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时颖的心紧紧揪一起,她咬了咬唇,很难过
怎么办?把他给惹毛了,似乎不管她做什么也不能弥补对他的伤害了。
十分钟后,水声骤停,盛誉穿戴整齐地走出来,然后拿了条一字领淡粉色裙子放床。
掀开被子,他将她抱进了浴室
看着她背部那些赫然醒目的刮痕,虽然已经痊愈,却残留着岁月的痕迹。
盛誉眸色微沉,胸口也有些钝疼。
这或许是她从来不穿露背装的原因吧?
盛誉很清楚这些疤痕的来历,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时颖有些难为情,她微微侧身,并不想让他看到,因为这太丑陋。
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同时浮现在两人的脑海里。
帮她洗了澡,用浴巾擦干身体,然后帮她穿好裙子,吹头发,一直是盛誉亲力亲为,但他一直紧绷着俊脸,依然摆出很生气的样子,全程没有讲一个字,这让时颖粉唇抿了又抿。
直到帮她将头发梳好,盛誉随手扔了梳子,盯着面前这个女人,脸的怜惜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无情和冷冽。
站在他面前,她垂了眸,依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只是一个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并不代表我原谅你了。”他宣布般说。
“!”胸口一滞,时颖豁然抬眸,迎着那犀利冰冷的目光,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后他拉住她手腕,不由分说地带她离开。
“去哪?”时颖只好跟他步伐,不安地转眸问他,每走一步身体某处都传来撕裂般的疼。
他薄唇紧抿,步伐凛冽,面容紧绷。
楼梯,她试着挣脱,“我今天不用加班!”
盛誉拽紧她手腕,脚步丝毫没有停下,语气凉薄,“没人让你加班。”
微怔,时颖边跟他步伐边试着挣脱,“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这穿着还蛮正式的,在楼梯拉扯,每走一步腰酸得更厉害,她咬牙忍着。
盛誉带着她下了楼,客厅里揽住她肩膀,时颖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开到了客厅外,她背脊蓦地一僵,脸色刷白!
奶奶来了?一大清早的,完了完了,兴师问罪来了?
盛誉其实也倍感意外,只是他没有表露出来,他气质不凡地站在那里。
加长林肯车停稳在兰博基尼旁,穿白大褂的司机下车拉开车门。
客厅里的两年轻人看到老夫人拄着拐杖下车,神色威严,一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发间玉坠闪闪发光,手指的祖母绿宝石赫然耀眼。
在沈管家的陪伴下,老人拄着拐杖朝客厅走,她面容凝重。
盛誉松开时颖手腕,双手垂在身侧,时颖微微有些紧张,随着奶奶步伐的靠近,整颗心都乱了。
“誉儿!小颖!”
在沈管家的搀扶下,穿着墨绿手工旗袍的老人踏入客厅,她穿着一双高档水晶高跟鞋,整个人看去很精致。
盛誉和时颖迎前。
“奶奶。”
“奶奶,早好。”时颖声音轻柔,整个脑袋都仿似在嗡嗡作响。她莫名有些心虚,不敢直视老人的眼睛。
老夫人将精致的龙头拐杖交到管家手里,双手握住时颖的手,她疼爱地打量着她,“小颖啊”
心一沉,时颖心都颤抖了。
盛誉站在她身边,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任她们寒暄。“那些背后使坏的人太没良心了,最近的n让你受委屈了。”老人家开了口,先安慰着她,然后又转眸对宝贝孙子说,“誉儿啊,你可得好好查查看是哪家媒体散布的不实消息!像照片合成这种事简直太令
人气愤了!多有损名誉啊!明知道小颖和你的关系,他们还敢为了博销量这样搞,明显是太岁头动土,得跟他们动动真格!否则以后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
“请奶奶放心,已经在查了。”盛誉声音低磁好听,“奶奶,您吃早餐了吗?”他想转移话题。
时颖背脊僵硬地站在老人面前,双手任由她疼惜地握着,她有些瞠目结舌,努力地平复情绪。
什么情况?但很明显,是盛誉揽下了。“还没有呢,奶奶本来昨天要过来的,但想到昨天你们可能都忙,我没来。”老夫人握住女孩儿肩膀,安慰她说,“小颖啊,别难过了,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你的为人奶奶清楚得很,我家誉儿也清楚,
照片是合成的,奶奶知道呢,誉儿跟奶奶说了,所以奶奶并不怪你。”
时颖微微垂眸,她心虚得不敢看她,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盛誉时不时地转眸观察她的神色,这丫头还知道害怕呢!
厨房那边早餐早已准备好了,一行人聊着聊着走进了餐厅。
盛誉全程冷静平和,一点也不像昨晚变着法发泄怒意的他。
奶奶坐在身边一个劲地为自己抱不平,那种无条件的信任让时颖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唇角带笑,心里却蔓延着酸涩。
看到两人情绪都没受什么影响,老夫人临走之前问他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在这种时候时颖没有发言权。
盛誉单手搂住女孩肩膀,他笑得很阳光,“奶奶,不到一个月,已经在准备了,到时候通知您。”健康的小麦色肌肤的映衬下,他身边的气场似乎也被暖和起来。
“真是太好了!”老夫人露出慈祥满意的笑容,她放心地说,“把婚一结,所有谣言与诋毁统统不攻自破!我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盛誉笑而不答。
时颖微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然后,老夫人拿出手机要给他俩拍照片,她说,“拍一张奶奶存起来,让张太师好好瞧瞧,然后帮你们选个黄道吉日吧?”
盛誉唇角轻扬,“好啊。”然后特意朝女孩靠近了些。
时颖有点紧张,从昨晚起,她变得较害怕他。
他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膀,微微躬身,将身高差减到最小。
“笑一个!”
拍完照后奶奶和沈管家离开了,眼看着那辆加长林肯车越开越远,时颖转眸,看到盛誉脸的笑意一点点消退,她的心又沉了沉。
男人转眸,迎她水晶般的眸子,他的表情又恢复淡漠、清冷。
然后,他重新握住她手腕,将她往客厅外带。
十分被动地跟在他身后,时颖心头酸涩难当。
但同时又有些感激他,在奶奶面前对自己百般维护。
他只是自己生她的气,并没有让所有人都生她的气。
院子里,司机李魁替他们拉开后座车门,并恭敬地行礼,“盛先生,时,请。”
“去哪?”车旁,时颖坚定地站定步伐,她的手腕还被他紧握在掌心。他没有回答,而是松开了她,淡淡吐出两个字,“车。”没有吼,语调很平静,却有点冷,更像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