是理所应当。
“顾姑娘可用过晚膳了?”绯云笑道。
“什么事?”直截了当。
“我家公子说要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想见见顾姑娘。”
顾月娥想起昨晚他家主子扯她衣服,咬她肩头的事,她现在伤口还疼,虽然当时视线很暗,她却能感受到那人的狰狞。
虽说医者不分男女,但伤她的事,她还是心怀芥蒂。
“不见!”
门扉砰的一声阖上,差点撞到绯云的鼻子。
稍时之后,顾月娥的房门再次响起,她忙着研究药理,自然没工夫搭理。
房门持续响了半个时辰,之后便没了声。
顾月娥以为对方已经明白了她的态度,恰时,房门有响了,“顾姑娘,是我。”
客栈的老板?
顾月娥起身开了门,见老板站在门外,面色讪讪,“顾姑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顾月娥已经猜到了,但还是笑问道,“您请说。”
“这层楼是天字一号房,住在这里的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虽然不知道那位客人的身份,但也知道是个不好惹的,刚才已经放下话了,要是我人说动姑娘去见那位客人,我这客栈……”
这是边陲小城,可不像皇城里的客栈般身后有大靠山,那位客人出手不俗,怕也不是这城里的人。
“老板放心,您既然让我白住在这里,这个人情也是该还的。”顾月娥十分客气。
送走老板后,就去敲了隔壁那位的门,却被绯云和云鹤拦在门外,“现在!我家公子休息了,顾姑娘一会再来。”
顾月娥笑了,被气笑的。
“不是你们主子要见我的吗?”
“我家公子等了顾姑娘半个时辰也不来,等累了,就睡了!”
还挺会作的!
顾月娥进去的时候刚巧半个时辰,呵呵,还挺记仇的。
房中的陈设很讲究,与她住的大不相同,桌椅用的是尚好的紫檀木,雕花突闻很是精致,床帐用的是青帐,既有下垂的厚重感,又有薄如蝉翼触觉。
桌上放着一顶香炉,轻雾缭缭,可以看出屋子的主人是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
只是顾月娥一想到昨晚上那人发病后对她的撕扯啃咬,和刚才在房门外的无理怠慢,她顿时没了好感。
她的步子很轻,可还是被床帐里的人察觉。
“姑娘请坐。”
声音很淡,很轻,有一股病态的孱弱,却不失清润醇厚,是一种极为好听的音色。
顾月娥随意找了处坐下,背着光,可以看到床帐上的人盘膝而坐的轮廓,青丝是随意垂在身后的。
加上那晚她看到的面部轮廓,结合在一起,这人应该是一等一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