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寒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双眼似乎被钉住了一样,一直死死的盯着那团淡淡的,一片一片被挤出来的浓雾。
浓雾越挤越多,渐渐的飘零混合,凝聚在一起,化成了一团巨大的黑色浓雾,就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阴冷了下来。
“我去这都住人家屋子里头了,不闹事儿都怪了!怎么那个男人,还能这么泰然自若的住半个月之久!??”
岳寒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被崩塌了,不过世界观崩塌之前,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跑!
因为那团浓雾,已经堆积在一起,幻化成一抹呲着獠牙,凶猛的朝着岳寒扑过来的怨魂!
上次的阴影,还历历在目,岳寒连忙堵住了自己的耳朵,防止那些嘈杂的声音干扰自己的神经。
可即便如此,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嚎叫声,还是源源不断的穿透岳寒的耳膜,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席卷而来!
那声音像是一把把尖刀利刃,直击岳寒的心头,岳寒脚下一软,忽然整个身子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浑身上下,像是被麻绳给绑住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卧槽!又来!?”
岳寒一侧头,就看到自己的手腕脚腕,都被一圈儿黑色的浓雾给包裹了起来,就像被钳子钳住一般,岳寒满头大汗,挣扎着想要解开束缚,可终究是徒劳。
妈的,谢必安!
岳寒想喊,可是嘴里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心底里咒骂了谢必安好几百遍,这妮子,估计还躲在房间里头呼呼大睡呢吧!?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好搭档,此时此刻,已经有生命危险了啊!
“咯咯咯”
瘆人的撕咬骨头的声音席卷而来,岳寒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团浓雾,张开巨大的血盆大口,一滴滴口水沿着狭长的獠牙滴下来,落在了岳寒的脸上。
“呕”
一股又腥又臭的味道席卷而来,熏得岳寒忍不住连连呕吐,黑雾愤怒的咆哮着,撕扯着嗓子发出一阵尖利刺耳的声音,猛然扑到岳寒的身上。
“啪嗒。”
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醉酒男揉了揉眼睛,推开门儿,走了出来。
那团浓雾在扑向岳寒的一瞬间,忽然纷纷四散而去,消失殆尽,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喂!?你没事儿吧!?”
醉酒男瞧见岳寒躺在地上,顿时焦急的走过来,将岳寒从地上扶了起来。岳寒震惊的看着那团浓雾缩成了拳头大瑟缩的躲在醉酒男的身后,就好像一个受委屈的,需要人哄的宠物一般!?
而岳寒又能动了!被束缚的感觉,竟完全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岳寒怪异的看了醉酒男一眼。
难道他在养小鬼?
“我没事儿”
岳寒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就转身离开了。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间,一推开门,就看到谢必安正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奶茶,开心的喝着。
“你遇到怨魂了?”
谢必安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岳寒,细细的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忽然皱了皱眉头。
那是怨魂特有的,让人反胃恶心的味道。
“那个男人好像在养小鬼!”
岳寒仔细的将刚才遇到的事儿,和谢必安解释了一遍。谢必安眉头紧蹙,缓缓放下手中的奶茶,凝眸道:
“是时候该收网了。不然那个男人,早晚会被怨魂给害死。这次就先放过你,下次,你可要完全自己独立抓怨魂了哟。”
晚上的时候,谢必安和岳寒来到了十三层。刚一下电梯,就感觉到气氛不同往常,阴冷的风直朝着脸上扑了过来。
岳寒指了指醉酒男人的房间门口,小声的对谢必安说:
“就是那间。”
“还是之前的计划,你去吸引她出来,然后我一击毙命。”
岳寒比划了一个的手势,悄悄的靠近门口。可奇怪的是,这次无论谢必安怎么靠近门口,那个怨魂都不肯出来了。
难道离开了?
岳寒正站在门口发愁,忽然电梯门一响,一个男人扑通一声,从电梯里摔了出来,砸在地上。借着电梯里的灯光一瞧,那不正是那个醉酒男人么!?
田乐急忙的扶起男人,试着和他说了几句话,可男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只是嘴里还咕哝着那几句: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岳寒只好翻出男人的房卡,打开门,将男人送了进去。门一打开,岳寒仿佛置身冰窖,一抬眼,就看到那团黑色的浓雾,飘在床头,翻滚着,凝聚着。
岳寒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的想跑,可是那团黑雾却没有动,似乎没有要伤害岳寒的意思。
岳寒装着胆子,将男人放在床上,余光一直紧盯着那团黑雾。黑雾慢吞吞的朝着男人这边飘来,竟试图渐渐和男人融合成为一体!
“大胆阴魂!竟妄想侵占活人身躯为自己续命,你可知罪!?”
门外,一道白光闪过,谢必安轻盈落在男人的床头,虚空一抓,阴魂顿时动弹不得,嘴里只能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撕咬声。
黑雾越来越越来越细,到最后,竟然化成了人形,虚弱的躺在地上。
岳寒一瞧,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长发飘飘,面容俊美,唯一的缺憾,就是纤细白皙的脖子上,有一道血红的勒痕。
那难道是她死去的原因?
“白无常大人求求你放过我”
女人挣扎着跪倒在谢必安的面前,满面泪痕的央求着谢必安。
“哼,放过你?放任你继续滞留人世,祸害人间吗?”
谢必安掏出乾坤袋,丝毫不留情面。
“老谢,我觉得她好像并不是想害这个男人。要是想害人的话,为什么都半个月了,还不动手?”
岳寒提出了疑惑。
而且刚才关键时刻,它为什么又停手?
“不是害他?你别忘了,刚才他差一点儿杀了你。又为何死去之后,却迟迟不肯来阴间,附着在活人的身上,吸取人的精气?莫要狡辩,乖乖受死吧。”
谢必安面色严肃,毫不留情面的说。
“我怎么会害他!他是是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