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我会尽快找到她,她还活着。”盛誉眸蕴含着坚定的深情。
“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啊?”女人提着一颗心询问,“既然知道她还活着,那应该有关于她的消息啊。”
怕她担心,盛誉隐瞒了伤情,他告诉她,“她很好,身边有人照顾。”
这让杜冰瑶更加疑惑了,那为什么找不到她呢?
可是她不敢再询问,因为这个男人面沉如冰,冷漠矜贵,她琢磨不透他的情绪。
听到这三个字,杜冰瑶提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活着好。
他是爱小颖的听了他的计策,听了他的无奈,杜冰瑶突然很理解他。
也真是难为他了,明明深爱着小颖,却不得不和凶手在演戏,同时她也感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这个沐紫蔚的心怎么这么阴狠呢?!
“小颖的父亲是谁?”盛誉抬眸,微微皱眉。
杜冰瑶身形微僵,四目相对,有那么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盛誉深潭般的眸子始终盯着她,似乎非知道这个答案不可。
她知道今天回避不了,左思右想,联合自己听到的种种和想到的种种,她觉得把事情跟他坦白或许可以暗帮到振阳
“是,是沐振阳。”她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却清清楚楚地落入了盛誉耳里。
他惊得神经绷紧,墨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震惊!
小颖的父亲居然是沐振阳?!
然后,杜冰瑶把自己20年前与沐振阳的一段情告诉给了他。
盛誉听得很震撼,似乎在她们身看到了自己与小颖的影子,男人事业有成,女孩平凡普通。
很明显的不登对。
而蔡柳是那个被长辈们安排好的沐紫蔚,商业联姻不可避免,除非这份爱够坚定。
盛誉觉得很遗憾,她为了一个男人隐居深山20年终身未婚。
同时,盛誉也看出了沐振阳的为人,他觉得在名利与爱情面前,沐振阳是会选择名利的。
这样的人盛誉并不喜欢,因为他不够情义,可是他又偏偏是小颖的生父。
“这件事情沐振阳知道吗?”盛誉沉声询问,“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杜冰瑶摇头,她声音虽轻却坚定,“他不知道,也没有别人知道。他只知道有个女儿,我说送人了,20年来不曾找过,也没有想过去找。”泪水滚落,心里的酸楚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别让他知道,对小颖不好,尤其是沐紫蔚,更是必须瞒着。”盛誉不难想像出当沐紫蔚知道小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时,她的反应该有多激烈。指不定又会做出什么傻事。
“好。”杜冰瑶答应了他。
而盛誉也相信她,因为她是小颖的妈妈,她不会害了自己的女儿。
盛誉离开的时候,杜冰瑶看到了那抹背影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落寞与哀伤。
她瘫软在椅子里,伏在桌面泣不成声,一颗心撕碎了,渗着暗红的鲜血
小颖,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
桃李村,一个阳光明媚的午,早餐过后。时颖坐在轮椅里,君浩推着她出了院子,时颖穿着淡粉色长袖连衣裙,裙子很长,是君浩特意为她买的,正好可以盖住小腿的擦伤,她的脸已经明显好了很多,还有一些细小的结痂并未脱落,完全恢复
可能还需要两三天。
她没有易容,还是原来的样子,水灵素雅,纯天然的美丽。
秋后暖暖的阳光照耀下来,时颖心情是舒畅的,迎着暖风,她闻到了花香,深深感觉着秋后的暖意,对老医的医术充满了期待,她双手轻放在小腹,似乎可以感受着这个小生命在一天天长大。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可是心里却因这个小生命泛起了曙光。
“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了院子,放眼望去特别平坦,全是盛开的粉色桃花,像是置身桃林之,风儿吹过的时候,有花瓣飘落下来,地面也会像铺了粉红地毯一样,真的很美。”
“这里有一条并不宽的水泥路,我们现在走在水泥路,所以你感觉不到颠簸。”
“嗯。”她微笑着,眨着毫无焦距的眸子,“我可以感受到,我闻着浓浓的花香了。”
“还有蝴蝶。”
听了君浩的描述,时颖似乎可以想像出这美好的一切。
“这条路通往福利院,还有囤囤的小学。”君浩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小颖,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去做小阳老师的琴伴吗?”
“我觉得可以呀,没问题。”
君浩听不出半点醋意,他不禁有些小忧伤。
他不主动开口问她,她会保持沉默,君浩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看到她双手一直覆在小腹,不知怎的,他变得有些难过。
他知道,要让她彻底放下盛誉忘掉盛誉,还需要很多时间。
嗯,他也会努力的。他把这一切当作是天对他和她的考验。
“小颖,你想好给宝宝取什么名字了吗?”君浩声音温和,开启了一个她可能感兴趣的话题。
时颖微怔,唇角轻扬,“还没呢,才那么都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那你希望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呀?”君浩迎着暖风,他拉家常似地询问。
时颖想着想着便低下了头,她笑得温柔,轻声回答他,“我都喜欢,只要健康平安。”
“我也喜欢。”君浩说,“我会陪你一起把他抚养长大。”
女孩眨了一下眼,她声音轻柔,有所顾忌地说,“君浩,我会连累你的。”
“我不怕。”他对未来自信满满,“对未来,我充满信心,我会风雨无阻地陪着你,再也不离开了。”
她抿了抿唇,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计算机天才,是图灵奖获得者最年轻的一位,他本应有着美好前程。
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一定会有伟大的贡献,可是远离实验室在这儿陪着眼瞎的她,难道他的眼也瞎了吗?
不,君浩是心瞎了,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
“小颖,有些话我想跟你讲,你愿意听吗?”君浩推着轮椅,他说道,“从这儿去学校大概还有十分钟,我想让你在这十分钟里听听我的心声。”
“嗯。”她眨着毫无焦距的眼眸,不禁有些伤感,如果她能重见光明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