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问话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疑惑,事实上系统的确疑惑,江霁月是它在现实世界中见过最好看的女子。
它在现代没事干的时候就会沿着网线偷看电视,电视里边的女明星虽然也好看但是和江霁月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直观些就表现在网友会吐槽她演技不够,会吐槽她综艺感不强,会吐槽她唱歌不好听,但从来没人会质疑她的颜值。
十次微博热搜里九次是因为颜值上的,走红毯能靠脸上热搜,上综艺能靠脸上热搜,演配角能靠脸上热搜,每次热搜词条中总会有这些话。
“姐姐的脸我可以!真的神颜。”
“好羡慕江霁月的身材啊!”
“哪怕江霁月没演技是个木头美人凭这张脸我也可以追完整部剧!”
“每回出国江霁月都是靠这张脸为国争光!”
“我能对着姐姐的脸吹360度螺旋升天彩虹屁。”
诸如此类。
江霁月还一度成了女生整容模板。
江霁月摸了把自己水嫩嫩的光滑脸蛋儿,继续问自己下一个问题:“那如果我最后结局还是没达成成就呢?”
“没达成成就就回到现实呗,就当做了个梦好了,顶多结局不算美好而已。”
这话说的豁达,但立即将江霁月的好胜心给激起来了,仅此一次的游戏体验怎么能留下遗憾?
许是用在系统介绍上与提问环节的时间花的太久,江霁月才刚关闭系统面板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细微脚步声。
“小姐。”墨书捧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粥进到屋里来,她将手中的粥放到桌子上,又将江霁月半扶着坐起,往她身后垫了一个软枕,才抄起粥碗,一手拿勺一手拿碗往江霁月嘴边喂。
江霁月微微张了张嘴,将红枣粥含入嘴里。
那红枣被剔了核,枣皮也被细细磋磨掉了,煮之前又吸足了清泉水,合着糯米入了口味道既香且浓,让江霁月出着冷汗的身子缓缓涌了层暖意上来。
此时的江霁月浑身乏力的很,之前躺在床上看着系统还没什么感觉,回过神来才发现全身无力,手指连动一下都觉得困难。
墨书见江霁月安静的喝下几勺粥才小小声舒了口气:“小姐,这入不入宫还不确定呢,老爷定能想出个办法来的,小姐就别担心了。”
她一面劝慰着一面又贴心的给江霁月掖着被角:“就算是进宫,小姐还有我在呢,入了宫要是谁敢欺负小姐我定让他们好看。”
江霁月自然听得出这是墨书的安慰话,年纪小小的墨书虽然听闻宫中险恶,但到底没有亲身经历过,还一面装作自信的模样一面给江霁月打着气。
江霁月轻轻笑了笑,不自觉的用两个指头捏了锦被动了一动。只听得墨书又道:“小姐长得这般好看,定能叫那皇帝看花眼。”
“你家小姐真这般好看?”江霁月没忍住逗起了墨书。说来也奇怪,她竟一点也不觉得墨书陌生,就好似这原身与墨书一起长大的十五年都是自己一般,打心底就觉得亲昵。
原身是昨日参加聚宴不小心被撞下了花池里这才染了风寒身子有些不适。江霁月也是个看过无数宫斗宅斗文的女子,都不用细想便知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是自然,但凡是见过小姐的谁不说小姐是天下少有的精致玉人。我才不信这世上还能有比小姐更漂亮的人呢。”墨书说着往江霁月身边靠了一靠:“小姐,二少爷去查了昨日那花宴,推小姐下去那人据说是廖三小姐的丫鬟。”
廖三小姐名为廖红叶,是太仆寺少卿的幺女,也是太后的亲侄女。
她与江霁月向来不对头,总爱与江霁月比东比西,偏偏每回都被打脸。这回廖红叶也参加了选秀,若说廖红叶因为不忿将她推进花池倒也有些可能,毕竟廖红叶实在是没甚脑子空长了张还算不错的脸蛋。
但江霁月因为那数次游戏的记忆,她很清楚的知道这次的幕后黑手并不是廖红叶,而是——柳扶风。
第一回游戏的时候江霁月也误以为是廖红叶,与她在入宫前两人就撕破了脸皮。
廖红叶自觉自己是冤枉的,那丫鬟又死活不承认推过江霁月,就觉得八成是江霁月自导自演,入宫后她便跟降了智一样一个劲找江霁月麻烦,又数次被打脸后便哭着跑到太后面前去了。
太后同她是亲姑侄,与江霁月又本就不对付,两姑侄便联手,事事针对江霁月,总之在第一局游戏里江霁月一直遭受着两人的降智攻击,直到一次意外她才知晓那丫鬟早已被柳扶风买通了。
那丫鬟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好赌,被设计着欠了赌馆百十金被扣在了赌馆里,传了消息给那丫鬟说是不交钱就将人打死,柳扶风趁机拿钱收买了那丫鬟。
江霁月想到此便偏了偏脑袋对着墨书的耳朵道:“你去告诉我二哥,我见过有一个同廖红叶身边丫鬟容貌相似的男子进过城北那赌馆。”
江霁月她二哥学文,回回考试都是他们书院的头名。脑袋瓜子顶顶聪明,想来能明白她的意思。
晚间她泡了个热水澡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江霁月被墨书叫起的时候整个人还是迷迷瞪瞪的,墨书拿着浸湿的帕子伺候着江霁月洗漱,又将江霁月胡乱穿上的衣服给整理好最后将迷迷糊糊的江霁月引到梳妆镜前给她上起妆来。
江霁月年纪尚幼,满脸的胶原蛋白看起来白生生粉嫩嫩十分招人疼爱。墨书为她描眉的时候心都荡漾起来,这般好看的仙人而且脾气还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凡皇帝眼睛不瞎怎么都能当个宠妃。
特别是当小姐眨巴着雾蒙蒙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墨书心都酥了一块,这时候小姐提任何要求,只怕她都会答应。
江父是兵部尚书,从一品的官级本来该是上朝的,但今个休沐,江父乐得清闲,早早就让人做了早膳等着江霁月过去。
江霁月到前厅的时候,就见江父笑意吟吟的瞧着她,也没叫下人帮忙,自己站起身为宝贝女儿布起膳来,这若让那些老学究瞧见只怕是要说出一堆反驳的话来。但瞧这江府的主人与下人竟是没一人觉得意外。
江父生的浓眉大眼,讲起话来又中气十足,任谁瞧见都觉得这是个不苟言笑之人,但谁能想到此人竟是个女儿奴。
只一瞧见自己的乖乖女儿脸上顿时便喜笑颜开了,他将一碗甜糯玉米粥搁到江霁月面前,心疼的看着女儿消瘦的身材,一抬眼看见下坐两个儿子还没来,脸一板盯着小厮问:“我家乖乖生着病都起来了,他们两个混小子怎么还没来?”
这乖乖二字并不是昵称,而是江霁月的小名。江霁月听着这熟悉的亲昵称呼不自觉的眼睛就有些发红。
一边恭候着的小厮低着头,语调平静:“大少爷和二少爷为小姐去宁安寺求平安符去了。”
这话他已经整整说了三遍,奈何自家老爷对任何无关小姐的事都不太在乎,对于大儿子二儿子的事更是左耳进右耳出。好在大少爷二少爷两人也与老爷差不多,不然可得小心着家宅不宁了。
“昨日乖乖昏迷不醒,你大哥二哥给你求平安符去了。”江父恍然,向江霁月解释道。他心头想起自家儿子晚间调查的事眉眼间都带了几分戾气。
江游只有一个妻子,两人自小认识可谓是青梅竹马,感情极为深厚,发妻为他生下两个儿子与一个宝贝女儿,然后在江霁月三岁的时候因病去世了。
这许多年他从未提过娶妻一事,将江霁月看的比命都重,昨日下朝的时候听见江霁月掉下了池子里,当即就急的火急火燎的。
他在江霁月的小院里待了一个下午,晚间从二儿子那得知前因后果后脸便黑了。
江和稔从江霁月这处得了些线索便带着人背地里查了那丫鬟的底细。
丫鬟姓傅名惠,家中还有一个花眼的体弱老母亲。
这丫鬟背主的原因原是因为傅惠的兄长傅祥在一次下工同人喝酒时被人诓到了阖家赌坊,在迷瞪中欠了三百两银钱还被人扣着手写了欠条。
三百两白银对傅家来说是一笔巨款,傅惠便是没日没夜的伺候廖红叶,每月也只有紧巴巴的五六两,傅祥他是个刚出师的小木匠,每月也不过七八两银钱。
那赌坊的人又给下了通牒,两个月内不还清就要找人打断傅祥的手脚。傅家愁云惨淡之际迎来了一个“贵客”。
那人是柳家一个小厮,怀揣了百两白银进了傅家的门救了傅家的急,也将傅惠拉进了柳扶风的阵营。
柳扶风素来是个心眼多的,那接头的小厮明面上还是柳家庶女柳扶桑的人。
幸而江和稔也是个心细的,他仔细查了人才知道那小厮妻子的妹妹在柳扶风那当丫鬟。
柳扶风赏银给的多,明面上又是个嫡女,而且那小厮还是个把耳朵,他妻子又是个疼宠妹妹的,自然便做了个内应。