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名儿,看着就晦气。”
岳寒仰着头,看了半天那牌匾上的名字。也不知道这店主怎么想的。没听过冥界鼎鼎大名的届花,彼岸花:曼珠沙华吗?怎么还起了这么一个破名字。
“行了,先假装买东西的顾客,进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儿再说。”
谢必安和岳寒一拍即合,装作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挎着手臂有说有笑,慢悠悠的走了进去。屋子里面十分冷清又狭窄,东西也剩下没多少了。一整面墙的柜子,只剩下可怜的零星几件古玩。
柜台里的倒是不少,但是一看就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做工相对来说,比较粗糙。
两个人刚一走进门儿,门口挂着的一个电动玩偶,就发出一阵刺耳的欢迎光临的声音,吓得岳寒心头一抖,差点儿没直接一拳砸上去。
“哎呦喂?顾客?您怎么来我这小店儿里头了?”
最里面一个男人沉甸甸的声音响起,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岳寒便觉得,光听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他就得有不少于二百多斤的体重。
果然,没几秒钟,一个粗壮的身影,推开门儿走了进来。挪着自己肚子上沉甸甸的大游泳圈,往前一走,肚子上的赘肉就十分配合的抖三抖。
那男人穿梭在狭窄的过道上,看起来特别吃力,拧着自己肥硕的手臂,拿着一块儿已经发黄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
“怎么,我们来文玩街逛街买东西,难不成您这店儿不是卖东西的,是自己开着玩儿,自己欣赏的?”
岳寒诧异的问。心说也不知道这个老板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嘿嘿嘿,没,没什么,就是我这店吧,好久都没有客人过来了。大部分啊,都去前趟街溜达。别的客人瞧见里面这么冷清,就不怎么愿意过来了。”
肥硕擦着汗,笑吟吟的解释道。
“哦。”
岳寒和谢必安装模作样的在柜台里面看了一圈儿。倒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不过却明显能感觉出来,这个地方既阴森又怪异。
“听二位说话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那老板倒也健谈,估计真的是好久没有遇到客人了,抓住谢必安和岳寒,就开始喋喋不休说个没完。谢必安和岳寒本想着套套话呢,瞧见这老板东一句西一句的,就是不肯说正事儿,便也放弃了。
和老板寒暄了几句,随便买了一个劣质的便宜小物件儿,就赶紧出来了。
“奶奶的,这老板怎么贼溜的啊?他肯定有问题!”
岳寒压低了声音说,一回头,还能看见那老板隐藏在深处的一双眼,正笑眯眯的目送着岳寒和谢必安离开。
“他没有问题,是他店里的货有问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古玩,大部分应该都是从盗墓人手中买进来的。不然,那间屋子阴气不会这么重。”
人本性属阳,自然喜好阳气充足的地方。阳气越足,则灵气越足,人就越喜欢在附近走动。而这条街道,死气沉沉,阴风阵阵,满是怨气和死气,自然鲜少有人靠近。
尤其是刚才那间店铺里,阴气重的连谢必安都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自然有问题。
“阳间也有不少盗墓者,看来,销赃都是拿到这种地方来卖了。他们的胆子倒也真是大,什么东西都敢碰。”
岳寒摸着下巴,赞叹道。
“行了。先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下,明天一早我们易容后,分头过去应聘调查。”
文玩街附近也算是个交通发达的地方,谢必安和岳寒没费多大力气,就在路边找了一个还像回事儿的酒店,就是价格有些小贵。
谢必安肉痛的付了钱,就带着岳寒乘坐电梯上了楼。
依然是一间房。没办法,谁叫他现在是因公出差呢。有这么抠的一个领导,差旅费自然是能省则省了。
谢必安倒是特别好意思,开了屁大点儿的一间房,她一屁股直接呈个大字躺床上了,一点儿地方没给自己留!
“喂,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每次咱们出来办事儿,唯一的一张床都是你睡,什么时候也让我睡睡床啊?”
“哎呦,你活儿没给我干多少,现在还好意思和我提条件了是不是?”
谢必安一个枕头砸在了岳寒的脑袋上,砸的岳寒是眼冒金星头发晕的。十分憋屈的在柜子里翻出一床被子。
“行吧,今儿个本姑娘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你滚床上去,我睡地上。不过条件是你得给我铺好了。要是不整齐,你就别想睡床!”
谢必安难得如此有人性一回,岳寒自然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乐颠颠的仔仔细细铺好了床,眼瞅着谢必安刚从床上下来,就兴奋地一屁股直接砸了上去,浑身舒舒服服的陷在柔软的床里。
“哎呦你别说,还真是睡床舒服啊!”
岳寒美滋滋的说。
“行了吧你,赶紧睡觉别嘚瑟了,明天还要执行任务呢。”
谢必安适应的很快,钻进被子里,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儿的。
岳寒不屑的瞥了一眼谢必安。真是的。弄得好像谁对她有意思似的。
岳寒本就不是一个喜欢早睡的人,现在才不到九点的时间,他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再加上谢必安震天响的呼噜声,更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辗转反侧之际,岳寒忽然回想起那算命老头儿说的话。
“什么改天换命又是啥重蹈覆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让他远离水?这条未免也有点儿太扯淡了吧?难道让我后半生都不喝水了还是不洗澡了?不然容易被呛死,或者被淹死吗!?”
不过淹死到真的有可能。可是他之前和虾蟹去地狱岩的时候,还泡在水里那么长时间呢。也没死啊!
岳寒越想越觉得那老头是个骗子。光靠这两句不明不白的话,能分析出个屁来啊。
妈的,不想了,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